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诚借着车的遮挡迅速解决几个狙击枪手。
“他们应该是程九的那些逃走的分散势力,兵分两路,你从左翼包抄,柳智渊从右翼包抄。”
陆云诚指着前方不远处分岔口道。
“是!”
许少安带着几个特种兵往左边而去,柳智渊带着几个往右边,陆云诚则带着剩下兵力坐镇原地,守着关押在车厢里的几位特殊人物。
枪声持续在山谷间响着,直至枪声越来越弱。
许少安与柳智渊前后相差不远回来了。
“老大,有些被打死了,有些逃了。”
许少安回道。
“我们一过去,他们就立即逃跑了,怂货。”
柳智渊嗤之以鼻道。
陆云诚锐利的目光扫过前方密林,语气沉声道。
“继续出发!”
一行人又开着车继续前行,在经过一座大桥时,突然一声轰隆巨响传来。
一辆关押着重要人物的车子随即就掉下了一百多米的大桥。
桥下是奔涌的江水,车子直接没入了河水里。
“停车!老大!老大!”
许少安他们都在前方,最后一辆车因为里面关押的人物特殊,陆云诚在半道换了位置,亲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监押。
“安子,安静!”
柳智渊看着那跌入江中的大车,也心急如焚,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拉住了就要跳江下去的许少安。
这百米高的大桥,下面又是湍急的江水,跳下去命都没了。
“老大掉下去了!快救老大。”
许少安被柳智渊紧紧拉住胳膊,他刚才一时失了理智,差点跳了下去。
此时清醒了几分后,目露赤红,胸口剧烈起伏道。
“拿绳子来!你们在这儿守着,另一队跟我从桥头找路下去。”
柳智渊快速而又冷静地指挥道。
此时桥边传来枪声,柳智渊赶紧带人迎敌,许少安则与其他战友们绕过桥头下桥往江边而去。
陆云诚在车子掉入河中时,头被巨大的冲击撞到车顶,几乎差点陷入昏迷,当汽车整个没入河中时,冰凉的江水瞬间破窗而入。
陆云诚在冰冷江水的刺激下,原本昏沉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他从灌满江水的驾驶室里艰难的游了出来。
他看了看车子后座昏迷不醒的白玉堂,朝白玉堂游了过去,一把提起他往上游。
江水湍急,陆云诚与白玉堂一边顺着江水往下游跑,一边努力向岸边游过去。
不知在江水里漂游了多久,陆云诚才艰难的将白玉堂拖上了岸。
看着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白玉堂,陆云诚低斥一声,缓了口气后,迅速向白玉堂挪了过去。
检查了一下他的鼻息确定还活着后,重重松了一口气。
此时他脑子突然传来一阵巨痛,痛得陆云诚全身肌肉紧绷着,两只大手努力抱住自己的头,身体几乎蜷缩在在一起险些昏厥过去,无数个熟悉又陌生的片断闪现在他的脑海,直到最后疼痛渐渐消失。
陆云诚有些虚脱的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丸往嘴里吞了下去,再给白玉堂也喂了一颗。
看着白玉堂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在吃了药后,一点点恢复红润,陆云诚淡漠冷然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此处地形多是山峰密林,又靠近江边,天黑之后容易有野兽出没,留在此处显然有危险。
白玉堂睁开双眼的时候,头顶是一片漆黑的天空,远处山林里传来狼的叫声,一道寒风刮过,冷得他打了个哆嗦。
旁边有一个火堆,火堆上架着一条鱼在烤着,火堆旁边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背对着他而坐,腰板笔直的坐着,他一只手慢慢翻动着火堆架子上的那条烤鱼。
烤鱼的香味传过来,白玉堂瞬间觉得肚子饿了。
“醒了?”
陆云诚没有回头,却耳目清晰的察觉背后之人已醒,白玉堂刚醒的懒散瞬间没了,有些警惕的看着陆云诚的背影。
“你救了我?”
“不然呢?”
陆云诚检查了一下烤好的鱼,轻吹了一口气,咬下一块鱼肉。
白玉堂起身,走过去几步,坐在陆云诚旁边,看着陆云诚利落的吃着那条烤鱼,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垂眸不语。
陆云诚轻抬眼皮,看着坐在旁边不语的白玉堂,拿了一条早就烤好的鱼递给白玉堂。
“谢谢!”
白玉堂没想到陆云诚还给他留了吃的,毕竟像他这种罪大恶极之人,没死在那江水里已经算是福大命大了,哪还有资格要求别人给他一口吃的。
陆云诚没说话,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的烤鱼,直到一条烤鱼全被他吃完,将鱼刺丢在火堆里烧了。
白玉堂慢条斯理的吃着手上的烤鱼,曾经吃遍山珍海味的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觉得一条普通的烤鱼这般味道可口过。
兴许是因为身上以往的重担终于卸下,他不再是那个白家高高在上的少主,即便是一个国家重要罪犯,他此刻却是自由的。
陆云诚面沉如水,讳莫如深的眼神静静观察着白玉堂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
当白玉堂吃完手里的那条烤鱼时,陆云诚已经席地而睡,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跑掉。
白玉堂这般想着又自嘲笑了笑,以他的身手,即便是跑又哪里是这陆师长对手。
人家在部队里可是凭着硬本事一点点训练出来的兵王,智勇双全。
他还曾听闻这位陆师长在军中素有铁面阎王之称,不管是带兵训练,还是上战场,他陆云诚从无败绩。
如此厉害的角色,别说他白玉堂不是对手,就连义父那种老谋深算的人,怕是也要逊色几分。
白玉堂这般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到第二日天亮时,他正看到陆云诚拿着望远镜在看什么。
“陆师长!”
白玉堂轻声打了个招呼。
陆云诚取下望远镜,寒星般的眸子严肃的看着白玉堂,白玉堂被盯得有些发毛,背后涌起一阵寒意,正要问时,陆云诚先一步开口道。
“你走吧!不要再回白家,你可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