系统检测水可以喝。
但方橙一般喝空间里的瓶装水。就是麻烦些,要花钱做一下伪装。
清明后,天气又热了起来。
又不知从哪个村刮起了一股邪(鞋)风,传言今年不是一个太平年头,说二月打雷不对劲,想要保住娘家根,这姐妹们要给兄弟们做双鞋。
小妮子听后和娘说:“这没讲究时,我一年也给两个哥哥做两双。”
方橙点头:“也对,你两个兄长像长了驴蹄子似的,费鞋!我这儿有几双鞋底都纳好了,你裁上鞋帮,上好就行。”
小妮子接过鞋底,乐滋滋的去给俩哥哥做鞋。
李氏就一个哥哥,虽脚板大,做一双就行。平里也攒下几双纳好的鞋底。
柳叶三个哥,这成亲这些日子,给孙小凤做了一双,又收拾了二人的铺盖。
这冷不丁来了三双鞋的任务,一开始手忙脚乱的,后来才理顺。
外面又传言六月六送到就行。
系统乐道:今年男人们只要有姐妹,总会有鞋穿。
方橙则从空间里找出一匹淡青色棉麻,打算全家女人都做一件夏衫。为此还去镇子上转了转。
把布分给两个儿媳后,方橙讲:“我今儿个在镇子上听说了,这爹娘今年要给儿媳闺女孙女的送夏衫。我手艺不好,你们自己动手做吧。”
这,还有这么一说?两儿媳开心的接过布,说谢谢娘。
方橙把自己和小女的给了小妮子,说道:“娘和你的,都你做吧。”
小妮子欢天喜地的接过布,表示不浪费一寸。
…………
孙大雁去挑水被王瓜拦着了。王瓜的眼还不好,整天疼的睁不开。
家里现在父子三人,三根光棍。
三人眼睛都疼,流泪。
“瓜儿,你这眼要去镇上找大夫看看。”孙大雁劝道。
王瓜说:“这就去!对了兄弟,你那日说让我认三伯母当干娘的话儿,还算不算了?”
一听此言,孙大雁想抽死当时嘴贱的自己!
幸亏他有些小机灵,一拍大腿张口就来:“你不说,我这儿都忘了!当晚我就跟我娘说了!我娘还骂我了呢!说大婶子刚没,可不兴跟她抢儿子,还说你都是大婶子剩的唯一儿子了。你那大哥连母仇都放过,不算亲儿了。”
王瓜一听,还真是这样。如果自己再找个干娘,这亲娘要生气了。
孙大雁又连忙转移话题:“你这眼可拖不得了。快去吧!”
王瓜听后连忙又说:“哥,借兄弟几文钱!”
孙大雁把他拉到巷子里,费劲的从鞋底里扒拉出私藏的一根银针,又从裤腰带里摸出六文铜仔,都给了王瓜。
“你哥我被你嫂子掐的两头一点不剩!只能帮你这些了。”孙大雁卖惨道。
王瓜见好兄弟真掏私房,连忙说:“嫂子挺贤惠,会过日子挺好。等过一阵子,我还你。”
“不用还,兄弟救急。快去看眼吧!”
王瓜对他拱手后,往镇子上走去。
孙大雁当然心疼这私房,能在老娘眼皮底下藏点钱太难了。
看着开口的鞋,想着自己回家缝一缝。
…………
孙小凤最近好上了进山。
可老娘不允许他一个人进,要不与他哥,要不与老娘。
他倒是喜欢与老娘一块去,容易打个兔子,抓只鸡的。
这段时间菜地里要种菜,谁也没空陪他去,他就在屋里搓麻绳。
不过先前进山哪有棵杏树,桃树,葡萄,核桃,栗子……都牢牢的记在他脑子里了。
这水果,他要从夏天吃到冬天!谁都不给!
