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管家摇了摇头:“刘县尉,有权利进入钱库的就这些人了。”
张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让对方把那些人都找来,说要挨个见上一面。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田管家自然是点头答应。
只用了片刻的功夫,几个负责搬运的家丁就下到了地库。
张义又简单的询问了几句,见几乎每个家丁在案发的时候,都有不在场证据,他也只能就此作罢。
接下来,张义就找田管家要来印泥和纸张。吩咐一旁的小三子,将这些人的手印印在纸上。
随着张义这道命令的发出,惹得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捕头叶超更是摸不着头脑,打算上前问问这位刘县尉究竟要做什么。毕竟自己才是专思破案的行家,如今只让自己旁观,这完全不合规矩。
只是他这边刚迈出一步,刘奇就出言阻止:“你别过来,就站在原地别动。”
过了片刻的功夫,那几名家丁的就在纸上印好了指纹。
张义在接过的同时,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田管家。
“田管家,既然你也能出入钱库,就也把手印印在纸上。”
田管家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但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当小三子将印泥递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转头看向刘奇:“刘县尉,你这是做什么?”
张义却没有搭理对方的意思,而是拿着之前几名家丁的手印,与木箱盖上留下的指纹一一对照起来,时不时还提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田管家闹了个没趣,也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在纸上印上自己的手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所有人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那位刘县尉终于站起身。
张义一边用手敲打着酸麻的双腿,一边抬头看向田管家:“田管家,一会儿你们几个得跟咱们去衙门走一趟。”
不等对方询问缘由,他就主动解释:“衙门有衙门的规矩,之前田员外只是写了一封报案信递到知县那里,可终究不符合办案的规矩。依本官看不如这样,一会儿你和这些家丁就当做报案人,跟着本官一起去衙门补办一下手续。”
田管家虽然心里有千般理由,可面前这位刘县尉,说的那番话合情合理,容不得他反驳半句。
“刘县尉,那小老儿去禀报家主,稍后就随你们走上一趟。”
张义见对方答应下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着一众随从离开地下钱库。
等众人重新回到前院,田管家就让人端上茶水招待诸位官爷,而他自己则重新返回后院,去找老爷禀报情况。
借此机会,随行的捕头叶超把刘奇请到一旁,低声询问:“县尉,可有什么发现?”
张义上下打量面前这位长相粗犷的汉子,良久才别有意味的说道:“叶捕头,要说破案你才是高手啊,怎么偏偏要来问本官,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叶超听得心里一阵阵憋气,你都不让咱勘察现场,我拿什么找破案线索啊。
他在心里吐槽的同时,也已经打定主意。等回到县衙,一定先把情况禀明给知县知晓。免得限期破不了案,自己跟着一起吃瓜捞。
张义摆脱了叶超的纠缠,又把小三子叫到一边,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小三子就快步走出田宅。
稍后,等田管家把情况禀报了田员外,众人才一起回到了县衙。
当田管家等人补办了报案手续后,张义又把对方叫到身边:“田管家,你可以先回去了。至于这几个家丁,本官还有些话要问他们。”
闻言,田管家心里那丝莫名的不安再次升起。
等他强行稳住心神,这才态度恭敬的出言询问:“刘县尉,不知你留下他们几个还要问什么?钱库向来是小老儿负责的,倒不如把咱一起留下?”
“那倒不必,无非是一些例行公事罢了。田管家要是愿意等,就去衙门外面等着就是了。约莫有半炷香的功夫就能完事。”
说着,张义就给了小三子一个眼色,示意对方把田管家请出去。
“那……,那小老儿先行告退。”田管家见对方说的坚决,自己只能遵照吩咐行事。
只是,他一边倒退着走出值房,一边给几名家丁使着眼色,示意几人机灵着点。
稍后,小三子就领着田管家走出了衙门。
二人只是等了片刻,小三子就像想起什么似的:“田管家,咱们别堵在衙门门口了,知道的,认为咱们是在等人。可遇到那些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又多大的冤情呢。”
不等田管家有所反应,小三子就指着一旁的小巷:“咱们去那边等着吧,反正他们几个出来,在巷口那边你也看得见。”
又是一番合情合理的说辞,田管家就是有再多的不情愿,也只能点头同意,跟随着对方向小巷走去。
此时,身在值房的张义,在打发走了田管家后,却没有询问那些家丁。而是回到书案后面,翻找出一份公文认真的拿起笔在上面批改起来。
在场众人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见这位刘县尉还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捕头叶超耐不住性子,当即跨前一步:“县尉,您看他们……。”
没等他把话说完,正埋头阅卷的张义就伸手打断:“你们等等,这有份紧急公文。等我批阅以后,再找你们问话。”
叶超见此,也只能悻悻退到一旁。
只是,这一等又是半炷香的时间。
期间,叶超几次想上前提醒,可看见刘县尉那副专注批阅公文的样子,也只能继续耐着性子。
直等到几乎所有人都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值房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作为随从的小三子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房间:“老爷,小的给您换杯热乎的。”
张义的注意力这才从那份公文移开,仿佛刚发现下面站立的众人:“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叶超心里这个骂啊,这都什么记性啊,要不是你让我们等着,这些人能在这里傻站着?
无奈,他只能出言提醒:“县尉,您刚才不是说,还要找他们问话吗?”
张义一拍额头,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随即又挥了挥手:“算了,现场也看过了,案情经过也清楚了。本官也没什么可问的,你们都回去吧。”
闻言,叶超和那几名家丁顿时一愣。
你特么倒是早说啊,害我们傻等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