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要走的话一出口，大厅中的人都沉默了。
    隔了好一会儿，凤九嶷对凤渊说：“阿渊啊，凤家也很需要你和小修。”
    凤渊一脸迷惑。
    凤寰别扭的说：“顶多再有个十年，天神试验就要开始了。我们需要小修代表凤家进入天渊神工阁，若是小修不能前去，就只能让阿勰上了。阿勰的水平，他进天渊神工阁可能风险不小。但小修进去肯定毫无问题。”
    做为一个负责任的老父亲，凤寰是很不想向女儿女婿求助的。特别是才刚确认了女儿女婿关系的第一天就张这口。
    但宝贝女儿一副不能多留的样子，逼得凤寰不得不说。
    凤渊看她爸的表情，感觉这个天神试验很重要，就要求：“爸，具体怎么回事，你跟我细说说。”
    凤寰告诉女儿，天渊神工阁之所以叫这名字，是因为真的有一个天渊神工阁。
    那是一个非常奇妙的所在，看上去是一座小小的阁楼，但实际上它的大门就是一个多向复杂的空间入口。不管有多少人进入天渊神工阁，都从不会在阁内碰上。每个人都会被移进单独的小房间里，接受炼器知识的传承。
    每一个房间里，就有一项炼器传承。只有完全理解了这项炼器传承并完成附带的考核内容，才会被移进新的房间，学习新的炼器传承。
    对应天渊神工阁，神机星上各大炼器宗门世家联合起来，成立了同名的炼器行会——天渊神工阁行会。这行会根据各宗门世家的传承偏重，分为天渊和神工阁两个派系，但都视天渊神工阁为本星顶级机密，并将之作为神机星各势力存续的硬性筛选标准。
    天渊神工阁并不总会开启。它大多数时候隐没在未知的空间中，仿佛是在默默的积攒能量，每隔几百年开启一次。
    这阁每次开启，天渊神工阁行会便对本星有资格参与的宗门世家启动“天神试验”，作为对各宗门世家的筛选。各宗门世家必须派六十岁以内的青年才俊进入阁内获取传承，并至少上交行会一份传承。
    如果哪个世家宗派连续两次无人进入天渊神工阁，或是进入天渊神工阁后连续两次一份传承都没能获得，这个势力将失去进入天渊神工阁的机会，同时也失去在神机星上最大城市神机府入驻的资格，其在神机府中的各项产业均会被无条件没收。
    神机府是仙灵界炼器材料矿石与法宝器具的最大交易中心。神机星上的世家宗派，炼器都是主要产业。一旦被驱离神机府，对世家宗派将造成方方面面的负面影响，会加速这世家宗派的全面衰败。
    被驱离神机府的世家宗派，或是新兴的世家宗派想要入驻神机府，首先这势力中得涌现一个天工或神工。每一个天工或每一个神工，对应一个天神试验的资格。
    这势力须得用心培养炼器人才，在天渊神工阁开启后进入其中，获得至少两个以上传承，上交天渊神工阁行会，才能得到入驻神机府的资格。
    但连续两次都派不出人参加天神试验，或是连续两次在天神试验中一个传承也没能获得，说明这个势力后继乏人，自主出现天工或神工的可能性极微。
    所以一旦失去天神试验的资格，就意味着这势力已经跌落神机星炼器势力主流的那个圈子。
    凤家在几百年前遭遇不明势力狙击，族人死伤大半，族里精心培养的青年才俊更是死的死，逃的逃。凤家出事后十年，天渊神工阁开启。
    那一次凤家没有人能进入天渊神工阁。
    凤寰率领弟兄们回到天渊凤家之后，近三年一直在用心培养凤勰。凤勰是火系天灵根，对炼器一道也颇有天赋，是凤家现在最有希望的炼器苗子。
    去年的袭杀明显是针对凤勰。所以凤寰判断，天渊神工阁即将再度开启。结合凤家几百年前遭遇狙击后的时间点，从去年开始算起，开启的时间就在这十年以内。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离天渊神工阁开启的时间，可能只剩八年多了。