后又想,如果他敢吃独食,他娘能天天揍他,还是算了。
这日半上午,村长敲锣了。
一般官家的事儿敲锣,来派徭役了。
方橙这一家子属族长这一甲,正役还没轮到,只有杂役。
清理本县云河河道,就在云河边上。
还好离家近,活儿也不大,七八日的量。
也可以花钱代替,除了一户家里男人身体弱,花二百文免了,其他人都去干。
孙大雁回到家说了这事,说明天就去。
方橙直接发面蒸饼子,切咸菜丝。
又让大儿媳给他收拾衣服。草鞋带上两双,旧布鞋一双。
孙小凤才十二,这杂役要十六岁才能干。
他和大哥说:“哥,这么近,我偷跑去替你干!”
“不准去哈,这些官老爷可不讲理!一抓一个准!我去干活你在家看好家。要是咱俩都去干杂役了,家里可就没顶门的汉子了。”孙大雁立马拒绝!
他娘再能,这家中老小的没男人不行。
孙小凤这才放弃去帮哥哥干活。
…………
这时代的徭役可没得磨洋工的说法,干的慢了,可得挨鞭子抽。
顿顿吃不饱,汤没有,有井水喝就很满足了。
方橙把清明前,买的黄花鱼干放在锅中烘干,那鱼的香味把门口说话的兄弟俩馋的口水都出来。
吃过晚饭,方橙特意叮嘱大儿子:“鱼干别放包衬里,揣身上,自己带的铁锹不准借给别人使,熟人也不行。”
又把一席窄草帘子和一张狗皮给他。
在外过夜隔凉,保暖。
又给了他一个银豆子,关键时应急。
第二天一早,四十多个汉子,离开家门由村长领着去清河道。
这王瓜他哥来了。
孙大雁尽量离他远些,这红眼病过人!
…………
族长家大儿孙丙文领着一家老少回村住了。
而二儿子家的老大孙大雀刚去干杂役了。这事儿怎么想,老二婆娘总在心里过不去。
周氏这两天总叨叨当家的,把孙炳武气的要扇她。
这些年周氏在农村当家做主惯了,这大嫂一回来,在身份上压她一头,而且这些年老大家没出过徭役,都是当家的和大雀干的。
孙丙武骂她:“别只盯着自己干了多少活儿?你咋不想想?家里的驴哪来的?凭空变出来的?耕地的犁,涮土的耙,人手一张铁锹,这房顶去年春天刚倒的垄,大雀婆娘要的三两彩礼……”
周氏吧唧嘴了。
这账目没法细算,这一算自家占大便宜了。
…………
孙丙文也对做针线的婆娘讲:“别与弟妹计较,她就是个榔头,二弟能管住她。”
万氏点点头:“知道了,这些年辛苦老二一家尽心尽力伺候爹了。”
这万氏是续弦,前妻生了一子一女。
长子在镇上没回来,已娶妻生子,经营一家小杂货店。
长女十一就嫁了,十三难产而死。如今,万氏生的二女十岁,二子八岁。
今年打算给二女找好婆家,不行十二岁就嫁了。
这家里有女儿的,成天提心吊胆的。
万氏知道丈夫的打算,女儿十二嫁出去,人太小了,生子这关也不好过。
“当家的,不如给春芬找个岁数小的。闺女嫁过去也行不了房,再缓几年生儿育女的也行。”万氏提议。
“我想想,还有明年呢。”哪一个都不好选。
当家的男人岁数太小,护不住婆娘的也有。
…………
小妮子倒很喜欢春芬姐姐,二人虽一般年纪,小妮子生日小些。
“妮子,你这一天天的忙碌着,不累吗?”春芬拿个帕子有一针没一针的绣着。
小妮子正给二哥的鞋上邦,听她问,提头回道:“不累,我多干点,我娘就少干,我嫂子也能轻省点。”
“你不觉得吃亏了吗?”春芬看小妮像老牛一样。
小妮子说道:“那是我娘,我哥,我嫂子侄女,为他们干点算啥吃亏?我高兴着来。”
春芬不了解小妮子的想法。
小妮子从这几次的言谈中,也觉得不是一路人,二人就少见面少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