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头山的老鸦鹊在久等兄弟不归,便知大事不妙。
后来又逃回来两个兄弟。
其中一个就是鸡腚尖。
鸡腚尖连滚带爬的给大当家的说:“大当家的,那些全都是母老虎!那女人也能一扁担抡死一个人。”
“你不是说全都是弱质女流吗?”老鸦鹊质问鸡腚尖。
鸡腚尖忙分辩道:“大当家的,二番手我没下去查看,是鸡小肠下去的。”
“鸡小肠呢?”
“被母老虎一扁担摁死了!”
“活该!一个大男人竟然打不过女人?其他人呢?”
“鸡大胃,鸡翅根,鸡素子……都被活捉了!大当家的,我们去救吧?”鸡腚尖觉得不能扔了兄弟们。
老鸦鹊骂道:“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他们有刀!咱们有什么?木叉叉?烧火棍?竹箭?现在是打不过要跑的节奏!你却让我去送菜?让人收拾收拾,去山里的二重寨子。”
鸡头山的土匪有八个窝,所以官兵怎么剿匪也抓不着老鸦鹊。
还有就是鸡头山的土匪,全靠嘴头上哇哇叫拿到过路费,保护费啥的。
当天夜里,鸡头山的土匪们撤到二重寨子去了。
根本就不敢去搭救被抓的鸡兄弟们。
…………
方橙一家雪后第二天就出发去月牙县。
一辆小驴车拉着几人,看似走的不快,实则一点也不慢。
这么大的雪,这车能拉的动,这驴得多有劲?
可小a走的轻轻松松的。
不说如履平地,但也没有太大的颠簸。
从山崖洞到县城有一天的路程,方家一行人过晌就到了。
进城的时候,有守城的兵看户籍文书收门税。
桐城人,离的多远?
守城兵当然不知道,只能说:“这么远来干啥?”
文义斯文说:“咱们自来是月牙县人,是老辈逃荒到桐城的,我爹非要落叶归根,这才回来的。”
说这此话时,他的舌头翘的不行。
“你这话音还真有点像。”守城的兵说道。
文义可劲的点头。
“返籍进城算是探亲,交二十文进去吧。”
“多谢官爷!”文义的手里还握着十文钱,用绳箍的紧紧的,作辑时递了上去。
守城兵一摸便知,默默收下。
“您辛苦了。”文义还说了一句热心话儿。
守城官也提醒,住店去老高邸店,租房找大纪牙行。
因为有了这一出,那守城兵只掀了帘子看了眼,就放行了。
连他爹在不在都没问。
那当爹的咸菜坛子都没用上。
车里除了方橙是放松的,其他人却有点不敢喘气。
这几日,几人终于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的。
可这次的流刑给文家几个孩子的打击太大了,本来农家的几丝自尊全都打没了。
刚才文义的几句话儿,这两天演练了二三十次。
一次的成功,让文义的信心有了。
脸上端着小微笑,心里蹦了好几个高。
果然像娘说的,讲话时斯有礼些占便宜。
文武这几天都没想过梁姑娘,不,外甥女怎样了。
但凡起个念头,自己就羞耻的不行。
所以他连想都不想了。
只盼自家能除了刑犯的身份,好好过日子。
…………
进了城,城里衔上不少铲雪的人,一些重要的街道已经铲出来了。
方橙先下了驴车,从系统地图中找到老高邸店,让大儿子牵着驴车过去。
原来县城里是这个样子。
文义有点同手同脚的走路了。
来到那老高邸店,小二老早就见着驴车。
笑容满面的迎上来。
“这位爷,老太太,要住店吗?”
文义愣住了。
他也是老爷了?
方橙说道:“三间房连在一起,有吗?”
