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鑫雨面无表情,和以前毫无二致。
“张书记,也加班吗?”
张鑫雨嗯了一声。
“张书记,我记得你家与单位只有不到一公里?”
张鑫雨又是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平日里都是散步回家吧?”
张鑫雨这次连嗯也懒得嗯了。
要是别人,李恨水才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李恨水是没话找话。
张鑫雨说不会再有第二次,李恨水偏不信邪。
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想得到。
“这几天大降温,外面很冷,寒风呼啸。要不,我开车捎你一程?”
“不用了。”张鑫雨拒绝了。
对于张鑫雨的拒绝,李恨水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看到她的一身黑衣,李恨水心里就窃笑不已。
有几个人能够知道,酷爱黑色衣服的张鑫雨,并不是所有衣服都是黑色的。
“大冷天的,走路多冷啊。我捎你一程吧。”李恨水又说了一次。
“好吧。”
李恨水心中一喜,这世上就没有煮不烂的猪头,只要多烧一把火。
李恨水的车在地下车库。
张鑫雨说:“我在单位门口等你吧。”
李恨水说:“行,我的车牌号是……”
张鑫雨说:“知道。”
李恨水将车开出来,在单位门口,张鑫雨上了车,没有坐到副驾驶座,而是上了后排座。
“张书记,晚上请你吃饭,肯赏脸吗?”
李恨水回过头,张鑫雨正在看手机。
这是一个冷艳、成熟的漂亮女人。
如果她不是那么冷艳,一定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只是,她的冷艳,给人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不了,谢谢你。”张鑫雨拒绝了。
李恨水还不死心:“张书记,你是自己做饭吗?”
张鑫雨说:“晚上通常不吃饭。只吃水果之类的。”
李恨水故作惊讶道:“怪不得张书记身材保持得那么好,原来是有减肥之道啊。”
张鑫雨俏脸一红:“好什么?都有些胖了。”
张鑫雨其实并不胖,算是丰满型成熟女人。
李恨水并不喜欢骨感的女人。
也许,大多数男人都不喜欢骨感的女人,而是喜欢丰满或微胖的女人。
“张书记有什么业余爱好吗?”李恨水又在没话找话。
“李书记,你是在查户口吗?”张鑫雨冷哼一声。
“哈哈,我还真的在公安局工作过。”李恨水哈哈大笑。
张鑫雨不说话了。
李恨水又说:“张书记,上次去你家,看你院子里有很多花草,喜欢养花,是吧?”
张鑫雨冷冷地说:“开车少讲话,注意安全。”
李恨水嘿嘿笑道:“张书记,我是老司机,车技杠杠的。”
李恨水这是一语双关。
车载音乐正在播放经典老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张书记,喜欢听歌吗?”李恨水厚着脸皮说。
张鑫雨肯上车,就说明心里并不讨厌李恨水。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好女就怕痴心汉。
李恨水觉得,让张鑫雨破了下不为例的戒,是一件非常有挑战性的事。
越是艰难,越要迎难而上。
张鑫雨何尝不知道李恨水的心思?
她干脆不说话了,自顾自玩手机。
“张书记,想不到你手机瘾也挺大的,快赶上刘书成了。”
张鑫雨还是不说话。
李恨水确实没招。
“我在家里养了几盆花,但数量还是少了,张书记能不能送我几盆花草?卖给我也行?”
“不送,更不买。要买,我可以给你提供卖花地点。”
“花是有人性的,经过张书记美手栽培的花草,岂是世面上花草所能比拟的?”
“你这个人,话怎么这么多?”
“张书记,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所以话语多了。换成别人,我也许一句话都说不出。”
“骗子!哄女人很有一套!”张鑫雨冷笑。
“唉,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李恨水轻叹一口气。
车到小区门口。
李恨水试探着说:“张书记,我送你回家吧!”
张鑫雨冷声道:“不用了!”
“张书记,感觉你好冷艳,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单位很多人私下里说,从来没看过你笑过。
还好,我很幸运,看到你笑过。”
张鑫雨瞪大眼睛:“你有没有乱说?”
李恨水嬉笑道:“怎么会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张鑫雨脸一红,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张书记,我车上有精油,为你做精油推背怎样?免费服务。”
“老实说,你用这种套路,骗了多少女人?”张鑫雨杏眼圆睁。
“我从来不骗女人,而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张鑫雨冷哼一声:“果然是惯犯!”
李恨水笑着说:“张书记,可不能冤枉好人。我有那么不堪吗?”
“不和你多说三百句,反正,我不会上钩。我说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李恨水说出这八个字。
“你就继续做梦吧!”
张鑫雨下了车,生怕李恨水要去她家,加快步伐,差不多是一路小跑着走了。
望着一身黑衣的张鑫雨匆匆离去的身影,李恨水忍俊不禁。
韩山平打来电话,已经查询到疑似被欧阳明强暴的女大学生的个人信息。
女大学生叫姚敏。
江中大学艺术学院音乐系大四学生。
李恨水心中一喜,时湘云和耿冬冬会不会认识她?
如果认识,倒是可以做做姚敏思想工作,让她说出真相。
不过,李恨水也知道,不能高兴太早。
就算姚敏是被欧阳明强暴,都过去一两年,证据恐怕早就灭失。
一会到家,李恨水就问耿冬冬:“冬冬,认识姚敏吗?”
冬冬摇头:“不认识。”
李恨水有些失望。
时湘云会不会认识姚敏?
此刻,时湘云正在音乐室弹钢琴。
自从雇佣了保姆刘翠芳后,时湘云就从日常家务活中解放了出来,弹弹琴,练练声,写写论文。
李恨水进了隔音效果很好的音乐室。
寒冬腊月,外面冰天雪地,音乐室却温暖如春。
时湘云穿着露肩睡裙,端坐在钢琴前,白嫩如葱般的手指头,在琴键上划下一串串美妙的音符。
她的身子随着节奏微微摆动。
李恨水脚步很轻,怕影响时湘云的演奏。
一曲奏罢,余音绕梁。
李恨水鼓起掌来。
“师母,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