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天要带音宝去游乐园,那么她也可以把钰宝和辰辰带过去。
以前她都是带音宝和钰宝一起过去,两人玩得很高兴,如果缺少了一个,她内心觉得空空荡荡的。
辰辰不能玩太剧烈的项目,但也不能忽视他,她可以和辰辰一起坐在长椅上看他们玩耍。
脑海里面想着她陪伴三个宝宝的场面,南夏的神色温柔了下来。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让封景轩同意他们能够在一起。
她想,封景轩之前也答应过让她见孩子,这次想必也会同意。
南夏给封景轩打了一个电话,他可能是有点忙碌,这次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了电话。
“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喜怒。
南夏抿了一下唇,直接切入主题:“我听说钰宝和辰辰已经从封家老宅回来了,现在正和你住在一起?”
封景轩坐在书房里,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冷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射出一丝无情,他揉着眉心,显得有些疲惫:“嗯。”
“我想看看他们。”
南夏轻舒了一口气:“我很想他们,明天他们休假,我想带他们出去玩玩。”
“音宝也很想钰宝,他们一起长大,关系本来就很好,我想钰宝也很想见他。”
“明天我会先带他们去吃饭,然后再陪他们去游乐场玩耍,辰辰不能做剧烈运动,但我会在一旁陪着他,也让他有参与感。”
“你要是担心的话,这个过程里面,我随时随地会给你发消息,晚上七点,我会把孩子送回来的。”
她很想带孩子出去玩,因此把所有细节都考虑好了,只希望封景轩能够同意。
如果可以,她真想每天都陪着孩子,而不是每次都需要经过封景轩的同意。
“你明天要带他们出去?”
封邪握着手机,声音淡淡:“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频繁接近他们。”
他才安排好明天的事情,专程请了一天假,就是打算陪着宋初雪和两个宝宝出去玩。
这也是宋初雪请求了他很久,她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和孩子好好相处。
封景轩觉得这样很好,毕竟宋初雪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她亲近孩子是应该的,就算两个孩子再喜欢南夏,也只能把南夏当成阿姨对待。
他不希望南夏在这个时候夺走了孩子的注意力。
毕竟只有宋初雪才能陪伴孩子一生。
“但你也说过,我可以见他们,不是吗?”
南夏的心脏一阵钝痛,明明封景轩的声音云淡风轻,可就是他的拒绝,让她心中一阵绝望。
她现在要见孩子已经这么难了吗?
她压抑住内心的情绪,努力说服封景轩:“我只是想见见他们,等到了时间,也就把他们送回去,封先生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是不放心。”
封景轩的声音凉薄:“你当然不会伤害孩子,这一点我不担心,但我担心的就是你对他们太好了,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
南夏闭上了眼睛,苦笑着说道:“我对他们好,难道不好吗?”
她抬起头来,眼中还含着惊慌。
这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穿着笔挺的纯手工灰色西装,镶钻的袖口露出半截名表,往上是一张令人深刻的脸。
剑一般的眉,凌厉漆黑的眸,刀削般的薄唇,每一处都极为完美,完全就是造物者的宠儿。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气质矜贵,语气冷淡:“大门在你南方,你走错方向了。”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
南夏蓦然抬起了头来,昨晚男人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她还是听出来了。
“是你!”
南夏愤愤道,她稀里糊涂地失去了第一次,就算是意外,心中依旧有郁结。
“认出来了,那就跟我进去。”男人淡漠道。
南夏快气死了:“是你让我过来的,你就不怕我报警抓你?”
男人盯着他,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提醒她:“苏小姐,昨晚是你闯进我房间,也是你主动的,我们最多叫你情我愿。”
“你这个流氓!就算这样,你就不能推开我吗?”南夏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
男人的声音含着嘲讽:“苏小姐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吗?”
他吩咐道:“把人带进来。”
南夏气得胸膛起伏,还是被人强制带了进去,她极其不配合,凶得像一只炸毛的猫咪。
保镖无奈道:“先生不会伤害你的,昨晚他也是被人算计了。”
等进去之后,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男人坐在暗红的沙发上,他手中携着一支香烟,明明灭灭之间,烟雾升腾而上。
“过来坐吧。”男人拍了拍沙发,他的音线冷得清淡:“我调查过你,你的身世还算清白,昨晚也不会故意进我的房间。”
“谁会故意进去?”南夏瞪圆了眼睛。
男人继续道:“我现在正需要一个妻子,我们协议结婚,三年后,我会给你一笔钱,到时候你可以离开。”
南夏愤怒道:“我根本不认识你,凭什么和你结婚?”
男人看了她一眼,点了一下手机,一旁的蓝牙音响里面顿时传来了报道。
“据报道,苏家大小姐南夏新婚之夜和人有染,行为不端,已经被苏家赶出家门,苏家为了补偿裴以轩,特意让自己的妹妹苏晴晴替嫁过去,也是帮南夏收拾烂摊子,裴家也表示不再追求此事,三天后,苏家会在盛天世纪大楼举行婚礼。”
南夏咬住了舌头,直到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好一个替嫁!
