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不太好办。”
瑶池仙境中,姬瑶仙子说出了大概,也把雷功此行大概说出,玄阴子听完不住的摇头。
且不说祖训如何,单就是太瑶仙帝都未必答应,这还是不念着旧怨的前提下,否则古元大师听说此事,答不答应撂在一旁,说不定还要与雷功一番为难。
“正因为不太好办,姬瑶才请几位师叔等一同商议。”姬瑶仙子点了点头,说完又看向众人。
其实这件事按照姬瑶仙子在瑶池仙境的脾气,大可不必在意古元大师如何想法,只需独断做主,纵有不愿也不能把她仙主如何,毕竟仙主之尊乃一脉宗主,大事小情皆有便意之权,且非常之事自可非常之法。
不过姬瑶仙子念着风尘的缘故,他入到瑶池想要有些机缘,除了大阵之下太阴辅阳,另外还需太瑶仙帝以仙帝传承沟通瑶池间一个神秘的存在,这才是机缘所在,亦是骆红尘想要风尘前来找寻的造化,否则只是浸元沁身,只需姬瑶仙子以太阴大阵便可完成。
“仙主有令,纵使违背祖训我等这些也毫无二话,只是师叔她老人家大帝之尊,有些事如何考虑自有该有的想法,况且当初那雷堂主......唉~哪怕换个人,师叔那头也好商议,唯独雷堂主要进瑶池,恐怕师叔她老人家难以答应。”玄阴子大感难办,脸色满是为难,倒不是她不想去跟古元大师游说,只是感觉这事没有希望,去了也是白费力气。
而一旁的仙元君听完之后,却是不这么认为,她随姬瑶一道,往去雷鸣山经历了大概,也知道春秋大帝被困剑阵时定是经历了什么不可多说的隐秘,否则剑阵一破,他也不会直接放人。
再有,姬瑶仙子当时也在剑阵,同是经历者自然一切知道,虽然雷鸣山之后直到瑶池也一直未说,连雷功此行这一路也没说什么,可仙元君却是明白,有些事她们这些弟子不知其中,但作为五帝之一的古元大师,多少也能了解一些。
而且姬瑶仙子身为仙主,她一身传承所在,太瑶仙帝基本对她不会隐瞒,那这两道一起,说不定那剑阵中发生之事跟雷功此行颇有牵连,以此事商议,没准太瑶仙帝便能答应。
“几位师叔,仙兰有句话,或可听上一听。”仙元君迈步上前,裙风摆动时又看了看姬瑶仙子。
姬瑶看出她眼神的意思,点了点头示意她但说无妨,同时玄阴子三人转身来,玄阴子点头答应:“兰儿有话但说无妨。”
“是。”仙元君答应一声,接着继续:“仙兰这话跟仙主师妹有关,此番雷鸣山快到尾声时,春秋大帝以及仙主师妹,与那寒门之人一齐被困在相思剑阵,其中何事发生仙兰不知,但剑阵一撤,春秋大帝便有意放人离去,虽不知用意如何,在场之人都能看出,想来也是春秋大帝故意营造。”
“此事暂且不提,单说剑阵中发生之事仙主师妹必然知晓,而且牵扯之间也非寻常之事,这么大的关联,令春秋大帝都能直接放人,想来古元师祖也应该知道一些,既如此,何不以此事着眼,毕竟寒门此行,目的就在雷鸣山,而雷堂主执掌霹雳堂,其中的关联兴许能叫师祖不计前嫌。”仙元君大概说完,之后便退在一旁,她知道轻重,明白姬瑶仙子并未详细,那剑阵之事也就不好多说,故她提醒之后,也就不再参与。
玄阴子听出了大概,能叫春秋大帝主动放人,这其中耐人寻味,虽然姬瑶仙子并未多说,但此事的牵扯必然重大,仙元君所说有一定的道理,以太瑶仙帝的身份,说不定这事有些商议。
随之玄阴子看向了姬瑶:“瑶儿,那剑阵之中未必能让我等知晓,但兰儿这话说得有些道理。”
姬瑶仙子点了点头,也明白仙元君此言好意,虽然那剑阵中一番前后,基本同雷鸣山没有关联,但外人不知,猜想之下也就提到这事,不过姬瑶仙子也因为这句话想到了关键。
