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玉川海阁
作者:桑间濮上   庄老邪修仙传最新章节     
    茫茫无尽之海之上,青玉飞舟快速穿空向西。
    三猿在前方驾御飞舟,庄玉在后面盘坐调息,离开了三焱岛,他心中也在回思,自离开青阳宗之后,自己已在多处寄居过了,都没有长久过。
    夜幕降临后,庄玉取出了北冥大界灵图,凝神看向了玉川海阁海域。
    玉川海阁处在灵图中部,与北冥神镜、洛梦黄梁并列,位处北冥神境的西边,在紫耀云山海域的西南方向。
    灵图上的玉川海阁海域,也是由一巨岛玉川大岛,加之二十多个大型灵岛、数百个小型灵岛组成。
    不过不同于紫耀云山,紫耀云山的宗基集中在紫耀大岛东北部的云灵大山,而玉川海阁的宗基,则覆盖了整个玉川大岛,那岛上的每一条灵脉,都归属玉川海阁直辖。
    在玉川大岛西部,距离海岸不太远的地方,有一座大型坊市,名为玉海坊市,是玉川海阁海域最大的一处坊市。
    灵图上太初神境的入口,在玉川海阁海域西北部的一座大岛上,灵图上虽没标注岛的名号,但庄玉早已知晓,那岛被北冥修士称为“太初岛”。
    庄玉也知晓,要登太初神舟进太初禁境,需要提前到太初神殿中报名,太初神殿就在太初岛上。
    他准备抵达玉川海阁后,先到玉海坊市中停歇几天,随后再去太初岛的太初神殿报名。
    仔细想来,自己和玉川海阁也算有些缘分,一来当年在建宇界荒妖万岭的火蟒巢穴,找到的斩妖剑碑,就是玉川海阁的苏应秋、李若水师兄妹,从玉川海阁中带出来的。
    二来当年在贝海界贝海和市,自己结识的中土万剑宗东方弘、公孙述师兄弟,他们两人到北冥大界捕捉太初元气,带来其宗门给玉川海阁座主,也便是玉川海阁太上大长老的拜贴。
    他们二人定会登乘玉川海阁的太初神舟,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凝神想了一会儿,又认真看了一遍灵图,庄玉挥袖将灵图收起,调整了一下飞舟飞向,由向西改为向西南方向飞,直奔玉川海阁海域而去。
    接下来,庄玉让三猿轮流驾御飞舟,昼夜不停,他自己也每日亲自催舟疾飞上两三个时辰。
    如此赶路近三个月,飞舟就抵达了玉川海阁海域的北部外围。
    一日上午辰时左右,庄玉正盘坐在飞舟后方调息,忽接到前面冰猿一股神念传来。
    睁开双眼,身形瞬间一闪,他就站到了飞舟的舟头上。
    双目火光亮起,向着西南方向眺望,一座海岛的身形出现在了海平面上。
    那海岛看起来不大,其上有水、木、风三种灵力传出,凝神观望了几息,庄玉感觉那应是玉川海阁最北面的一座灵岛,青亶岛。
    催舟飞了过去,到了近处悬停住飞舟,庄玉再次凝神看向了海岛。
    那岛上有六七座不太高的山头,其余皆是流水草木,一片片树林之间,建有很是雅致的楼庭阁宇,楼庭样式与紫耀云山海域中颇为不同。
    在岛的南部,还有不少阁楼,直接延伸进入了海面之上,确实有“海阁”之意。
    观望了十多息后,庄玉准备御舟向南而去,此时忽见一道青光,从岛中部的一个山谷中飞了出来。
    火眼再次一亮,庄玉看出是一个身着青袍、须发皆白的年老修士,木系功法灵力,有筑基巅峰的修为。
    那青袍老修很快飞到了庄玉舟前,快速看了一眼庄玉,又瞥了眼庄玉身后的三猿,就躬身大拜道:
    “玉川海阁青亶岛许家许海桥,恭敬前辈大驾光临。”
    打量着那许海桥,庄玉点了点头,此地即是青亶岛,向南直走就可到玉川大岛了,不过他还是开口问道:
    “我从南瀛魌国而来,去了趟北边妖族之地,此岛距离玉川大岛还有多少路程。”
    庄玉没有说自己从紫耀云山过来,许海桥听到庄玉说来自南瀛魌国时,身形倒是微微一紧。
    稳了下心神,许海桥就恭敬回道:
    “从青亶岛向南直走,以前辈舟速,两日便可抵达。”
    “前辈赶路劳累,晚辈恭请前辈到岛上歇息。”
    微点了下头,此人倒也恭敬,庄玉说道: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
    话音一落,庄玉就催舟向南飞了过去。
    直到庄玉飞舟消失在南方天际,许海桥才松了一口气,转身飞回了青亶岛。
    两天之后,飞舟到了玉川大岛的北边不远处,庄玉没有径直飞上玉川大岛,他调转舟头向西,开始围着玉川大岛逆向环飞。
    又过了两天,飞舟抵达了玉川大岛的西部,那里距离玉海坊市已经不远了。
    催舟向东,在海岸边的一片荒山上空,庄玉御舟落了下来,在荒山中休整了一晚。
    第二天天色一亮,起身稍做准备后,他就将三猿收进了腰间的灵傀袋,放出青玉飞舟,飞向了玉海坊市。
    只一个多时辰,飞舟就到了玉海坊市的西部。
    飞舟悬于高空,庄玉纵眼看去,那坊市建在一片谷地之中,坊市中灵铺宝楼甚多,看其中繁华程度,要超过紫耀云山的云灵坊市不少,想来应和此坊市靠近太初岛有关。
    在坊市的南北,各有一座颇为高大的灵山,两座灵山上,向外散发出很是浓郁的灵气,十大法系灵力均有,明显是有元婴大成修士,以大神通将不同灵脉移到了两座灵山之中。