    凤家如果这次没人能进入天渊神工阁，那凤家就要被迫退出神机府。
    其实现在凤家在神机府的产业已被蚕食得只剩一个小小的铺子。但有这铺子在，凤家就能在天渊神工阁行会中以内部价购买各种炼器材料，也能通过行会的渠道出售凤家的炼器成品，或是接取行会颁发的各种炼器任务。
    如果失去在神机府中立足的资格，以上渠道都将全对凤家关闭。
    凤家衰落已久，没有行会渠道，家族产业就要出大问题。
    这便是凤家主在发现原修的炼器之术极其出色之后，态度软化的重要原因之一。
    就原修当前表现出来的炼器水平，参加“天神试验”，获得传承后全身而退毫无问题。
    每一次天渊神工阁开启，进入的人总比出来的人多。进去的人如果连一个传承都无法理解完成，那么这个人将再也不会出现。
    凤勰天资虽然也不错，但比起女儿来远远不如，年纪又小，如果八年内天渊神工阁就要开启的话，凤寰真不知道到时候该不该送凤勰进阁。
    凤渊表情微冷：“这么说几百年来一直有人盯着凤家？几百年前狙击凤家的，和这次针对阿勰的，是同一伙人？他们的最终目的是逼凤家退出神机府？凤家在神机府的产业有什么让人觊觎的地方吗？”
    凤寰沉声道：“凤家在神机府的产业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这会儿就剩一个小小铺子，也不值得吕家觊觎。吕家在神机府产业挺多，我感觉吕家针对凤家，应该跟产业没甚关系。”
    凤渊思忖：“吕家是有什么特别的手段，能提前感知到天渊神工阁的降临，所以把其它人视为竞争对手，想要把对手都事先干掉，就没人跟他们吕家的新秀竞争？天渊神工阁有隐形的竞争关系吗？”
    凤寰一凛：“有！祖上曾有人在天渊神工阁中顺利接收七项传承。天渊神工阁关闭之前，判定他为同期第二，奖励了他一缕八阶灵火。”
    凤渊敏锐的问：“没说谁是同期第一？这个排名并不对外公开？”
    原修也问：“吕家的炼器人才是否十分鼎盛？每次天渊神工阁开启之后他们家族是否更加红火？”
    凤寰断然道：“每次天神试验，并没有对外排名公布。吕家于制符一道传承颇精。他家人口众多，每一代青年弟子中人才不少。他家子弟确有获得同期第一的可能。吕家也不止针对我们凤家，这一年多有好几个炼器宗门或世家的好苗子都出事了。”
    凤渊就道：“也许获得同期第一后能获知的讯息更多。也许能提前感知到天渊神工阁即将开启，就是同期第一的特权。”
    想了想她说：“老爸你既然有七分把握是吕家出手，那肯定没冤枉他们。把吕家的院落分布图什么的给我看看吧。你可别说你连这个都没弄。”
    凤寰掏了卷图纸给凤渊，叹道：“对方也是炼器师，我的侦察蝇什么的没敢飞得太近。”
    凤渊精神力一扫，淡声道：“也够了。”
    炼器世家的排场就是不一样，大概为了技术保密，仆僮下人用得不多，还大都只能在外院伺候。各院惯用的都是机关傀儡人，这倒挺方便凤渊下手。
    拉上卫明姿，凤渊说：“妈，你来帮我，咱们一起配药，到时候也算你替自己报了仇。仙灵界对我们那边的毒药一点不熟，我以前在青沧星对那些想抢我的蠢货施毒，他们护身法宝都没反应的。”
    凤寰很感兴趣的问：“阿渊，你要对他们用什么毒？”
    凤渊浅浅一笑：“神衰气减。只要中招，精神海立刻受损，连冥想都做不到。对方既然敢用夺魂封锁妈和白姨花姨的精神海，那就让他们尝尝我的招数。”当下掏出两副便携式药剂台和一堆药材，跟卫明姿说了配方：“不做水剂，做粉剂。”
    母女两个都是药剂猛人，放手一通操作，做了足有篮球大小的一大包药粉。
    卫明姿问女儿：“阿渊，这么多药粉，不好施放吧？”
    凤渊自信满满：“妈，相信你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