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水对着果敢轻嗤道:
“班长,你快去吃早饭吧,等一会迟到了不要怪我。”
他先一步拿着饭盆子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嗬呵呵,小水,你不要欺负果敢,他是好心。”
吴平焘笑着紧跟着尹天水跑步去食堂。
“哪有,他是班长,谁敢欺负他?”
尹天水瞥了一眼跑过来的果敢,故意道:
“就是看他一个大男人,老是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特烦人。”
果敢听得清清楚楚,脸气得憋青了:“好啊,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
“班长的责任是带动大家一起进步,何况我们是舍友。
你不管我谁管?”
尹天水理直气壮地回道。
这样苦苦学习、又吵吵闹闹的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尹天水也乐在其中。
又熬过半个月,尹天水终于决定行动了。
这天午后,尹天水走进了老师的办公室。
这个年代的大学校园,虽然苍松翠柏郁郁葱葱,校园的路并不宽阔。
老师的办公楼,与后世比起来,就是一个词,‘简陋’。
严格民正拿着学生的名单皱眉,这段时间一个个摸排下来,他还没有发现符合他心意的学生。
“严教授,我想申请兼修建筑系专业,不知道手续应该怎么办理?”
尹天水对建筑系不是很感兴趣。
可这曾经是他的专业领域。
况且,后世的房地产时代来临,他肯定是要参一脚的。
前世的他是从基层的泥瓦工起步,一步步成为老板。
重生一世,他要彻底换一个活法,从高处往下拓展宏图。
在房地产起步之前,交通、道路、市政的建设会更早一步。
“尹天水?”
严教授严肃着脸看着尹天水,这个学生曾经在教师办公室引起过轰动和争议。
现在都已经能够以正常的视角去正视他。
“才开学一个多月,大一的基础知识很重要,你现在去兼修其它学科,得不偿失。
到时候一个专业也学不好。
等你大一考试成绩出来,如果你能在年级排名第五之前,我就同意你去兼修其它专业。”
严格民板着脸一口拒绝。
尹天水有些不服气,他确实想低调的过完大学四年。
可不代表他在这四年里一直被圈在学校里什么也不做啊!
他已经从大学图书馆里面找过后面四年要学的教科书,那些书本上的知识点根本难不倒他。
唉······
人生苦短,有几个四年被自己挥霍哇!
可是面前的人是他前世仰望,今生必须靠近的严格民。
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同意呢?
“严教授,怎么才算是年级第五?您现在就告诉我,我马上可以努力达成。
不一定非得等到学期结束。”
尹天水态度恭敬的问道。
谁知道尹天水自信的语气听在严格民的耳中,就是一种挑衅。
他的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尹天水,严厉的回道:
“现在告诉你?你拿什么让我告诉你?
非得要我给你一个答案,那就是必须在期末考试每门功课九十五分以上!”
尹天水一愣,这个分数谁能够达到?
大概可以是年级第一了吧?
突然想到,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他看看其他几个老师都用探询不屑的眼神看着他,不由得轻轻一叹:
唉,想低调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拉了一张凳子坐在严教授办公桌面前,低声商量道:
“如果严教授非得用这个办法检测我的成绩,我同意。
请给我出考卷,只要我达到了你的要求,就答应我去其他专业兼修好不好?
而且,必须答应给我一定的自由度,想兼修旁听哪个专业学校都得同意。”
“你!”
严格民气得脸红,手指着尹天水微微发抖。
“滚出去!
简直不知所谓!”
大一才上了一个多月,如果给尹天水出考卷,出什么试卷合适?
他的意思很明确,必须得是大一课程全部学完期末考试的考卷。
这不是拿他们这些教授和任课老师开刷吗?
尹天水恼火不干了!
话是你自己说的,只要年级第五前,每门功课九十五分以上。
“严教授一点诚信也没有,是你刚刚说的,只要年级第五,每门功课九十五分以上,就同意我去兼修其它专业。
你们不出考卷,怎么知道我能不能达到你的条件呢?
第几现在说不准,但是我可以拿分数来说话!”
尹天水的语气也提高了。
他是想和严格民搞好关系,并不代表他需要去趋炎附势低声下气。
懂鉴定古董字画的民间高手有的是。
如果严格民想挡住他前进的脚步,他不介意也拨乱了他原来的命运之途。
只能窝在这个学校里当一辈子的‘教授’!
“尹天水,你也太傲太不懂得尊重严教授和我们了,让我们给你出大一期末的考卷,谁给你的权力?
你知不知道出一份考卷,需要我们付出多少时间和精力?
你诚心来捣乱我们的工作,难道还要我们和你一起疯吗?”
石军芳在旁边呵斥道。
马明从鼻子里冷哼,“快回去教室!
马上上课了!
这样放肆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否则,不要怪我们向上面申请,开除你的学籍!”
“啪!”
尹天水生气了,狠狠的一拳击在严格民的办公桌上。
“什么意思?马老师,我哪里说错做错啦?
我只是觉得大一的学业太轻松,去多学一门二门其他专业,哪里就要让你们申请开除我的学籍了?
我上课捣乱了吗?
我平常不尊重你们老师了吗?
我不遵纪守法了吗?
我哪里做错了?告诉我!
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们一起到校长面前去评评理!
我们考上青大容易吗?
你上下嘴唇一碰,就要开除我的学籍,你有胆量这样做吗?
试试给我看!”
尹天水猛的站起身,气场全开。
理在自己一方,他才不愿意委曲求全。
马明傻眼了,一个学生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的老师?
不对,是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学生对自己老师不给脸、打脸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愣愣的看着严格民,嘴唇喃喃说不出话来。
‘开除学籍’这样的话本来就是顺嘴一说,在学生没有做出什么违反学校纪律的情况下,就是校长也不可能轻易开除一个学生。
况且,这一届的大学生还是特殊时期特招的。
严格民也知道这件事真的闹起来,他这个年级主任是有责任的。
不论对错,到时候被领导知道,总是自己被动的一方。
心里越加的恼恨尹天水。
前几年他所受的冲击,每每想到,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严格民此刻看尹天水,就像看曾经粗暴打击对待他们这批老师教授知识分子的始作俑者。
他严肃的看着尹天水,问:
“你真的感到大一的学业太轻松,想多学一门其他专业?”
怎么可能?
现在这批学生学习多么辛苦,做老师的一目了然。
可是没有哪个学生会喊苦,更没有哪个学生--会觉得现在的学业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