    在那两座灵山上,庄玉还看到了不少修士洞府,应都是供外来修士租住的。
    其中南山的东西两侧,还各有一座颇大的飞舟台。
    观望了一会儿坊市,庄玉御舟落了下去,落到了坊市西边三十多里外的一片密林之中。
    落地之后,收起飞舟,丹田四象元火一动,移形幻影,庄玉变成了一个长须中年修士,修为气息下降到了炼气十三层。
    随后,他就走向了玉海坊市。
    待进入玉海坊市,沿着其中街巷穿行,路遇的修士,身上道袍样式多种多样,但没有一人认真打量他一眼。
    到了正午时分,庄玉走进了一座名为春风馆的酒楼。
    进去之后,一名白衣侍女上前迎接,将庄玉引到了二楼之中。
    到了二楼大厅,大厅正中有四位舞姬正在起舞,环绕那正中的舞台,有二十多张玉桌,其中有十多张已经有人了。
    庄玉选了东边靠窗的一张玉桌,坐了下来,向侍女点了六盘灵膳,一壶灵酒。
    灵膳灵酒很快端了上来,庄玉火眼稍看了看,就小酌了起来。
    看着大厅中舞姬起舞,再看窗外颇为熙攘的街巷,庄玉心中感想,这些炼气修士的日常,倒是比自己要丰富不少,更有人间之味。
    过了约有两刻功夫,庄玉刚喝了一杯灵酒,看到又一名白衣侍女,带着四名黑衣修士走了上来。
    看四名黑衣修士身上道袍的样式,像是南瀛魌国来的,是南瀛魌国的正式弟子。
    那四名黑衣修士,修为都在炼气十三层,一上来后,纵眼看向大厅,神色都有些不善。
    很快地,为首的一名疤脸修士,目光就看到了庄玉身上,而后就朝着庄玉走了过来。
    到了庄玉桌前,那疤脸修士抬手就对庄玉道:
    “你,一边去,这张桌子我们要了。”
    庄玉神色微凝,丹田灵力隐隐发动,大厅中的众修也都看了过来。
    四人身后的侍女想要出言阻止,但又很显胆怯。
    不过很快地,庄玉脸上一笑,微点了点头,起身就一股灵力托起自己的六盘灵膳,拿起玉壶玉杯,离开了座位。
    那四名黑衣修士,神情很是得意地坐了下来,向着白衣侍女一阵使唤,言语颇为粗鄙。
    庄玉走到了西南角落,在一张无人的玉桌上坐了下来,又喝起了自己的灵酒。
    小酌之间,神识外感,他隐隐听到上面三楼之中,传来了谈话之声。
    暗中催动九昧神火,八识神寻神通施展,双耳听力瞬间大增。
    他听到是三楼南边一座雅间中,有两名男修正在谈话。
    只听其中一颇为年轻的男修说道:
    “王师兄,我看最近南瀛魌国是越来越放肆了,到了我们玉川海阁,还敢如此吆五喝六。”
    “下面那人还真给他们让座,若是我炼气之时,非得给那四人点颜色看看。”
    另外一稍年长的男修笑说道:
    “李师弟息怒,不过是几个炼气喽啰,八成是跟着其国内金丹修士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这南瀛魌国是有些不像话,虽然是我北冥七脉之一,却总喜欢和我们内三脉对着干。”
    那李师弟接着道:
    “哼,早晚要敲打敲打他们。”
    随后,两人喝了一杯灵酒,李师弟又小声地说道:
    “王师兄,我听说近些年从太初禁境中捕获到的太初元气,越发稀少,南瀛魌国和紫耀云山,都在闹着要再造两艘太初神舟呢。”
    “听说南瀛魌国的太上大长老,已去找了老祖。”
    停了两息,那王师兄小声回道:
    “我也听说了此事,不过再造太初神舟,耗费巨大。”
    “更何况现在我玉川海阁,和北冥神境、洛梦黄梁各掌一艘神舟,每三年轮流进禁境一次。”
    “若是让他们造出来,岂不是要轮流五年进一次了。”
    “还有千叶佛林的那些佛秃,他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稍停了下,王师兄又道:
    “最近这些年,太初神舟上也不太平。”
    “五年前洛梦黄梁的神舟,进入禁境时一共三十八人,出来时少了九人。”
    “押舟的寒崖上人潜逃,至今下落不明。”
    “两年前北冥神境的神舟上,据说也有两位金丹修士大打出手,被押舟师伯弹压了。”
    李师弟接话道:
    “嗯,我前几日听说,我师尊也想到神舟上捕捉太初元气,但师祖他老人家没有允许。”
    又停了下,王师兄回道:
    “嗯,再有三个月,洛梦黄梁的飞舟就要出来,又要轮到我玉川海阁的飞舟进去了。”
    “捕捉太初元气这事,就算金丹修士,也是极为耗力,这等事还是让外来修士来做吧。”
    “我前几天在飞舟台上,遇到了几位从北原大界来的金丹修士,他们在北山住了下来,昨日还遇到了一位从天南大界来的金丹女修,在南山住了下来,估计他们都是来登太初神舟,准备进入禁境的。”
    李师弟点了点头,颇带些冲动野心地道:
    “等我冲上金丹,就向阁内申请,到飞舟上当一当管事,看看那太初禁境中,到底是什么样。”
    王师兄笑了笑道:
    “师弟年轻,大有机会,到时别忘了提携提携老哥便好。”
    庄玉听那两人说着,直到了外面夜幕下来,才起身离开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