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礼点头,除在在场的众人外,只他自己的情绪起伏不大,原因无他,西沙岛是死是活跟他没关系,他只要完成了上头交待的任务,回京之日就是他加官进爵之时。
不过没想到上头会派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他记得那是司副省长书记司春华的儿子司晏,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陆云诚,被陆云诚调到了西城任职。
按时间推算这司晏的任期还没有满,怎么又被调到西沙岛这里来了?
转念一想又找到了一些合理的解释,司晏若是没被调到西城去,他在京城的官途会顺利很多,有了他父亲司春华在官场为他打点,他将来平步青云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被调到西城后意义就不同了,陆云诚直接将他排除在京城权势的圈子之外,对他以后的官途有着很大的不利,司晏与陆云诚之间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陆云诚被抓入狱,他的妻子与谢家被一同贬到西沙岛,司晏或许觉得这是一个报复陆云诚的绝佳机会吧!
谢文礼在心里想了很多,最终得到这样的结论。
“司晏就是上面派来援助我们的官员,我会找个时间与他见面,既然他推行了新的利民政策,要建工厂、学校以及卫生院,肯定是需要人手的,咱们家每天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都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事情可以做。”
谢文礼这话让谢紫琼的眼神倏地亮了起来,她兴致冲冲地问道。
“爸,我能去他们行政办事处找工作吗?我在京城也是做文职工作的, 我想去试试!”
谢文礼看了一眼女儿异常激动的神色,瞬间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沉声道。
“找工作可以,但记住你的身份。”
谢文礼知道眼前这个资质平平的女儿早在京城的时候就恋慕人家司晏,那时候司家刚调入京城,他带着女儿参加聚会,在聚会上女儿一眼就看中了人家司晏的长相。
那时候司晏还只是一个阴冷的少年,一言一行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当初司家也算是京城权贵圈子里的新贵,若是谢家嫡系与司家结亲,那是门当户对,甚至谢家嫡系的女儿可以说是下嫁,因为谢家出事前,谢家嫡系的地位在京城无人能比。
但谢家旁系他们两兄弟在京城都是任着闲职没有实权,与司家若是结亲那是门不当户不对。
更何况司副省长书记夫人还是一个极为现实的人,当着众人的面嘲笑过自己家女儿有失贵女风范,那时候他谢文礼就知道,司家与他谢家旁系若结亲绝不可能。
他谢文礼也不屑攀附上司家那样的人家。
后来他便开始为女儿在圈子里找门当户对的婚事,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家,女儿后来也没有再闹着非要嫁给司晏后,亲事就算定了下来。
亲事定下不久,就传来谢家嫡系出事,跟着他们谢家旁系也被牵扯进来,便到了西沙岛,定下的亲事也黄了。
虽然女儿的亲事黄了,但谢文礼可没打算女儿跟司晏有什么牵扯。
“爸,我知道的,我就是想有份工作为家里减轻一些负担。”
谢紫琼不敢正视她爸那双精明又犀利的眼睛,她心底有几分心虚,原以为在京城的时候她跟司晏已经不可能,她后来也想着过自己平静的生活,打算嫁人生子。
可是上天又安排她与司晏相逢,这是不是代表缘份天注定?
这一次,她谢紫琼打算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次。
“你知道就好!”
谢文礼已经敲打过这个女儿,暂时放下心来。
“文兵,西沙镇的安全也需要人手,你带着谢安一起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事情做,你们俩父子都在军营里待过,谋份差事应该不难。”
谢文兵点点头,他的伤也恢复了,每天这么闲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况且他们在岛上还不知道要待多久,找份事情做,有一份收入总好过等着坐吃山空。
镇子办公处的政务大厅外面的宣传栏里贴了招人公告,西沙岛上三个村的村民们开始踊跃报名。
镇子上这几日街上也人头涌动,街道上三五成群结伴的村民们有说有笑往回走。
宋可心在二楼就诊听到最多的话题就是今天我去招工录取上了,盖工厂需要招大工和小工,男人做大工,能干的妇女和体弱的人就做小工。
上午宋可心坐完诊,下午便去了政务大厅那边参与工厂以及卫生院的设计工作。
宋可心步入办公楼二号楼大厅的时候,瞬间夺了所有人的眼球。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一抹浅青色的身影落入大家的眼帘,清冷的气息,倾国倾城的姿容。
她一袭简单的浅青色改良版汉服,齐腰的长发被一根简单的木簪子盘了起来,露出白玉般的优美脖颈。
行走间却无半点袅娜孱弱之态,而是脊骨挺直走的不疾不徐,倒是走出几分魏晋时候的名士风流来。
“小安,设计部办公室在几楼?”
宋可心走到一楼大厅的柜台处询问工作人员余小安。
工作人员余小安是本地一名年轻的女子,她个子不高,五官平平,肤色是西沙岛人特有的小麦色,她见到宋可心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李记中医馆的宋大夫。
闻言她赶紧回过神,热情笑道。
“在二楼,宋大夫您有事?”
宋大夫为给她爸治过腿,上次他爸去山上砍柴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的腿砍得见了骨头,还是宋大夫妙手回春给她他缝针治疗,她爸的腿才保住。
余小安一直钦佩宋大夫,不仅钦佩而且还羡慕,宋大夫这么出色的女子,到底怎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呢?
“嗯,有点事!”
宋可心微微颔首道过谢后便移步往二楼走。
宋可心一走,大厅像炸锅了一样,原本一楼排队领资料的各个部门的男同事,那双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宋可心离开,直到消失在楼梯转弯处。
“宋大夫可真是人间绝色啊!”
不知道谁有所感,道出了在场不同年龄大小的男人心中所想。
司晏正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时,俊逸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