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懂的都懂,如果说兰风看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那么兰风也将不会是一个合格的棋子。
不要觉得棋子就是被利用,就是贬义词,首先要明白下棋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的下棋人是国家,目的是为了让这个民族重新在世界上站起来,然而是你想站起来,别人就会给你机会让你站起来吗?
一定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困难和危机,这时就需要国家与外部势力博弈,国家需要事先设定明棋暗棋,每个棋子都会在最需要的时候发挥出他的重要作用。
如果是一盘散沙,何谈未来?听过那句话吧?全国上下一盘棋。
是的,兰风将会成为这其中一颗最重要的棋子,有他在,这盘棋是活的,没有他在,这盘棋还真下不了。
他想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所以他甘愿这样选择。
李秘书长不说,是因为他摸不清兰风的性格,但兰风可不用管李秘书长想的是什么,因为至少从目前来看,兰风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
因此,他直接问李秘书长:“官方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如今也观察完了,对我的考验通过了吗?”
李秘书长不好意思的回道:“兰风啊,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讲出来,你都明白,国家对你的期望很大,可以说你是我们等了几十年才盼到的最有可能改变格局的那个人,一切的计划都将围绕着你开展,我们不能不谨慎啊。
不过这么做的确有点不尽人情,我们先向你道歉。对不住了。”说着李秘书长弯腰向兰风鞠躬道歉。
兰风盯着李秘书长好一会,叹了口气,问道:”其他的不要提了,想听听官方给我的承诺是什么?“
”好的,经组织决定,任命兰风同志为中央特殊战斗总局外勤独立战斗组组长,授予中校军衔。
这个独立战斗组直接受总局局领导,不受其他人调配,组员由你自己组织,到时候把成员上报,经调查通过后就可成为正式战斗成员,具体任务由局长亲自发布,其他人无权干涉。
您拥有临时调动军队协助你行动的权利,查看相关秘密资料的权利,危急时刻先斩后奏的权利,当然您也要负有相关义务,配合国家需要的相关义务。”
兰风道:“噢?相关义务?指哪些?这个不说清楚,那范围可大了。”
李秘书长道:“你放心,官方还不至于与你玩这种文字游戏,说是相关义务绝对是秘密任务方面的,不会以损害你的个人及家人朋友利益为代价的。
具体的事务我是没权知道的,这是你的身份证明。”
说完,李秘书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看了眼确认一下后交给兰风。
兰风打开后,看到一本证件,几页文件,上面都盖着刻章,还有一部袖珍手机。
证件是有关他特战局外勤独立战斗组组长的身份,几页文件是他的相关档案及任命书,需要他确认签字,然后李秘书长还要带回去。
手机是那种比大哥大小了许多的方块手机,除了数字按钮就是一块橡皮大小的屏幕,很是简单,但在当时却是最先进的通讯设备了,除了证件和手机及充电器外没再给其他配件。
想想也是,国家除了给他身份,别的他也看不上,枪?那东西有用吗?也许对炼气期有用,筑基以上有护体罡气,谁也不怕。
看着兰风一脸淡然的样子,李秘书长有些意外,要知道,手机在那个时代可是奢侈品,一个大哥大要好几万,不是真有钱人都玩不起的。
而兰风手中的手机是比大哥大还小的手机,是国家研制出的军工最新型通讯设备,有专门的通讯卫星网络,带加密的。
当时李秘书长看到这个手机时,都觉得官方为兰风的投入也太大了些。
官方许多大佬都还没配上呢。
可如今兰风一脸平静的神情让他有种炫富被超级富豪无视的感觉,很是郁闷。
兰风签完字,把那几页文件交给他,李秘书长接过文件后对兰风说:“因为你的情况特殊,你真正发挥作用是在到达金丹境之后,所以暂时国家给你的任务不会太难,你现在以发展自己的小组成员和尽快提升自己的境界为主要目标。
只是,我想问一下,你看我们官方想见见您那位师父,不知他老人家有没有空,你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不行,没得谈。”
“不是,只要他老人家同意,国家封他为国师,只要他提出的条件,国家尽全力满足……”
他还想往下说,却被兰风拦住了,只是反问他:“你觉得我师父在乎吗?如果他老人家真的在乎这些,至于几百年不出山吗?
如果我师父看重世俗这些俗事,你觉得他会修炼到差半步破碎虚空吗?
你回去也要和一些人说明白,不要以为把我拉进官方,我师父就跟过来了,想都不要想,千万别把他老人家设计到你们的计划中。
他的脾气我很清楚,如果有人敢设计他,相信我,谁也承受不了他的怒火。
他老人家可是几百年前的人物,见过了多少次王朝的更替?可别拿国家大义来道德捆绑他,没用的,他可真的不在乎。
而我,只是听从师父的意见来到世俗历练,我只是选择了我觉得正确的路而已,师父对我的选择从来都是自己的路自己走下去,不管对与错。
如果当初我选择了其他势力加入,他老人家也不会反对,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如果错了,那就该为自己的错误受罚,勇敢的走出来,重新选择对的路再走下去。
如果走对了,那就一直走下去,仅此而已,历练练的是什么?不是境界,不是神通,而是心。
如一条鳟鱼逆流而上,寻找属于自己的正确的路,而不是如平凡众生一般随波逐流,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走的都是别人的路。那样,练到最后也是一场空。
我们的差距就好像你在一楼问我,我在二楼回答,而师父在三楼看我们对话。
你问我在二楼能看到什么?我说我能看到你的背后你看不到的,而师父却能看到你来时的路。明白吗?”
