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前辈如何称呼?”风尘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忽然说话,那器灵也是淡淡一笑:“很重要吗?”
“其实也不太重要,只是晚辈有些好奇罢了。”风尘的真灵化身此刻依旧燃烧着灵源之火,只是说话时他一身的火焰被对面的器灵倒逼抖展,龟缩在化身的体表扑扑颤动。
而那器灵现身之后,身形笼罩着淡淡的光华,虽然不甚耀眼,但却令人看不清本质,连神念也无法探查。
“哦?你好奇什么?”那器灵语气温和,似乎也带着几分笑意。
风尘则心思一动:“以前辈的身份,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何必还要冒充器灵?”
这念头心中闪过,只是一瞬间,他真灵化身的周围直接冰冷,而那神秘的女子也同时开口:“小家伙竟不简单,也好,既然被你看出来了,何不一举猜猜本座的真身?”
大方的承认,风尘也是有些准备,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对方翻脸,直接将真灵化身引爆,借着灵源之火的威势拖延片刻,毕竟她如何强势,眼下依旧还是灵体一类,灵源之火最是相克,哪怕不能抵挡也能暂时拖延一下,就这一下,足以令姬瑶仙子发现异常,同时也利用瑶池仙主的身份直接将三人带出瑶池。
不过那神秘的女子竟未翻脸,这点令风尘有些意外,也有些猜不透她,但风尘先前听说不少,对于上古时许多的隐秘他也知晓,金乌皇说的杂乱,其中有一部分似乎跟眼前的这位有些关联。
“前辈有些兴趣,晚辈也就卖弄卖弄,不过猜的不对,还请前辈莫要恼怒。”风尘再一次探探口风,想在其回应当中看出一些,毕竟任何事情都没有保命重要,眼下他身负重任,有大仇未报,有佳人待救,另外亦有旁的牵扯,可不管是哪一样,此刻都不能太过冒险。
而这神秘的女子冒充器灵,不管她目的如何,就风尘所见,他此前遭遇的一切敌人,哪怕是九幽冥帝都没有眼前这位令人忌惮,虽然她看上去没有敌意,但风尘明白,自己先天之灵对于任何灵体都是诱惑,她之所以一直温和,想来也是有些苦衷,至于她究竟是敌是友,风尘此刻猜不透她,但防着点也总归没错。
“那就开始吧。”悦耳的声音越发柔和,那神秘的女子并未多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
可越是这样,风尘就越发担心,也听出她言语间肆无忌惮,甚至她现身之后早就感受到古元大师和姬瑶仙子,连她二人的心思也尽数洞察,而且她现身于此,这一点除了风尘之外,古元大师和姬瑶仙子毫无察觉,也就说明她施展了手段阻隔一切,这样的情况,风尘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真到了事不可为,便直接舍弃掉第二元神,以此当作诱饵为三人脱身争取机会。
反正他元神之躯才是他真正的本体,也是他此刻真正的倚仗,毕竟他这个隐秘,那神秘的女子也未曾发觉,连识海间沉睡的金乌皇也未被察觉,如此便能将古元大师和姬瑶仙子同时收进识海,再凭姬瑶仙子的手段脱离此地,至于他本身的隐秘本不愿说,此刻也顾不得的太多。
“前辈请听。”这句话说着,神秘的女子似乎一动,显然要仔细倾听,而风尘的本体也在同一时间,显得无意的走动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好像思索般的沉吟起来。