据说瑶池山太瑶仙帝出身海外,其身世如何不仅知晓,只听说她是当初的瑶池仙主自海外救回,当时尚在年幼亦家破人亡,而且懵懂之年也不知世道如何,便被当时的瑶池仙主收在门中。
此后修行之下一路上到仙帝,但其修行的途中却又坎坷非常,而且遭遇痛苦,被人以荒谬伤了余生,因此古元大师最恨世间的男子,这也是她修行路上的一块心病。
不过往事不提,但有一样或许跟今天的事有些关联,当初古元大师心灰意冷,回转瑶池时又被一神秘人物戏耍一番,期间她被阵法左右,恨意大增险些心魔暗动破了她一身仙法。
关键时正是另一人随性赶上,一剑捣碎了阵法惊走敌寇,这才让古元大师压下无妄,后来春秋大帝仙游世间,正巧路过此地便帮她稳住伤势,又将她送回瑶池。
这事当初一闪而过,这么些年只知道当初有个神秘的高手出手相助,如今看来,多半那出手之人一剑破阵,应该就是莫问剑无疑,想来他在追查那神秘人物赶上此事,正好出手相助。
而古元大师也是因为此事决心修炼,一来她余生被伤,心中的执念只能靠不停的修炼暂时忘却,再有她一心想找那神秘的人物出口恶气,同时也想找到助她之人,因为她当时不察,后来回想起来,那人的剑法道藏敛聚,有剑隐门的痕迹,偏偏剑隐门那时刚刚遭难,如此甚是可疑,而且那一剑之威以及那模糊的身影,一直在古元的脑海挥之不去,只是这么些年过去,古元大师早已是大帝之尊,对于那出手之人,她是一丝痕迹也不曾发现。
倘若姬瑶以此事相告,再把莫问剑带走魔丘,其牵扯的阵法之重一一摆开,相信古元大师看在当初的面上,以及雷鸣山无数生灵,兴许能够卖个情面,到时有旁人从中解扣,说不定雷功的旧怨也能一齐解开。
毕竟当初之事也说不太清谁对谁错,古元之所以揪着不放,就姬瑶看来,除了痛心弟子,多半还是另有缘故,至于究竟是什么,借着剑阵之事说开心结,便能有所应对。
“也好,就按师姐所说试上一试,倘若不行再请师叔前去劝说。”姬瑶仙子点头答应,之后飘身而起跃向瑶池。
快到瑶池正中的时候,眼神低垂,看了看那朵不知名的仙花,随后口中说道:“太阴大阵,启!!”
话音将落,玄阴子等人随即而动,九天云君中分出五人各自飞往一处,待落定后五位仙子各对五行之位,只是五人身法站位有别其他,看着有些反其道行之,竟是五行反化取鸿蒙之意。
另外剩下的两位九天元君,仙元君与素元君两位随后,同时往天中而去,没在云层时两道流光如同两道水流倾泻而下,光芒拨动着奔着姬瑶而去,正是流淌在仙花之上。
此时瑶台三圣彼此一看,玄阴子直接起身,飘飘然身在瑶池之上,身后抛下一块璞玉,玉台上者似山,有峰峦之相,下者平整如切,光滑着无有瑕疵。
下一刻,但见那璞玉倒转而落,一触到水面见水而长,化作十余丈大小的翠玉平台,台上水绿色清光闪动,又在四圈长起一圈缎白色栏杆,上有飞禽走兽自带朦胧之意。
于此同时,玄阴子落在其上,紧接着她两位师妹也一同落入,三人各占一位,中间空出一块,升起一盏太阴图谱,谱上只阴不阳,缺失处插着三支小巧的令旗,令旗上黑白分明,符箓文字流转不止。
再看玄阴子伸手招过,三支令旗猛然一抖,分三个方向没入瑶池消失不见,之后玄阴子再度抬手,引先前九天云君五人汇集的反五行之力相克而成,汇集到右手化作一缕无极之意,之后引向身前太阴图谱。
另外她两位师妹,玄清子、玄凌子双双动手,将那图谱上缓缓升腾的太阴之炁引向姬瑶所在,而姬瑶仙子也正好落在仙花正中,脚下鳞甲抖动,那仙花仿佛一阵兴奋。
