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家闹成那样,邻里都知道了,同一个院的大人孩子更知道的明明白白。
可个个都装睡,这事儿不好参言。
老二两口子搂着小儿子嘀咕:“今儿个你就去公社,跟书记好好聊聊。咱爹是烈士,你是烈属又是党员的,你不当谁当?那姓孙的家里当年可是出过国x军,这书记啊,非你莫属了!”
夫妻二人在被窝里吃吃笑个不停。
而许秀捅了男人好几下,古春寿只睡不醒,什么都不能阻挡他睡觉。
天亮后,整个村都知道古金燕不要腚脸,非要倒贴地主个崽子。
人说起来时还捎带着刘英。
闺女随她妈,她妈风x流精,她自然也不意外。
大队长孙胜利找到古春霖讲:“春霖,金燕这事儿你快处理,传的远了被有心人告发,孩子可就挂破鞋游街了。”
古春霖多谢孙胜利的提醒。
本来打算到大山屯接老娘回来的,这会儿先回家处理这件事。
…………
古春胜今儿一早去了大队办公室,张军业书记问他:“你娘昨个回娘家了?”
“应该是,我大哥一早去接了。我娘还是最喜罕长子,我这不大不小的就不讨她老人家嫌了!”
张书记不由的问了一句:“所以老的不喜欢的,就可以老远搭蹭的,摊手什么不干了?”
这一句话怎么话里有话呢?
“不是,这不是为了让我娘省心,别让她见了我又生气。”古春胜自有一张巧嘴,说的合情合理。
“对了,书记,今儿去镇上送报告我去吧?我打算给我娘扯布做棉衣。”古春胜又讲。
“不用,今儿高书记和王干事来咱大队,说什么调查什心贪污的事儿。”张书记讲道。
古春胜愣了一下,回想自己可没贪集体一分钱,也就放心了。
…………
古春寿还在睡,被他婆娘把小儿子扔身上了,吓了一跳醒了!
“干嘛!还让不让人睡了?”古春寿搂住小儿子,烦躁的对婆娘讲。
许秀的大辫子又黑又亮,盘在脑后,用一根木枝别着。
古春寿最稀罕她这一头好头发,就小声道:“等娘回来了,我给你去要根银簪子!”
“呸!这话说了有一百遍了!省省吧。老太太带棺材里也不会给咱,上面有长子,有当官的子,你算个球。你不吃早饭看儿子,我吃饭去了。对了,听人说明儿个开山!你快去把老太太接回来!”许秀要去食堂吃饭。
“大哥去接了,关我什么事!”古春寿不想干活。
许秀没再管,赶紧领着二女金枝,二子建强去吃饭。
而古春寿想搂着小儿子再睡,而孩子却不配合,哭声震天。
“哭哭的,叫建嚎得了!”
…………
方橙还是一早被弟弟拉着来查体,总的来说营养不良,还有点青光眼。
五脏六腑没大问题,有腰间盘突出。
这一项项检查费,都是方玉山掏的。
“我说没大病吧,非要让我来!”方橙“埋怨”弟弟!
方玉山听后说:“大姐,这一个营养不良就够厉害了!对了,姐夫每年的抚恤金也够你吃喝的了,你却都添给了儿孙。”
方橙假装懵圈的问:“国家困难,这发两块钱都发好几年了。等过几年日子好了,就多了。这几年累的他们三兄弟了!”
方玉山心中一咯噔,难道下面公社贪了?
这可不行!谁他娘的敢贪他姐一分钱,他能把他打出屎来!
让他姐多住几天,他找人问问,谁那么大胆!
…………
杜兰芳今儿回娘家。
一进千石顶大队,就碰到出工挖沟的村民。
“兰芳又回来了!真孝顺!老杜头好命!生的这个二闺女送钱送米送布,连兄弟借一百块,也轻轻松松拿的出!”有人羡慕的讲。
也有人嗤笑:“就怕钱来路不正。”
“瞧你酸的!人家男人是大队副书记!”
“副书记怎么了?还不是挣工分?这一拿到头能有几个钱?”
“这就不好说了,可以收点礼吧?”
“都别猜了,管人家干吗?”
“真是有点小权力,就能收钱收到手软。”
…………
老杜头名杜亭。
建国前是生意人,走南闯北的,人精明着呢。
见二女又回来,就皱眉讲道:“别天天回来,好好孝顺婆婆,养好孩子!别让女婿对你有意见。”
杜兰芳得意的讲:“您就放万万个心,我给老古家生了三个儿子,他们得磕头不歇歇。”
“少翘尾巴!”老杜头扛着铁锹干活去了。
杜兰芳笑着回屋找娘,碰到大弟妹出工,就随手给了五毛钱,说:“弟妹去供销社买双袜子穿!”
“谢谢大姐!”
这时她娘出来拉她进屋,用手指头点她头。
杜兰芳忙道:“我知道,以后不给。怕她吃腥嘴了!给了不是让她对您和我爹好吗?”
李氏嗔怪道:“以为我是你婆婆?她们敢!”
杜兰芳听后,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还讲:“我婆婆昨儿个回娘家了!被那两家气的。我这就走,好东西,您和我爹慢慢吃。”
“哎,还是你最孝顺!”
…………
古春霖堵吕家的门,要个说法。
吕志和连忙说:“叔,您怎么说我怎么做!”
“办个酒席,把婚结了!”古春霖道。
吕志和小声讲:“我没钱!”
古春霖笑道:“我出钱,明个办吧。”
说罢,点了五张大团结给他。
这?还有这等好事?黄花x大姑娘到手,老丈人还贴钱。
“明个中午前你来接金燕!金燕出来吧,回家打扮打扮明个正式出门子!”古春霜叫着大女!
古金燕半信半疑的出来,见吕志和手中的钱,这才信了。
哎了一声跟他爹回家了。
刘英在家给大女做了件粉红褂子,拿出一双黑松紧口棉鞋。
古春霖卷了一根烟,点着烟眯着眠,心里想着什么没人知道。
明个女儿出门子,这工分不挣了。
二女金凤去上工了,三女四女去上学,小儿子7岁在幼儿园。
这时院门外有人喊:“春霖大叔!书记让您去大队办公室。”
古春霖以认是二弟那个搅屎棍,就回了一句:“让他滚一边去!”
院外人一听,先是一愣,后又说:“是张书记!还有公社的高书记!”
听这么说,古春霖吓的不轻!
难道大女要被游街?还是前几日拉的媒?还是去镇子上赌的事?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想到明日发送大女,就老实跟着去了。
这一路上心里忐忑的不行!心里把十八个说辞想了几百遍了。
没想到,到了办公室后,他那平日里一副公事公办,趾高气昂的二弟,正垂头丧气的站在桌子旁。
见他来了,张书记和公社高书记热情的接待了他。
这又是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