李秘书长沉默了,那位金姓老者也沉默了,李秘书长的沉默是因为他知道国家终究是请不到兰风师父的,而金姓老者沉默的是对自己的路产生了疑问,一直以来自己是否如兰风所说的,随波逐流?
做为一名金丹境高手,现在每天想的是如何时上位,如何能获取更多的利益资源,而身为修士最根本的道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问道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金丹境就满足了,不再追求更高的境界?
是啊,我修炼一生,难道追求的就是这些俗事吗?刚刚迈入修士时的那股兴奋劲呢?刚到筑基时那股豪迈感呢?刚到金丹境时那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呢?他们都去哪了?
如今给人当保镖,对高于自己级别的人点头哈腰,为了可以争夺更高的职位尔虞我诈,我一直以来历尽辛苦达到金丹境,为的就是这些虚荣吗?
在连续的自问下,他有所动容,有后悔,有自责,当然也有了悔过自新的动力,在连续的精神刺激下,那封闭许久的境界竟然有了松动的迹象,这让他激动万分,看向兰风时,从认同上升到尊敬还有那么一些感激。
他向着兰风施礼一拜道:“谢小友指点迷津,受教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李秘书长说:“李秘书长,回去后我打算退出行政级别,申请进入战斗组编制,听兰小友的话后我才明白,我的舞台应该在战场,而不是官场。”
李秘书长也叹道:“金老,我支持你的选择,其实如你一样的老前辈有很多,他们当初选择进入官场,让国家也是很惋惜的,当然有的老前辈是受了重伤无法再战斗,我们理解,但也有不少为了图个清静,这……这是国家的损失啊!”
兰风看得出李秘书长是有些话不方便说出,但也是在心里憋着太久了,今天一激动差点说出来。
但看样子官方内部也不省心啊。
可能是李秘书长也觉得刚才的话说的有点多,所以就转移了话题,回头对兰风说:“这几天局长会来亲自见你,到时候一些问题你可以问他,我的工作已经完成,那么我们下次再见。”说完伸出手来。
兰风和他握手道别。看着离去的两人,他陷入沉思,现在的兰风真实年龄才七岁,今年九月份才刚上小学,而他的外面身份却成了当代修行界的红人。
好在国家看他修为尚且不够,给他时间让他发展,等到了金丹境才委以重任。
时间还来的及,但这身份来回切换,也太麻烦了啊。
如果说只是达到金丹境,只要药足够,大约两三年就能冲上去,但之后呢?现在的兰风也不知道那些金丹境高手是怎么练上去的,更别说元婴境高手了。
低着头往回走,兰风想了一路也没个头绪,还是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吧。
因为他出了名,所以短时间这里肯定会非常热闹,这些麻烦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掉,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低调的原因了。
正所谓人红是非多,如果是以前,谁认识他是谁?自己和父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现在呢?
现在的江湖上有几个没听说过他的?筑基境无敌,有名有姓有地址的,普通人不知道,但修行界那些小迷弟迷妹们可能不来朝圣吗?还有些自视甚高的修士不服不愤的呢?
思来想去,他决定和未来的局长好好聊聊,让他给出个主意。
回到家里,兰母还没下班,只有父亲在屋里紧张的踱来踱去,看到兰风进来,那揪着的心才放松下来,他连忙上来抓住兰风的手,急切的问:“小风,情况如何?”
看着关切的父亲,兰风心中一股暖流淌过心头,他微笑的安慰父亲说:“爸放心吧,基本上问题都解决了。”
听到这话兰父才真的放下心来,接着问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能和爸说说吗?”
兰风点点头,拉着父亲坐下,然后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然后道:“可能,我要一直以现在七岁的样子生活了,那个易容后的身份怕是短时间不能用了,否则问题太多,而且江三儿那边,要以父亲为主了,我怕是只能暗地里指挥了。
还有我的情况,估计要和华老魔说实话了,不过好在我和他签订了主仆契约,也不担心他反水。
齐初雪那边也要加紧培养,你们三人是我未来设想的班底,至少爸和初雪,未来我是要带到上界的。
而你们现在的江湖经验,对敌经验还太少,要先在这凡间历练好,以后我才放心带你们去更危险的地方。”
兰父认真的点点头道:“小风,让你费心了,爸爸我会努力尽快成长起来,不拖你的后腿,你的设想我也支持。
为国家我也没有问题,毕竟我还当过兵,还是有这个觉悟的,只是当你我将来达到金丹境,要为国家而战的时候,你要怎么和你的母亲交待?
我们可是瞒了她好多年哪,你一直不说,到时候她能接受吗?这些你可考虑好了?”
兰风叹了口气说道:“爸,你所说的我何尝没想过?只是,我在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我还在犹豫,是让她一下子就知道,还是一点点的循序渐进?我也曾想过要不要找个所谓的老神仙收徒?
……呵呵呵,好像也不是不行嘛?……”兰风的眼睛突然一亮道。
兰父一听沉思了许久,抬起头看着兰风说:“还真有那么一点操作的可能性,我们好好设计一下,只要让你母亲接受就是最终目的,至于过程,就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啦……”
第二天,特战局的局长陈局长来到半山坡民宿,兰风在陈局长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