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宸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张义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马哥,如今外面的危险也解除了,小弟从今天起就回家住了。”
说完,从床上拿起一个包裹,就向外走去。
马宸得了刘奇的点拨,自然是欣喜交加,非要拉着张义去喝一杯。
不过,却被张义婉拒了,推说等过几天差事彻底办成了,一起喝庆功酒。
其实,事情大可以不必这么麻烦。按照张义的思路,直接把赵盟杀了,取得的结果最高效。到时候,他的两个儿子和赵恬为了争夺家主之位,必定搞的整个赵家鸡犬不宁。
那时,李元昊再借机出手,相信其结果,一定让李元昊这位皇帝满意。
只不过,张义却看不惯李元昊那么快得逞。反正内耗的也是西夏,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等走出了大宅,张义就往王明家走去。
在路过某处小巷的时候,让他看见了那熟悉的印记。这是他与杨澍约定的信号,表示对方已经回到了兴庆府,想与自己见一面。
等他回到王明家里,见对方刚做了晚饭。
张义就向王明晃了晃路上买的两瓶酒和一包卤肉。
“王哥,小子也自由了,这是路上买的酒菜。咱们喝一顿。”
“你小子怎么回来了?”王明连忙接过手里的东西,把刘奇往正堂里让。
张义也没隐瞒的意思,就把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向对方讲述了一遍。
等王明听完,立即抚掌大笑:“哈哈哈,你小子,哥哥早就说过,你是当官的材料。让我说中了吧。”
一顿酒,直喝到临近子时,二人才各自回屋睡觉。
只是,王明是真的躺下休息。而张义却是听到正房那边响起鼾声,就悄然翻身下床。
他急需去见杨澍一面,不仅要听取析津府那边传来的消息。同时,也该为日后的情报搜集,做些布置了。
一盏茶后,一袭黑衣的张义就从后窗跳了出去。
他这边双手刚攀上墙头,就听到墙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心中暗骂晦气,谁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乱跑啊。
本以为耐心等待片刻,墙外那人就能走远。谁知道,脚步声偏偏就此停了下来。
片刻的功夫,就传来几个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墙头上就探出一个脑袋。
张义也算反应迅速,立即贴墙站好,又悄然挪动了几步,整个身体就藏在了阴影中。凭借着一身黑衣,他有绝对的信心不让对方发现。
他这边刚隐蔽好,从墙头上就落下一个身材瘦小的黑影。
紧接着,黑影来到张义所居住的后窗位置。先聆听了一下房内的动静,随即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小心撬动窗棂边缘。
这一幕看的张义直想笑,他跳窗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把窗户锁上。只需轻轻推动,窗户就能打开。
黑影显然也发现了异样,伸手轻轻用力,就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推开窗户,翻身就跳进了房间。
这时的张义,真有心把窗户从外面锁死,再大喊一声抓贼了。
只是,这样必然会惊动正房的王明。如果对方看见自己一身黑衣,恐怕更难解释。
张义悄然挪动身体,等来到窗户边,就借助映照的月色向房间里看去。
这时黑影已经来到了床边,举起匕首丝毫没有犹豫,在被子上猛扎了几下。
等发现了异样,这才停下动作,伸手将被子掀开。
“啊!”随着黑影发出一个错讹的轻呼。窗外的张义才认定这人不仅是来刺杀自己的,对方还是个女的。
难道是野利氏的人?来找自己复仇的?
这样的话,自己前几天岂不是白忙活了。
他这边正暗自懊恼,就见黑衣人已经从短暂的错愕中清醒过来,转身就往窗边走来。
张义再一次把身体藏进了阴影中。
擒贼擒王,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藏身的窝点在什么地方。
一盏茶后,张义就尾随着那个女刺客,走出了家门口的小巷。
对方明显很熟悉兴庆府的每条街道,这也让张义好几次险些被甩开。
一番穿街过巷后,坠在后面的张义,就跟随黑衣人来到了承天寺的后门。
只见对方在院门上,轻叩三下。院门应声而开,黑衣人一个闪身,就钻了进去。
紧接着,院门又再次关闭。
呵呵,这可是有点意思了。怪不得飞龙院的探子,几乎搜遍了整个兴庆府,都没找到这些人的下落。
原来是藏身在了寺庙里。
在张义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之后,一个新的问题又摆在面前。
这些人显然是记恨上了自己,可如果自己能把李元昊和没藏黑云是如何迫害野利皇后的经过告诉对方。他相信,野利氏这股力量,应该能作为一支反抗势力来使用。
可是,这些话应该找去告知对方呢?
左思右想都没个结果,干脆先抛开杂念,选择先去和杨澍见面。
半炷香后,张义已经跳进了杨澍所居住的院子。
“谁!”随着一声低喝,卧室已经亮起了烛光。
张义疾步来到窗户外面,轻轻咳嗽了一声,就来到正堂门外等待。
片刻后,二人就坐在了正堂。
“说说这次回去的情况吧。”张义开门见山的问道。
杨澍也不墨迹,先把萧思礼见到“布防图”的喜悦之情讲述了一遍,又转述了几句寿喜对张义夸奖激励的话。
张义想听的却不是这些:“这一次请示拨款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杨澍闻言,更是一脸喜色。他从床铺下面翻出一个木盒,递给张义:“统领,您看看,整整十五万贯啊。”
“多……多少?十五万贯?”张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宋那边才给了三万贯,就已经让小六激动的不行了。没想到萧思礼这边更大方,一出手就给了十五万贯。
等他一一验过银票后,就把木盒往旁边一扔:“我这边不方便出面,开设青楼妓馆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吧。”
杨澍心中更加欢喜,让自己掌握这么大笔的钱财进出。充分证明,这位张郎君对自己的信任。
他当即拍着胸脯表态,一定将每一文都用在刀刃上。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张义就起身打算离开。
只是,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转身问道:“承天寺的主持,你知道叫什么吗?”
杨澍闻言一愣,思忖了片刻:“好像叫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