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稍待,一点墨然飘落,正是金乌。
风万霖上前道:“有劳前辈,咱们这就开始?”
“好。”金乌点了点头,又对风尘道:“你且稍待,本皇同你父亲去修补大阵,期间你可先熟悉真阳图的道则,等下炼化时如能主动祭炼自然最好。”
“晚辈明白。”风尘答道,他身出名门,自然懂得神兵意主。
“好,那你在此感悟,小辈与本皇分作两路,也好省下时间。”金乌先应风尘,随后又跟风万霖定路。
风万霖自无不应,点头答允后又跟风尘交代一番,便同金乌一左一右分然飘走。
他二人此去如何修补却可不提,只听那金乌走时跟风万霖言语交代,说此阵虽源出上古却无甚繁重,只需勾尖搭连便可为继,后续亦等真阳图被彻底熔炼,便可由风尘衍化自行恢复,也就无需担忧。
于这些风尘不懂,他眼下也是太弱实帮不上,况且他首要为重还是跟真阳图的道则彼此熟悉,这才是正理,故他沉心浸念,也就暂不理其他,只一心相与为济。
然而他神念所动几番尝试,那真阳图的道则也是对他毫不搭理,根本就不作任何回应,这让风尘稍有不解,不过他随后一想也就明白了关键。
是了,神兵意主,良禽择木,先前它犹自挣扎,父亲只言语几句它就放下了傲气,定是感受到父亲之强才任凭施为。
到了我这,一身绝脉无修,哪怕是先天之灵它也未必愿意叫我炼化,既是这样,那就得给你下点猛药。
打定主意,风尘心神一动,另起了一股元神之力,过残海,透真阳,凝到他神念所化的本相之间。
嘭~
充盈一起,他神念本相气势一涨,随之亦有更强的神念由经往出,再被他心念一祭,便循着方才的血印勾连,浸入了道则所化的菱形印记。
不仅如此,他神念中所带更有他此前大半的经历,有先天之灵相伴绝脉之身,也有风家血染之仇和佳人不醒之难,当然,还有他父母难殇以及他孤苦无伴......
无数的画面伴在神间,被风尘念动着轮番往复于印记当中,他这么做是考虑到真情所染,意极所化,那真阳图虽是神兵,可它既有灵性就说不定会被他念中所感。
呜~呜~咿~呀~
果然,浸之不久,风尘就听到了几声好似梦呓般的声音,这让他多了些欣喜,也多了些希望。
看来这方法确实可行,先前我神念再动也只是感觉到自己可跟道则相连,虽能由此感及真阳,也能动及真阳,却感受不到那股灵性的灵心所在。
现在能听到灵心有动,就说明沟通有望,也就有希望叫它主动祭炼,可听到是听到,该怎么沟通我却不知,另外它虽有回应,却也未必能愿意主动祭炼,这才是重中之重。
风尘又一次犯难,也开始了又一次思考和又一次试验,这期间他想了很多,也试了很多,却始终都不得其要,就只能彼此感受却无法深入。
唉,这真阳图要是有个器灵也就好了,说不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它就能......
等等,器灵?
对啊!!
父亲他真灵化器,我何不有样学样,给这灵性的灵心渡上元神之力,把它化成我风尘自己的器灵。
想我元神之躯,把那真阳图一经炼化,这器灵也就不算是器灵,反倒成了我识海间的另一道元神。
既能座守识海,又是我本身一体,哪怕是将来横出变故令我身遭不幸,说不定也能凭借于此再图希望,这一来一往岂不妙哉。
想到这些,风尘随即便动,待元神之力不断涌出,他又想起他父亲赶去修补大阵前所说的话,以己之身,动己之念,衍沧之形,化海之灵,如此可夺一苍,也夺一玄。
我就说父亲怎会放任有旁的灵性在我体内当作隐患,原来他早就想到了这般,之所以不明说,是想让我自己去悟。
看来这次还真是歪打正着,否则我元神之力再怎么涌入,感受不到灵心也同样是无处依存,那也就无法再化出一道如器灵一般的元神座守海内。
风尘呐风尘,这就是你踏往苍路的第一道考验,说什么也得达成。
心中窃喜,风尘也更加卖力,源源不断的元神之力被他使劲的灌入到印记当中,随之一起便是他一身气血不断的涌入。
他元神之躯既要动辄化形,就得有血脉所带方可万无一失,否则他元神之力灌注的再多,也是给那灵性平添嫁衣。
另外风尘也多留了心眼,他怕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又在血脉中加了不少白羽的云凰血脉,以求其断解神兵之能,防止那灵性趁机反噬。
如此,风尘好一番下来,他一身的血脉已去之能有三成,到此也就再不用多做灌注,只需等着稍时一瞬,那灵性分化与他血脉相熔,彼此再做衍化,最后由他血脉所带的元神之力犹自凝结,也就如愿而成。
只是风尘想的简单,也做的简单,可变故却不简单。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灵性眼看着就要分崩开化,竟犹自暴起了一股不知名的能量,把他灌注的血脉尽数迸开,又把它自己完全封闭,任凭风尘如何再动,或是借白羽的血脉如何断解,也是丝毫不破。
这等变故,风尘始料不及,也不知如何处理,好在他灌出的血脉倒也未做嫁衣,那灵性对此丝毫不要,否则可就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坏处没有,好处也同样没有,难道要白白的费力一回?
风尘偏自不甘,可再有不甘他也毫无办法,那灵性所出的屏障他无力破开,自然也就无法如愿。
“嗐,还是得等父亲修完大阵才好定夺。”风尘摇了摇头犹自说道,随后颓然般就要暂时收手。
不过他念头一起,还不等血脉凝回,就听他父亲一语道来:“尘儿莫急,为父这就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