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头领见这女子居然躲过了自己扔过去的匕首,压根就不相信她说的话,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人的想法,灰衣头领决定灭口。
只见那头领冷冷说道:“既然你碰巧遇见了,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你们俩个就一起下黄泉吧,正好路上有个伴。”
说着灰衣男子举起手中的大刀就朝着芊婳砍了过来,滕瑀见状立马挥剑替芊婳挡下这致命的一击,同时还抓着芊婳的手腕一把将人护在自己身后。
这群苍狗(大渊朝的人叫苍狼国的人为苍狗),简直是太没人性了,居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不放过,他堂堂战神若是连自己国家的子民都护不住,那也太窝囊了。
滕瑀强行聚集内力朝着那些人攻了过去,又解决掉了其中一个灰衣人。
芊婳没想到这人身受重伤居然还不忘保护她,她原本分不清两方人马到底谁好谁坏,此刻她却是觉得,这黑衣男子必然是好人一方,而灰衣人必定是坏蛋。
毕竟一边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灭口的狂徒,一边是自身难保却还不忘护着老百姓的侠士,换谁都知道该站队哪一方了。
芊婳原本根本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毕竟她就是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得罪不起这些武林高手,可眼下性命都快不保了,她也顾不上别的了。
就在其中一个灰衣人趁他们不备,打算一刀刺向护着自己的黑衣人的后背之时,芊婳快速射出了手中的袖箭,只见那灰衣人定住几秒钟,然后“轰”的一声就倒地了。
另外两个灰衣人见此情况,立马也挥刀砍了过来,芊婳见状又连忙射出好几支袖箭,又倒下两个灰衣人。
此时对方的人马,加上灰衣头领,一共只剩下三个人了。
灰衣头领见状,一边朝着芊婳砍了过来,一边气急败坏的说道:“还敢说你们不是一伙的。”
黑衣男子已经非常吃力了,但他还是拿剑抵挡着对方的招式,始终将芊婳护在身后。
芊婳从黑衣人身后伸出脑袋朝那灰衣头领大骂道:“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我都跟你说了我只是路过的平民老百姓,你们还非要杀我。我不反抗难道等着被你们灭口啊?我有那么傻吗?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是猪脑子啊?”
滕瑀没想到如此危急关头,这女子居然还有心情骂人,他心中不免有些好笑。
灰衣头领被芊婳骂得脸色铁青,明显出招都有些分神了,滕瑀趁此机会划伤了那头领的手臂。
那灰衣头领心中愤怒,出招也越来越狠辣。
滕瑀明显感觉自己身上的毒正在快速扩散,功力也越来越使不出来了。
为了避免牵连无辜,他边过招边对着身后的芊婳说道:“姑娘,在下等会儿会尽量缠住这几人,你就趁机赶快逃跑吧。”
芊婳立马点头说道:“好,多谢兄台相护了,兄台放心,我定会回来帮你收尸的。”
等黑衣人缠住那几人的功夫,芊婳果然就往旁边的竹林里跑了。
她边跑还边对着剩余的那几个灰衣人喊道:“我要跑啦,你们不许追我啊,你们要是追我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滕瑀没想到这女人听了自己的话,居然连半分推辞都没有,就这么撒腿跑了,还真是无情啊。
罢了,人家本来就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刚刚自己拉着她的手腕时,顺便探了一下她的脉,这女子根本没有一点内力。
那些灰衣人果真没有去追芊婳,也不知道是看出她根本就不会武功,一点都不足为惧,还是真的信了她只是路过的小老百姓,打算就此放她一马。
总之,没有一个人搭理跑掉的芊婳,这三人都只使出全力对付着眼前的黑衣男子,滕瑀又被刺中了好几剑。
那灰衣头领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真是负隅顽抗,都已经受这么重的伤了,还不肯受死。”
滕瑀邪魅一笑,“你们这些苍狗都还没死,我凭什么要受死?”
