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欣正好拿着乾坤琉璃镜在院子里走动,准备寻个吉日,给宅子布两个阵法。
听见顾卿爵和李端愿说话的声音,将琉璃镜收起,往花厅去。
“你刚才说,你娘不舒服,仔细说说,是哪里不舒服?”
“弟妹都听见了。”
到了花厅,坐下后,李端愿细细说道:“大概是半个月前吧,我娘总感觉腿疼,没有几日,手又开始疼,还感觉特别的沉,刚开始没注意,后面手疼之后,就叫了太医,太医诊脉说是天忽冷忽热,饮食上吃了凉物,过几天就好。只是没想到越来越重,但人又是清醒的,就是手脚用不上力了!”
苏亦欣听后一时也不确定,长公主是单纯的疾病,还是有邪祟作怪。
“今天太晚了,明日一早,你来接我去看看。”
“得咧,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端愿高兴的起身,不忘用脚踢顾卿爵的小腿:“那个,你别生气,实在不行我去夏府一趟,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不会计较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是在白矾楼打了夏大姑娘吗?”
苏亦欣掀了掀眉看向顾卿爵:“你觉得我不该打她?”
“不,你下手太轻了,恐她不长记性。”
顾卿爵的话,让还想再来一脚的李端愿吃惊的张大嘴巴:“子渊,你这也……”太宠弟妹了吧!
虽说夏寻薇主动找事不对,可人家并没有真的动手啊。
你家未婚妻,一脚将人踹飞,虽说没缺胳膊少腿,但身上的撞伤淤青,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是别想好。
最重要的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等于是将夏府的面子放在脚底下踩。
问题还是有些严重的。
可顾卿爵说什么?说苏亦欣下手太轻了,这,这两人是疯了吗?
苏亦欣对顾卿爵的回答,十分满意。
二人眉目含情,李端愿直呼没眼看,跑了。
“你真不怪我冲动?”
她打的不是一般的官家小姐,而是有实权的,极有可能成为手握重权的夏枢相的爱女。
作为后人,她自然知道,夏竦这次因为朝臣反对,没有顺利继任夏枢相,大概率以后也没这个机会。
但顾卿爵不知道啊。
他现在在枢密院,夏竦要是使个绊子,足够顾卿爵喝一壶的。
“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你要不还手,都不是你的作风。”
“知我者,子渊是也。”
李端愿觉得她冲动行事,那是因为李端愿不了解她。
既然敢动手,她就想好了对策。
她们闹矛盾的地方是白矾楼,不是在大街上,此事发生之时,还不到午时,来白矾楼吃饭的人并不多。
稍有些脑子,都不会嚼这个舌根。
然,百姓听不到风声,但那些高官权贵,肯定会知道。
即便事情传出去了,只需一查便能知道是谁将夏姑娘被打这样的丑事传出去的。
她苏亦欣是顾卿爵过了婚书,只是还没有举行婚礼的妻子。
顾卿爵敬重她,才会重新让他的舅舅,带着聘礼去她外家下聘,给她一个体面的婚礼。
外人不知这些没关系,也不许外人知道。
他们只需要知道,她是顾卿爵正儿八经的妻子便足够。
大户人家都要脸面,即便他们私底下看不上苏亦欣的身份,也不会直白的说出来。
可夏寻薇榜下放言要嫁给顾卿爵,本就失了体面,还脑残的主动去人家正室面前闹,这不是自己不将自己的脸面当回事么。
夏夫人要是个有脑子的,不但不会怪她动手打了人。
只怕还要感谢她,希望她能够将她女儿脑子里进的水给打出来。
要是夏夫人是个糊涂的,那就更好办了。
她还有后招等着。
晚上苏亦欣在卧室里准备布阵要用的东西,顾卿爵在处理公务。
顾一如鬼魅一般出现,顾卿爵将放在灯台下的灵石拿走,顾一才能顺利进入书房:“回禀主子爷,顾明珏一家入京后,就住在韩家,到现在只有顾明珏出府几次会见好友,每次都带着顾南杉,并未去其他地方。”
“都见了谁?”
“一个是夏竦之子,夏安期,一个是枢密使孔翀,还有一个是观察使毕庆长。”
毕庆长是邱弘的夫人毕馨雨的父亲,毕馨雨母亲寇素玉,乃我朝名相寇准之女,毕庆长也是名相毕世安之后。
只可惜毕庆长没有继承毕世安一半的经世之才,碌碌无为。
还是多亏毕世安的影响,才在四十岁的年纪,得了个观察使。
顾卿爵将笔搁下,有些意外顾明珏怎么会和毕庆长扯上关系,还会带着顾南杉亲自去拜访。
师父前几日出京回王家村,亲自将邱弘带回京都。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顾明珏见了毕庆长,不得不让顾卿爵多想,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与邱弘有没有关系。
“你继续盯着。”
“是。”
顾一出去后,顾卿爵又叫来顾二:“你去盯着夏府,有情况立刻来报。”
顾二:“主子爷,是所有的人都要盯吗?”
顾卿爵瞅了眼顾二,这一眼看的人毛毛的:“主子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你最近变的机灵了,听顾三说,你经常去向敛秋探讨,如此看来收获不小,当赏。”
“谢主子爷,那我能不能讨个赏?”
“你说说看。”
顾二道:“我想当暗卫首领。”
顾卿爵眉头动了动,道:“暗卫首领,能者居之,你得有这个本事,不是我说是谁就是谁。”
“主子爷,这个我知道。”
他们这排行,不就是按照能力来分的名字的。
虽然,他这个第二名,多少有点耍赖的因素,将顾三弄到后面去了,但脑子比不过,武力值绝对比顾三强。
“这样,这次差事过后,我安排暗卫再考核一次,能不能当暗卫首领,看你自己能力。”
“谢主子爷。”
顾二欢欢喜喜的出了书房。
想着主子爷突然让他盯着夏府,肯定是因为姑娘与那夏大姑娘在白矾楼打架的事。
那要是这样,他重点盯住的应该是夏夫人和这个夏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