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一行四人漫步在长街上,虽然夜色已深,但火光闪烁,欢声笑语此起彼伏,街道热闹非凡。
林跃漫步于此,仿佛置身于后世的夜市之中,
而嬴惠曼和嬴季曼姐妹二人则是兴致盎然,每经过一个摊位,都会停下脚步好奇地向里张望。
“夫君,这是什么?”嬴惠曼突然停在一个摊位前,指着上面各式各样的图画问道。
“这是......”李柯望着眼前黄色的动物图案,一时也是语塞。
“这是糖人。”林跃解释道。
他记忆中糖人的起源应该能够追溯到宋代,而有传闻说是明初刘伯温所发明,也有传闻说是唐代诗人陈子昂所发明,不过大秦的时候绝对是没有的。
不止如此,秦代目前应该只有饴糖,也就是麦芽糖,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制造出来的糖,《诗经·大雅》中有“周原膴膴,堇荼如饴”,也证明了在西周时我国便有产糖的记录。
不过面前的糖人,一定是玩家所带来的技术,因为这个时代是绝不会有人用珍贵的糖来做糖人的,因为这时候的饴糖很珍贵,可以说是顶级奢饰品。
林跃心中一动,随后开口问道:“老哥,这糖人是怎么卖的?”
糖人师傅闻言抬头,看清眼前四人后眼神一亮,笑着说:“几位客官,这前排的糖人皆是一百铜板一个,后排的糖人则是五百个铜板。”
糖人师傅看了一眼这两男两女的组合,直接问道:“客官你们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出身,前排的都是些小图案,不符合您几位的身份,要不来后排这几个?”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嬴惠曼好奇的问道。
“这还用说吗?姑娘你们身上那脱尘的气质就与众不同,只要不是老眼昏花,都能看出来。”糖人师傅笑着说,接着他指向一个凤凰形状的糖人说:“我觉得这凤凰糖人就特别适合姑娘你的气质。”
说着,糖人师傅将说着又取出两个,对着继续对着嬴惠曼说:“这两个猛虎的糖人,则很适合那两位小哥,要不都来了?”
“那......”
林跃抢先开口道:“我们不买,就是随便问问。”
说罢林跃便拉着李柯向前走,他刚刚扫视了一圈,附近有关于“糖”的食物不少,,显然“甘蔗糖”的制作工艺已经在大秦流传开来,这才催生了这些新的美食。
但这玩意竟然卖五百铜板一个,这糖人师傅真拿他们当久居深宅大院,不识柴米油盐的冤大头了啊!
糖人师傅见状有些着急,他连忙挥舞着糖人喊道:“别走啊!不要五百个铜板了,四百个也行!”
“三百个铜板,这可是非遗技艺啊!”
“二百个铜板,不能再少了!”
“别走啊!你们说说看,到底多少钱才合适?”
林跃等人闻言皆是大笑,不过却没有回头。
“还挺有趣的。”嬴季曼难得一见的笑出了声。
“这小贩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竟然还诓骗我们。”嬴惠曼略带不满地说。
“别生气了,惠曼你的气质本就高贵,可能正因如此,他们才想试试运气。”李柯轻声安慰。
“武威侯,你刚刚说不买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看出他在诓骗我们了?”嬴季曼扭头问道。
“嗯。”林跃淡淡点头,随后他手指了指附近一个小摊说:“殿下请看,那个是乳糖圆子、他旁边那个则是蜜饯,这些都是以糖为原料制作而成的吃食。
这说明糖现在已不像我小时候那样稀缺昂贵,能出现在街边小摊的食物,价格自然不会高达五百铜板一个,这样的价格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你懂的好多啊。”嬴季曼忽然说道。
林跃想了想说道:“臣幼时家贫,没能吃到这些吃食,故而在来到咸阳后,曾报复性的吃了许多美食,也算是对这些吃食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如此说到,算是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吃货”人设,不然今夜那么多美食,林跃也不确定哪些是大秦原本就有的,哪些是玩家所带来的。
他怕自己无意间说漏嘴,所以提前给他们打了个预防针。这样即使自己说走嘴了,她们也会自行脑补,不会怀疑自己。
“原来如此。”嬴季曼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可是这价格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贵,为何不尝一尝?毕竟宫中可没有这种独特的吃食。”
林跃想了想便解释道:“殿下,曾经有人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那就是有钱,和傻子是两码事。
当然我没有说殿下您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凡是我们人能够掌控的东西都具有交换价值,虽然这价值在殿下您的眼中看来也许微不足道,但五百个铜板,即使一家三口的百姓敞开了肚皮吃,也足够他们吃上数月。
而那小贩在你这里占到便宜后,将会尝到甜头,会继续诓骗其他人。”
林跃说到此处便闭口不言,自己说了这些已经足够了,再多也许就会惹人烦了。
他这也是看在嬴季曼心地善良且情绪稳定的份上才这样说,想着别整出“何不食肉糜”这样的笑话来。
若是换作胡亥,林跃则直接闭口不言,那种人大概率不会听进去,甚至会认为是刻意挖苦,从而记恨上自己。
嬴季曼闻言如林跃所料,没有懊恼与愤怒,她驻足望着林跃,随后对着他施了一礼,“多谢武威侯,季曼受教了。”
“公主万万不可如此。”林跃连忙回礼。
这时嬴惠曼忽然拉着李沐的胳膊说:“夫君,我有些困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李沐应道:“好。”
随后他扭头说:“将军,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林跃一愣,这才刚逛了一会,怎么就回去了?
“那林跃恭送两位殿下。”林跃拱手道。
“不,我回李府,小妹回宫中。”嬴惠曼调皮的笑了笑,“小妹久居深宫,难得出来一次,你先带着小妹逛一逛吧,劳烦你了。”
嬴惠曼说罢便拉着李沐向前小跑出去,同时街上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林跃额头划过两道黑线,他想了想对着嬴季曼说:“殿下,那我们接着逛逛?”
“好,劳烦武威侯了。”嬴季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