说着他又强行凝聚内力,用剑气斩杀了对方一名手下。
灰衣头领眼见自己的手下几乎全被眼前的黑衣男子斩杀了,他也凝聚起全身的内力,提刀全力朝着对方的脑袋砍了过去。
滕瑀刚刚为了斩杀那名灰衣人已经强行使出了所剩不多的内力,此刻他已经是强弩之末,面对对方的杀招,他几乎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
就在滕瑀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那头领和另一个灰衣人举着刀突然就定在了原地。
那灰衣头领转头看了看旁边,他指着笑得一脸得意的芊婳咬牙说了一个“你……”字,就和自己的下属同时倒地不起了。
躲在竹林后偷袭的芊婳见灰衣人都倒了,这才敢走了出来。
滕瑀单膝跪地,以剑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看着戴着帷帽的女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本世……本公子还以为你真的跑了呢。”
“公子也太瞧不起人了,小女子像是那么贪生怕死的人吗?”
滕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嗯,一点都不像。”
若是赤影和滕瑀手下的暗卫们此刻在的话,肯定会惊掉下巴,他们不苟言笑,常年冷脸的世子爷,居然笑了,这可真是太难得了啊。
芊婳蹲下身子,走到那些灰衣人面前去拔自己的袖箭,滕瑀冷声问道:“你拔那些用过的袖箭做什么?”
“这位公子,当然是拔下来回家洗洗,下次再用啊,难道公子不知道袖箭很贵的吗?”
滕瑀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好吧,他服了眼前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女子了。
“你射出的袖箭上涂的是致命的毒药吗?”
“不是,只是迷药。”
芊婳的话音才刚落,滕瑀立马站起身,手起刀落,“卡擦”几声响,就给地上躺着的灰衣人一人补了致命的一刀。
芊婳见他杀人比杀鸡还干脆利落,不免吓了一大跳,毕竟她在现代既不是特工,也不是什么杀手之类的。
她从来没有真正杀过人,也没有看到过别人杀人,这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如此近距离的杀人,她心中还是有些胆寒的。
那黑衣人补了刀,又冷冷说道:“这些人还有同党,姑娘拔完箭赶紧回家去吧,要不然等那些人追上来就难逃一劫了。”
芊婳闻言立马撒腿就跑,跑了一小段距离,见他没有跟上来,她立马又折了回去对着他大喊道,“喂,大哥,你叫我跑,你自己怎么不跑啊?”
此时滕瑀的身体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芊婳见他没答话,走过去推了他一下,结果滕瑀就“扑通”一声倒地昏迷了。
芊婳走过去摇了摇他的身子,“喂,你醒醒啊,你可别吓我啊。”
对方还是没一点反应,芊婳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她顿时舒了一口气。
芊婳想到他刚刚说这群灰衣人还有同党,自己若是拖着他这么一个大累赘肯定跑不快,她本想一走了之算了,但想着他几次护在自己身前,还叫自己先逃,最终还是冒着风险将人架在自己肩头往前拖走了。
她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拖着人往前走,一边吐槽道:“这人到底吃什么东西长大的,长这么高,还这么沉,妈呀,我的手臂都快累断了。”
芊婳想着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她肯定不能把他带回家,万一他仇家特别多,不就害了自己家里人么?
而且她这么拖着他,也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远离刚刚的是非之地。她生怕那些人的同伴再追上来,就拖着他往一旁的山林里逃了进去。
芊婳找到一个稍微隐秘的小山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藏了进去。
她准备先去找蔡小爷,然后再去城里的药铺买点金创药粉过来给这人包扎伤口。
她想着自己救了他的命,总不能买药还要她来掏银子吧,于是她伸手去他怀里摸银子,结果啥也没摸到。
她不禁嘀咕道“这人怎么这么穷,居然身无分文。”
这时她突然看到男子的腰间佩戴着一枚乳白色的玉佩,这块玉佩呈圆形,大概只有女童半个手掌的大小,看上去很是小巧玲珑。
芊婳伸手把那圆形玉佩从男子的腰间解了下来,然后拿在手中仔细查看,只见这玉佩通体温润,质地细腻,很是精巧别致,玉佩正面有古朴的文案雕刻,背面还刻着一个“钰”字。
芊婳一看这块玉佩就知道必定价值不菲,她心想:就暂时拿着男子这块玉佩当抵押吧,等他清醒过来,自己再问他讨要银子。
芊婳把山洞口用杂草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