蒙蒙的太阴之炁越发凝结,姬瑶仙子眼神不动,看着那仙花吸食着能有两刻中之久,随后便伸手一抖,肩头的玄凌以白龙出水的架势先入瑶池,再从水面蹿出,哗啦啦一阵抖落,每一滴池水都在水面上凝结不散,而后姬瑶将玄凌召回,随着法印凝结,姬瑶仙子口中一动,瑶池之中仿佛隐隐的颤动了一下。
“结!!”姬瑶仙子话音待落,瑶池山太阴大阵就此而成。
不过这只是简单的布置一番,目的只是助雷功瑶池疗伤,阴阳调和用不着太大的阵仗,否则真正的太阴大阵一但祭出,不止西昆仑所在,就是整个天下,玄门中数得上的高修,基本都有感应,毕竟太阴之力虽天下感悟,但其本源所在,当是瑶池间缓缓渗出,这点,姬瑶仙子下令开山之时,西昆仑所在言出法随,太阴之力冲天而起,天下的高玄大多知晓。
“阵法已成,几位师叔暂且主持,待姬瑶赶去后山,同师祖商议完成,便可动转疗伤。”姬瑶仙子说完一闪,直接在原地消失,她仙主之尊,身在瑶池间可说随心,一个念头便可达成心愿。
此刻她身在后山,看着眼前的洞府眼神一动,便要上前叩门,只是她手中刚抬,还不等口中说出,就听古元大师冷冷的说道:“进来吧。”
“唉~”姬瑶仙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明显她徒弟白鹭带着风尘早一步来到,古元大师态度冰冷,多半已是知道了一切怪她任性。
吱嘎~
心里想着,姬瑶仙子推门而入,迈着缓缓的步伐来到中堂,洞府中摆列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除了隐隐闪动的烛火,姬瑶仙子抬眼望去,只有连台上古元大师眼神似水,另外风尘、白鹭也是脸色不甘。
原来风尘先前一番言语,古元大师态度坚决,你风尘先天之灵,少年人可入瑶池,但是雷功却不能答应,不管风尘之后如何劝说,甚至以古元大师弟子的真灵相互交涉,也依旧是没有效果。
古元大师宁可不理风尘将来有望苍玄,说不定仙身一途便可寻回她弟子归道的真灵,并送其往生,带着毕生的感悟来世再图,这点她死不松口,连白鹭的劝说也被她冷言喝斥。
两人正在犯愁,又不敢太过得罪,彼此对望着思考之时,姬瑶仙子来到洞府。
“姬瑶见过师祖。”姬瑶仙子先施一礼,古元摆了摆手示意她有话快说。
姬瑶仙子晒然一笑,上前一步时柔声说道:“师祖这是在跟小辈的生气?还是......”
话说半截,姬瑶仙子故意留之,古元大师言语打岔,也好接着继续,倘若一言不发,眼神冷冷没有变化,转而借训斥之名,也好在起话茬。
只是古元大师性子虽执,可她心思不凡,一代仙帝之尊,岂会不知姬瑶的心思,随即摆了摆手:“行了,你这丫头明知故问,有话赶紧就说,说完带着他俩赶紧离去,没事少来烦我。”
有话就行,别管是怒意如何,还是假意严词,总之姬瑶仙子言语接过:“师祖何必气恼,这两个孩子不知全概,说多说少也不尽甚听,姬瑶此番确实有些任性,但苍生赢弱,我被修行岂能不顾。”
“哦?你这丫头跑到这给我老婆子说教来了?”古元大师不禁反笑,看着姬瑶心说你往日聪慧无比,今日倒编排起我来了。
姬瑶仙子接着笑道:“姬瑶哪敢编排师祖,只是雷鸣山之事关系不小,而且姬瑶此番亦有发现,也同师祖一直寻找的人有些牵连。”
“恩?”古元大师并未搭茬,只是眼神疑惑看着姬瑶。
姬瑶仙子当即明了,转身对着白鹭和风尘摆了摆手:“我与师祖有话,你们两个先去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