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昌明就差没说,你找不到凶手,不能将这个锅往我死了十八年的妹妹身上扣啊!
“贾相你先消消气,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令妹的死,另有原因。能否让下官开棺验尸?”
贾昌明:“……,吴育,你这是掘别人家的坟上瘾了是不,我妹妹都死十八年了,你现在还要去挖她的坟!”
贾昌明心里头窝着火,直接将吴育轰出门,站在贾府门前,吴育才反应过来。
“这个贾相,脾气也忒大了点。”
跟在吴育身后的陈平三嘀咕:换谁脾气不大,上来就掘坟,哪个受得了?
再说了,贾如兰的坟葬的是于府的祖坟,即便贾如兰和贾昌明是两兄妹,贾昌明也做不了这个主啊!
大人这些天是急糊涂了。
吴育拿着贾如兰的画像回到开封府,苏亦欣已经不在。
他将金仵作叫来,问金仵作:“一个人死了十八年,能从她的尸骨上验出是病死的还是他杀吗?”
“这个还是要看具体情况。”
金仵作道:“比如像上次那个小芳,她生前也有病,只是偶尔喝喝药,尸骨上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但若是长年累月的服药,尸骨上还是能看出一二来,再一个他杀,若那伤口伤在要害,却并未入骨,经过这么多年,一具白骨,是什么也瞧不出来的。”
那要是这样的话,接下来该如何进展?
不就成了一桩无头案。
吴育感叹,这都是什么事,若真是魔物害人,这案子还怎么结案。
头疼的吴育决定还是去苏府一趟。
反正已经麻烦他们,那就干脆麻烦到底。
哪知到苏府门口,被门房告知两人不在府中。
吴育扑了个空,郁闷的回到马车上,揉着太阳穴想案子。
既然贾如兰那线索断了,那就从当时服侍贾如兰的下人入手,总不至于都死了吧。
吴育一回去,立刻让人将调查当时贾如兰近身伺候的人的身份。
“大人,当时服侍贾如兰的,有一个妈妈,名叫沈春兰,在贾如兰死后回了贾府,还有两名贴身伺候的丫鬟,一个叫玉明,一个叫玉照。”
“她们两个现在何处?”
“这个叫玉明的在贾如兰死后就不知所踪了,那个玉照,在贾如兰日后第二个月成了于成松的妾室,生下于成松的长子,在于成松死后,她儿子继承于府,她现在是正儿八经的于府老夫人。”
吴育眼睛闪着精光。
好似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走,我们现在就去于府,会一会这个老夫人。”
吴育带着他身边的两大金刚,来到于府。
于府挂着安魂幡白灯笼,今日北风还有点大,安魂幡白灯笼吹的摇摇晃晃。
下人正手忙脚乱的固定。
瞥见一身紫色官袍的吴育,一个看着像是管事的人跑了过来:“见过大人,不知您是?”
“我乃开封府尹吴育,关于你家大人的死,有些问题要问一问你家老夫人,还请带路。”
“这个,老夫人因为我家大人的事,伤心过度,现在怕是……”
吴育冷笑一声:“我听闻你家老夫人与于大人感情深厚,想必比任何都想知道凶手是谁。”
钱管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家而已。
更何况在于少松死后,于府的地位一落千丈,现在的于郎君还在开封书院读书,连个功名都没有。
他刚才已经是拼了老命拦着。
吴大人还是要见,他肯定拦不住。
“那吴大人请随老奴来。”
钱管家想让人提前去通报一声,哪知那小厮刚动,就被跟在吴大人身后的捕快给拦住。
钱管家暗道事情不妙,额头流着虚汗。
于府是个三进的宅子,装潢尚可,就是景致差了些,从宅子的布局来看,就能知道这个府中的掌舵人,审美欠妥。
倒是很符合从一个丫鬟逆袭成为一府的老夫人。
“钱管家,这位是?”
“这位是府尹吴大人,要见老夫人,快去禀报。”
“站住!”
吴育喊道:“都到门口了,钱管家带着本官去敲门就是,这么多人在这,也不存在失礼的说法,对吧!”
钱管家还能怎么办?
只希望老夫人别太过火,让吴大人撞个正着。
钱管家硬着头皮去敲门:“老夫人,开封府尹吴大人求见。”
屋内的王念芹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竖起拇指对着身边的男人“嘘”了一声。
“你告诉吴大人,我人不舒服。”
王念芹边说边快速起身,利落的穿衣服。
还不忘让床上的男人躲进床底下。
吴育道:“我与于大人是同僚,他的死实在蹊跷,本官有些事情要问一问老夫人,还请开门。”
“那请吴大人去花厅稍等,老妇收拾一番就来。”
“用不着这么麻烦,就几句话的事,老夫人房里没人伺候吗,怎的连门都不开一下?”
钱管家立马道:“夫人说想要休息,所以房里没放人伺候。”
吴育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行,这特殊时候,没人伺候着,万一出什么事情,你们担待的起吗?王汉,踹门!”
“砰!”
王汉抬脚用上内力,两扇门直接散架。
“老夫人,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自寻短见啊!”
吴育大喊着跑进去。
就见钻床底还差屁股露在外面的男人,还有来不及扣扣子的王念芹惊慌失措的站在床前。
陈平三比王汉激灵。
不用吴育吩咐,三两步上前把撅屁股躲床底的男人给拎出来。
“老夫人,这男人为什么衣衫不整的在你房间里,不准备解释解释?”
“我!”
“他!”
王念芹吓的三魂没了七魄。
除了本能的将衣服扣好,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玉照,本官现在怀疑你与奸夫通奸,谋害于少松,跟本官回开封府吧!”
“不不不,大人,你冤枉我了。”
王念芹终于被吓醒。
这要是去了开封府,她这藏男人的事就瞒不住。
即便最后弄清楚于少松的死与她无关,她也不可能再在于府作威作福,吃香喝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