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见过义父。”
稍后,张义睡眼惺忪的回到书房,向没藏讹庞行礼。
没藏讹庞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一旁的侄儿没藏赤地,示意由对方来说。
没藏赤地轻咳一声:“兄弟,这么晚了,还叫你过来。主要是有件事关生死的大事,需要与你商量。”
张义将大手一挥,直接打断对方:“大哥,这件事先放一下!小弟已经想到如何给娘娘送药了。”
“什么?”
在场四人齐齐看向刘奇,就连没藏讹庞都是一脸的错愕。
张义也是刚才看见没藏赤地以后,才想明白一个道理。自己既想捞好处,又不想被人灭口。唯一的办法,就是做个默默无闻的幕后工作者,让其他人冲在前面,而自己则当个透明人。
他扫视在场几人,缓缓问道:“在说办法之前,先要问清楚几件事。”
“兄弟请讲,只要哥哥知道的。”没藏赤地首先表态。
“对,四少爷想要知道什么?”老管家也在一旁搭腔。
张义对几人反应很是满意,当即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问题,需要送进宫里的是药材,药粉,还是药丸,又或者是药汤?”
没藏讹庞看向壮汉,示意对方解答。
“药粉最好,药汤次之,两者都不行的话……,药材也可。”壮汉回答的很是简洁。
张义听了对方讲述心中一动,不露声色的点了下头:“如果是药汤的话,放置时间长了,会不会失去药效?”
壮汉摩挲着下巴,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会吧,再说现在的天气依然寒冷,应该没那么容易腐败。”
“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办法有些特殊,恐怕无法精准掌握药量,不知对于治病会不会有影响。”
“怎么个精准法?”
“上下一成吧。”
汉子闻言,表现的很不在意:“那没事,只要不是成倍的药量,都可以接受。”
张义听完对方讲述,转头看向没藏讹庞:“义父,能否找些送进宫的药材过来,孩儿需要熬制一些药汤出来,才能印证心中想法是否可行。”
“这个……。”
说到药材,没藏讹庞有些迟疑,随即想到刘奇又不通医术,这才勉强答应。
“管家,你去准备!”
“是!老奴这就去!”管家躬身领令。
“慢!”张义连忙叫住要出门取药的管家。
“四少爷,还有何吩咐?”
“你再取一口砂锅,连同药材一起送到我房间里去。”
管家听完对方要求,转头看向自己老爷。
没藏讹庞思忖片刻,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等他目送管家离开,这才看向刘奇:“跟为父说说,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张义嘴角上翘,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义父,现在说那些还为时过早,且容孩儿实验一二。待有了结果,自会如实告知。”
一番话说完,不等对方答复,就抱拳行礼,倒退着出了书房,向自己居住的小院走去。
没藏讹庞直等到刘奇的背影消失,才阴晴不定的看向侄儿:“赤地,去看看!一旦有了结果,速速报过来!”
“是,侄儿这就去。”
一炷香后,张义居住的小院外围,已经布置下府中精锐负责来回巡视,防止有宵小在旁窥探。
那些个家丁仆妇更是被哄回房间睡觉去了,小院里面只留下张义、管家和没藏赤地三人。
此时,紧闭大门的房间正堂已经燃起一个火炉,上面架着一口盛了水的大砂锅。
“管家,这些不够,再拿些过来。”张义指着一旁桌上的药材说道。
老管家一脸疑惑:“四少爷,这就不少了,可是三剂的量呢。”
“不够,不够,再去拿七剂过来,凑足十剂就差不多了。”张义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再去取药。
老管家一脸的无奈,同时心里想着,假如实验失败,定在老爷面前告对方一状。
没藏赤地见老管家离去,这才来到刘奇身旁:“兄弟,有把握吗?”
张义在心中估算一下,手上比划了一个数字:“十足的把握没有,勉强八成吧。”
没藏赤地见此,已经欣喜不已:“可以了,八成已经不少了。”
“大哥,您也别闲着。锅里的水有些少,再去打些井水过来。”张义指着只有半锅水的砂锅说道。
“好嘞,我这就去。”没藏赤地应了一声,就推开房门去院子里打水去了。
稍后,等老管家将药材拿来,见刘奇已经把之前那三副药材倒进锅里。又在对方的指挥下,把刚取来的那些药材也都倒进锅里。
张义用木棍搅拌了几下,就站直身体:“行了,等吧。”
说着,就走到桌旁喝茶去了。
老管家看着如此多的药汤,紧蹙眉头:“四少爷……。”
老管家刚想出声询问,就被刘奇伸手打断:“且等着,到时自有结果。”
没藏赤地见刘奇信心满满的样子,干脆放开胸怀,来到对方身边坐下。
“兄弟,你别嫌哥哥啰嗦啊。假如,假如这招不成的话,你还得想个办法出来。”
张义斜瞥了一眼对方,声音也变大了一些:“其实药粉也有办法,比这个还简单呢。只是吧……,只是,不太适合给皇后娘娘那样的贵人使用。”
“哦?你还有办法?”
没藏赤地立即来了精神,又向前凑了凑:“说来听听,只要方法管用,没什么不适合的。”
站在火炉旁的老管家,听到刘奇所讲也起身走了过来。
“四少爷,还有啥办法,您给说说。”
张义向二人神秘一笑,将声音压低了一些:“找一段手指大小的竹子,掏空以后再往里填装药粉,最后用蜡液将两头堵死。记住了,在封口的时候预埋一根结实的丝线。”
说到这里,他伸手指了指身下:“最后把这个东西塞进粪门,只留那根丝线在外面。这样一来,任他搜检的再严,也不至于让你脱个精光再检查吧?”
“咦~~~”
没藏赤地听完对方讲述,一脸的嫌弃:“你也太恶心了,这招都想得出来,那东西还能给人吃吗?”
倒是老管家没有多大反应,一双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乱转,也不知动的什么心思。
张义将两人的反应看了个十足,尤其是老管家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他非常满意。
几人就这样边聊边等,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老管家提醒刘奇药汤已经熬好,张义便吩咐撤去炉火,而后站起身向着卧房方向走去。
一会儿的功夫,就在没藏赤地和老管家充满迷茫的时候,只见刘奇手里捧着一件亵衣回到正堂房间。
张义也不和二人多说,揭开砂锅的盖子,将那件绸缎缝制的亵衣,一股脑的塞进砂锅,随后就拿起一双筷子在里面来回搅拌。
二人见此,立即围了上来。
只见那件亵衣已经被药汤染成了深棕色,完全看不出本来模样。
刘奇的声音也同时响起:“等亵衣吃饱了药汤,就给晾晒起来。到时候,让太医穿着这身衣服进宫。现在天气寒冷,又是穿在里面,气味不会太重。而且他身为太医,身上有些许药味也属正常,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用的时候,只需剪下一块布料,在沸水里煮一遍,那水就成药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