“有的,您来的可巧!正好三间朝阳的屋子给你备好了。”小二说话让人爱听。
方橙就带着儿女们住了进去。
驴车自有人看护。
这干干净净的客房,方橙很满意。
每间都有火炕,用手一摸温乎。
“一会就给您烧热乎。咱家还有饭食,您可到客堂用。”小二退了下去。
文义三口家一间,文武自己一间,方橙带着文杰一间。
这城里人洗澡要去澡堂子洗。
民汤不要钱。
全家打算明天去泡汤。
晚饭,方橙给大人孩人孩子都点了大份的肉汤面。
小的吃不完,给大人吃。
文杰没吃完的,文武包圆。
夜里,躲在温暖的被窝里,文杰问了方橙好几次:“娘,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快睡吧。”方橙哄道。
“我手痒,脚痒睡不着。”手脚都有冻疮的文杰,真的痒的睡不着觉。
方橙把孩子的手起来看了看,假装看了看,从“包袱”里掏出冻疮膏给孩子擦上。
冰冰凉凉的,确不痒了。
文杰不一会儿就睡了。
一个小女孩,真的又瘦又小的,黄毛扎扎,又黑又糙,细胳膊细腿的。
系统提示:家里的人全都严重营养不良。
方橙点头。
本来就是贫苦农家,一年吃上饱饭的日子很少。
更别谈什么营养品了。
两个儿子能长出高个,那真是少有。
这次拿的东西,跟几个孩子都说了。
那银票几人都不识。
方橙只好说年轻的时候见过,但是几两就不知道了。
不过在农家百姓里,这银票数额肯定不会小,如果只有那五六两银,根本没必要去存银票。
其他的碎银子,铜仔,大家都认识。
知道家里有钱,将来能过好日子!
这盼头真香。
…………
文义夫妇俩搂着文淑,早早睡了。
这些天在野外睡,虽有火堆,但还是冷。
还有狼和野狗出没……
文武早进梦里。
梦里他梦见一个高贵的女子,笑吟吟的说:“二堂弟,你我已有肌肤之亲了,你往里逃?”
文武叫着不不要啊!
那高贵的女子,变得越来越老,白发苍苍的,比他娘还老!
“别过来!”文武在梦中惊醒。
娘来!再也不瞧那贵女一眼!有可能是大仙儿变的。
这屋里黑黑的,吓的他又趴进被窝,蒙着头闭着眼。
实在太累,又睡着了。
…………
系统跟方橙讲了文武的梦。
“这算什么?预警和提示?”方橙不解道。
系统:可能是这本书,也觉得把一个堂嫂强配给小叔子有点过了。
方橙回道:“不在于身份,而在于人家是否真的相爱。对了,那肌肤之亲达到什么程度了?睡过了?”
系统吐槽:手碰手一下。
方橙笑道:“碰瓷啊!”
…………
小丁氏望着孙家的一溜孙子,想在一群孩子中扒拉个高个,能行的。
但个个不满十岁,上弓也硬不起来啊!
至于那些个差爷,上辈子她都陪遍了。
除了在这流刑的路上,还是个人物,跳出这里来看,简直是人渣中的人渣。
那张三和牛四还不错,但家中有贤妻,不可能带人回家。
挑来挑去,十四五的梁平入了她的眼。
可这个梁平是外甥,也不知……且勾着试试。
现在小丁氏只有一个想法,为自己再活一次!找个男人嫁了,护着自己。
这辈子,她不想当娘又当爹的拉苦犁。
张三带着六个官差押二十一个土匪去月牙县领赏。
每个五十两,也有一千两纹银了。
挣得虽然少点,但好歹不亏了。
剩下的押看犯人慢慢的移动,不快走的话,夜里就只能在雪地里住宿了。
张三这一行人先走的,走的也不快。
被饿了的。
他暗暗发誓!领了赏银,先去大吃一顿,再把剩下的钱多买饼子!
第一天傍晚才到了山崖洞口。
明显这几天有人住过,柴都剩没大点。
其他的就没有什么痕迹,也看不出是什么人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