这样的举动令古元大师和姬瑶仙子有些好奇,不过风尘的眼神立马示意,二人都是玄门高修,数百年的人精什么事一点就通,风尘如此奇怪又有眼神的示意,二人当即明白此刻有变,古洞当中如何情形,应该是出了岔子。
二人心领神会,不着痕迹的对望一眼,便各自向着风尘靠拢,如此举动风尘可谓提心吊胆,他方才眼神示意,其元神之躯神念也同时动转,一缕看不见的神念将三人包裹,目的便是阻隔一切,更是动用出特殊的手段,在瑶池当中分别幻化出古元大师和姬瑶仙子焦急的模样,同先前一般,静静等待在瑶池之外。
而这个举动以及接下来一番动作,风尘几乎一直在赌,他赌那神秘的女子一直不能感受他元神之躯,那他所有的举动也未必能够被其察觉,如果押对了赌注,那他真灵化身以及第二元神心思动转以言语拖住,也就能够争取时间,可一旦赌错,这样的动作也能立马将古元大师和姬瑶仙子二人笼罩,元神之力直接动转,又有相对配合,其识海当中直接便能收入二人,接着也能有空逃离。
只是三人的举动并未被神秘的女子感应丝毫,显然风尘这次押对了赌注:“前辈和阿姨莫动神念,这瑶池当中另有高人,虽是灵体也难以应付,此刻有先天之灵玄妙拖着,待看一看情况再想办法。”
风尘到底没有先行说出,他留个心眼,只告知两人危机如何,却并未明说要如何应对,只是这一点古元大师不曾想过,也无心计较,那风尘所说的高人,她一直身在瑶池,又听说有人,竟然没有丝毫察觉,眼下也是毫无发现,显然风尘的话并非是危言耸听,这样的存在连她都感觉不好应付,别提风尘只是小辈。
另外姬瑶仙子也是同样,她瑶池仙主,对于整个西昆仑可以说绝对掌控,虽然此刻太阴镜的本源被她剥离,但原本的瑶池仙境也在宗门之内,左右也是神兵一件,纵有颇多的玄妙,对于主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可她竟然毫无察觉,跟古元大师一般,直到风尘告知有人,她以仙主之尊同样没有任何发现,这样的人物是敌是友,对于她本身来说,甚至对于瑶池一脉,两种情况,兴许就是两个结局,只是听风尘的意思,眼下情况不明,如此人物立场如何也不好判断,唯一能够确定,风尘眼下正在试探,且有了判断便能立马决定。
如此三人聚拢一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定下决定,只有风尘手作嘘声,同时以神念告知二人,那神秘的女子情况如何,眼前又有哪些手段,随之古元大师放空一切,姬瑶仙子也不动心思,二人只听风尘交代,同时将本身的气息尽量收敛,不给风尘的神念造成负担,毕竟他修为太低,其元神之力也有一定的极限。
“晚辈斗胆说个故事,这故事本身,便是前辈身份的猜测,不过在此之前,晚辈也有推断要说。”风尘此时接着继续,他口中不停,只为了能够拖些时间,不止是准备什么,同时也想仔细观察,毕竟那神秘的女子也未必就有任何的恶意。
不给那女子回话,风尘直接开口说道:“前辈现身之时,晚辈确实把前辈当作器灵,可本能的有些怀疑,便直接开口问道,而前辈的回应也证实了晚辈的猜测,我父亲本身真灵化器,虽然是天马行空,可要是真正的器灵,对于这点,应该不会太过在意,哪怕只是惊讶也仅仅而已,毕竟器灵之身本就酝酿,何必还在乎旁的手段,可前辈的反应似乎感到颇有兴致,而针对这点,最大的可能,前辈并非真身在此,或是本身并非器灵,之所以太阴镜本源融合,想来也是遭人陷害,不得已被困在此,而前辈如此身份,能够算计前辈者,必定也非一般之人,哪怕其心性不知,其道行左右应该也不是晚辈能测,既不可度量,那也就说明了手段特殊,如此特殊的手段算计前辈,就晚辈推测,目的恐怕只有一个,便是要强行令前辈成为器灵,这也就正好说通了之前的手段困住前辈,而那手段又颇有灵性一事,继而晚辈在此推测,那显得有些解脱的手段,或者是某种术法,其本身应该是太阴镜本体的灵性,这点同晚辈体内的真阳图几乎无二,当初将它炼化也是只是灵性一说,苍玄令本身一体,哪怕被分开,倘若有器灵存在,要么是弃之本体,要么则是一分为二,不可能一方有灵,另一方只是灵性。”
