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滕瑀施展轻功回了范府,赤影突然出现在房间内。
他一脸焦急的说道:“主子,京中来信,苍狼国驻守边疆的军队最近在我们的边境滋事扰民,烧杀抢虐,我们的守军为了保护老百姓和他们起了冲突,死了不少士兵,陛下正急着招您进宫商议呢。”
原本滕瑀是打算明日跟范先生和师弟中午一起吃个饭,好好告个别再回京,此时却不得不提前出发了。
“去准备两匹马,我们连夜启程赶回京城。”
“是,属下马上去安排。”赤影正欲转身离去。
“慢着。”容钰突然叫住了赤影。
“主子,不知还有何吩咐?”赤影一脸疑惑。
“我让你叫人打的那柄弓箭打好了吗?”
“回禀主子,已经连夜打好了。”
“去拿过来。”
“是。”
容钰将弓箭交给了范先生,“先生,陛下急招,子钰需连夜赶回京城,这柄弓箭是子钰送给山伯师弟的礼物,还请先生代为转交。”
“好,老夫定会亲自转交给山伯。你可还有什么话留给他吗?”
“让他勤加练习骑射,若是学不好,出去可千万别说是跟我学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是,臣一定把话带到,世子爷,一路小心。”
黑夜里,两人跃上马背,朝着马屁股上响亮地抽了一记鞭子,身下坐骑昂起首来,发出一阵高亢的嘶鸣,随即扬起马蹄,朝前飞速狂奔,身后激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伴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两人各乘一骑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日,范府。
芊婳一脸吃惊的表情,“什么?师兄回北地了?先生,您是跟我开玩笑的吧,师兄昨晚上不是都还在的吗?”
“山伯,为师没开玩笑,你师兄他真的走了。””
“师兄也太不讲义气了吧,要走居然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
虽然师兄之前一直冷冷的,但这些日子,她明显感觉师兄变得越来越亲近了,昨天晚上送自己回去,师兄还贴心的帮自己暖手。
好不容易跟师兄相处得融洽一些,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此刻,芊婳的心里满是失落。
“嗯,容钰家中有急事,连夜回京的。”
“不知先生可有师兄在京中的地址?我想以后给师兄写信。”不知道为什么,芊婳心里一点都不想跟师兄断了联系。
“这……容钰他居无定所,老夫也没有他的固定住址。”
范先生有些汗颜,他总不能把战神将军的府邸透露给山伯啊。
芊婳情绪低落,“哦,没有就算了吧,看来以后很难再见到师兄了啊。”
要知道在这通讯不发达的古代,两个天南地北的人,又没有对方的住址,就相当于失联了一样。
芊婳的心里突然有点空空的,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就这样突然从生命里消失了一样。
范先生让昌伯从书房里拿出了容钰留下的那把弓箭,他递给芊婳说道,“山伯,这是容钰送给你的礼物。”
芊婳没想到师兄还给自己留了礼物,原本黯淡的眸子里此刻也突然有了光,她满心欢喜的接过了范先生递过来的弓箭。
这把弓箭的形状和设计一看就独具匠心,弓箭的弓身由精良的木头制成,形成优美的弧形,表面光滑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而弓弦则由韧性十足的牛筋编成,紧紧地扣在箭杆上。
芊婳将精美小巧的弓箭拿在手里把玩着,有些爱不释手。
她随即抬头问道,“先生,师兄走的时候可有留什么话给我吗?”
“他说希望你勤加练习骑射,若是学得不好,就不要跟外人说是他教的你,他丢不起这个人。”
芊婳握着弓箭,心中暗暗发誓:她日后必定好好练习,定要将骑射学好,不给师兄丢脸,她相信终有一日还能再见到师兄的。
接下来的日子,文杰还是每天跟着范先生读书学习,而芊婳就每天自行练习骑射。
她每次在院子里练习完一个时辰的射箭后,再自己去马场学一个时辰的骑术,下午就回茶楼培训那些下人。
尽管没了师兄的陪伴,她显得有些落寞,但好在她把心思都放在了挣钱和提升自己上,慢慢的,也就渐渐从师兄离开的失落情绪里走了出来。
这些天她总是时不时给个十两二十两的银子,让银桦拿着去街上采买东西,其实她是存了故意试探银桦的心思。
通过观察,芊婳发现这银桦是个很实诚的人,而且头脑也还算灵活,她这才正式把人放在了自己身边伺候。
银桦也是当了芊婳的贴身丫鬟才知道自家的东家其实是个女人。
半日清欢园如今已经装潢得差不多了,马上就能开业了。
眼看着离过年也没几天了,范先生给两人都放了假,“文杰,年前这些日子,你就自行回家温习功课吧,不用再来府上学习了,等年后过了元宵节,你们再过来。记住,回家也切不可荒废学业。”
“是,文杰谨遵先生教诲。”
正好村子里的房子和作坊已经建好了,梁老二和柳氏就等着芊婳回家搬新房子。
季风的娘吃了药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芊婳已经让季风驾着马车将季伯母接到了茶楼里帮忙管理下人。
这一日,芊婳带上银桦银河两姐弟和季管事,文杰带着土豆,一行人坐上马车一同回了云峰村。
这一次芊婳没有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让马车从村口驶进了村子里。
村子里的人瞧见了马车都觉得很是稀奇,不停的张望着。
小孩子们更是一路跟在马车后面跑着,进了村子后,季风就减缓了马车的速度,因此这些孩子倒是跟得上马车的速度。
芊婳先让季风驾着马车去了小婶娘家。
到了院子门口,芊婳让其他人就在马车上等着,自己和文杰则下了马车。
等人从马车上下来,这群孩子这才知道,原来马车里的人居然是芊婳和文杰。
有个小孩子忍不住问道:“芊婳姐姐,这是你自己买的马车吗?”
芊婳笑意盈盈的回答:“是啊。”
这群孩子都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都开始嚷嚷着说道:“天啦,梁老二家不光修了大青砖瓦房,居然还买了马车啦。”
陈氏本来就住在老宅旁边的,梁老太太一大家子早就在院子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朱氏忍不住打开院门瞧,只见陈氏家门口停了一辆崭新的马车,梁老太太也忍不住探出脑袋看了看。
那群孩子此时还在嚷嚷着:“梁老二家买新马车啦,他家发大财啦。”
梁老太太此刻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她真的恨自己,当时怎么就为了一张方子和二十两银子跟老二断了亲呢?
如果没有断亲,那么现在,这些东西就都是他们的了,老二和芊婳挣的银子也都要交给她来掌管,她和老头子,还有老大一家都能跟着住青砖瓦房,出行还能坐着大马车。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梁老太太现在就算悔死,也没办法得到这些东西了。
梁老头也第一次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他引以为傲的孙子如今成了赌徒,不仅掏空了他们的家底,如今更是连学堂也去不成了。
自从文智赌博把家里的银子败光之后,家里就过得很清苦,每顿都是吃糠咽菜。
招娣如今怀着身子,知道有个如此不争气的小叔子,也是气得撺掇着文勇要闹分家,他们梁家老宅如今真的是乌烟瘴气的。
而老二家自从分了家,那是一路红红火火,如今连文杰都跟着沾光读了书。
他当初可能真的做错了吧,梁老头叹息了一声,心里也是无尽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