“另外还有一事,也是晚辈推测的根本,前辈现身之时,说过这样一句,‘不止是你,连那两个丫头以及另外两个小家伙也同样看穿。’,这句话看似无心却隐藏深意,其中两个小家伙一为麒麟,另外一个就晚辈猜想,应该是太阴经本源之力,其当初本体遁走,本源之力留在此地,连上古神兵甚至有些九天神兵都尚有器灵,太阴经本身乃大道神兵,不可能没有器灵一说,既如此,参照前辈所言,那小家伙应该是太阴经本身的器灵,只是前辈的话又有深奥,那器灵隐藏此地,这所在的宗门一直寻找,它却不愿丝毫现身,显然它有自己的心思,而前辈将其看穿,这手段暂且不论,就晚辈面前一语点破,不管前辈心思如何,对于它来说,应该都是坏了打算,如此结仇,同是神兵没有特殊的原因谁能相信,这也正好说明了前辈之尊并非器灵,晚辈猜想之下说得不对,或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前辈莫要怪罪。”风尘一路说辞,连同口中心头,总算将眼下死死拖住,也同时勾起了对方的兴致。
那神秘女子不禁点头,虽然看不清神情如何,但听她接着又说,显然风尘的话她已然认可:“嗯,七八成总是有了,既然你愿意猜测,那方才所言,说说本座真身如何?”
风尘一看,那神秘的女子来了兴致,直到这一番推测有了效果,既然她愿意听之,那眼下的情形就不算太糟,毕竟有时间拖延,也就有时间准备一番,再者那女子态度如何,就此刻来看,风尘还不好做出判断,虽然她看上去并非是友,可脱困到此也没表现出任何的敌意,这也就说明她此时态度也并未决定,既然权衡不定,也就说明她没有把握,最少也是她没有决定是否要彼此互惠,而关键之间,风尘接下来如何去说,也就间接决定了神秘的女子如何抉择,是彼此为敌,还是因为某些目的达成共识,这一点就得看风尘有何筹码,或者是古元大师和姬瑶仙子可否帮腔。
“晚辈献丑。”风尘继续往下,同时也跟古元大师和姬瑶仙子神念传达,告知这女子情况如何,也好三人一起有些判断。
至于准备之类,古元大师以经继续,她寄养的太阴之力正被风尘以神念幻化的古元大师找了个借口,假意帮风尘之名,由古元大师本身动转,缓缓的收拢在风尘附近,而姬瑶仙子则一直待动,她瑶池仙主的身份,不用刻意准备什么,一个念头整个西昆仑所在皆能动用,眼下之所以等着风尘,一是考虑情况不明,这神秘的女子立场如何,是否会影响风尘的造化,这点令她不好抉择,再有则是麒麟一事以及太阴经本体之事,关系到宗门一脉,冒然动手能否将神秘的女子拿下不说,可否会影响此事如何,姬瑶仙子也不好判断,故而风尘有话,她也就暂时拖延,否则以姬瑶仙子的心性,哪怕那女子如何神秘,只要是隐患一类,她也绝不允许窥伺分毫。
废话不说,此刻风尘已然继续:“当初晚辈尚在年幼,虽然是先天之灵,但本身绝脉,无法修行任何功法,这也就意味着晚辈幼年只能是多听多看,而且晚辈的父亲也尽数传授,另外又找来师长友朋,只要不是太深的隐秘,或是并非不外之秘,众人与父亲交好也都相继倾囊而授,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许多传说,而晚辈所知,其中有一个传说发生在上古之时,虽然原本听说时觉得荒谬,但眼下见到前辈,却是觉得那所谓的传说,应该与前辈的身份牵扯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