她和裴以轩结婚时,就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他推托说太忙,根本没有时间办婚礼,如今新娘换成苏晴晴,他就有时间了?
“你现在无家可归了,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吗?”
南夏脸色苍白:“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曾经的她简直太天真了,以为自己很幸运,同时拥有了爱情和亲情,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父母欺骗,妹妹背叛,丈夫出轨,她真是失败。
“那就和我结婚,我会帮你。”男人的声音低沉魅惑,似是引导着她:“你现在回去,也会被赶出去,何必自取其辱,但和我结婚,我可以保护你。”
南夏感觉前面有一个巨大的深渊,只要她答应了,就会跌落下去。
但她别无选择:“好,我答应你。”
男人勾了勾唇:“走吧,去领证。”
南夏稀里糊涂地和他去了民政局,两人拍照,领证,速度很快。
今天是个良辰吉日,她本来打算和裴以轩过来领证,没想到新郎直接换了一个人。
结婚证上写着男人的名字。
封景轩。
这个姓氏有些熟悉,但她并没有想起到底是谁。
回去的路上,南夏犹豫道:“我们以后会住在一起吗?”
毕竟是协议结婚,要是以后和一个陌生男人睡在一起,她心里面会觉得别扭。
封景轩转头,眸若黑潭:“你在意这个?”
南夏脸一红,她当然在意,他们仔细算起来也就算陌生人而已,两人才认识了两天不到。
男人伸出手把她的发丝撩到了耳后,她今年22岁,但圆溜溜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很显小,皮肤吹弹可破,摸上去柔滑至极:“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效劳。”
他的气息吹在南夏的脸上,她的脸庞顿时红了一大片。
看来是听懂他的暗示。
男人的唇瓣往上扬了扬,看起来心情不错:“但三年后,我们就离婚,不要奢求太多。”
真是想太多了。
南夏抿唇:“我没有任何需要,我们最好分房睡!”
电话响了起来,男人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接了电话。
“听墨,我听说你带着一个女人去了民政局,这是怎么回事?”里面传来了一个激动的声音。
“嗯,如你所见,我结婚了。”封景轩声音淡淡。
“你结婚了!那还不赶快把人带过来,我要看看孙媳妇儿。”
“嗯,我们马上回来了。”封景轩的声音无奈。
南夏有些紧张:“我是要见你家长了吗?”
明明是假的,她居然有种丑媳妇的感觉。
“嗯,等会记得好好扮演你的角色。”
南夏深吸了一口气:“这也是契约的内容吗?”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揶揄:“对。”
回来后,刚进入大厅,一个穿着华贵的老太太就兴奋地迎了上来:“你就是孙媳妇儿吧?快过来吃饭吧。”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
南夏显得非常拘谨。
宫老太太不满地看了一眼:“她到底是你媳妇儿?还是我的?你还不赶快过来。”
封景轩长腿一迈,就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宫老太太轻轻往前一推,南夏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扶着她,嗓音极为迷人:“没事吧?”
“没事。”南夏挣脱了他的怀抱。
宫老太太失望道:“自己的媳妇,那就多抱一会儿,怎么这么快就分开了?”
封景轩面不改色:“奶奶,你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她肚子里面说一定已经有了你的曾孙,万一伤到她就不好了。”
宫老太太激动地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她打量了一下南夏,直看着对方面红耳赤,才把人拉在了椅子上:“孙媳妇儿,来喝鸡汤。”
“好。”南夏顺从道。
老太太一直盯着她的肚子,让她坐立不安。
她昨天忘记做安全措施了,饶是如此,也不可能一发就中吧。
而且,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生孩子,如果真的有了,她就把孩子给打掉。
“要是有了,那就生下来。”
耳边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南夏觉得自己的内心就像是被他看透了一般,手一颤,汤匙掉到了汤里。
“臭小子,你不要总是吓孙媳妇,你说的是人话吗?有了孩子当然要生下来,不然你还想做什么。”老太太不满道。
封景轩淡笑不语,他喝了一口汤,姿态优雅,修养和贵气都镌刻在了骨子里。
南夏也愤愤地喝了一口汤,她咬到了一颗红枣,甜甜的,就把核给吐了出来。
旁边传来了一声惊呼声:“你吃到了红枣啊,这一锅汤里面就只有一颗红枣。”
宫老太太笑眯眯道:“早生贵子。”
南夏忍不住咳嗽起来,汤是宫老太太亲手盛的,她肯定是故意的。
她抬眼看向了封景轩,他神色不变,依旧面不改色地吃饭。
他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南夏突然有些好奇他的身份。
这时,佣人把整锅鸡汤都端了过来:“老夫人,明天要继续做红枣吗?”
“要,以后每天都要,这样才能早点怀上我的曾孙呢。”宫老太太乐呵呵地说道。
“奶奶。”
封景轩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红枣吃多了上火,你与其相信迷信,还不如相信我。”
这个男人到底在胡说什么?
南夏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老太太却很高兴:“你说得不错,我已经让管家把房间收拾出来了,你们一定要多多努力。”仟千仦哾
于是,晚上的时候,南夏和封景轩被分到了同一间房里。
她没想到封景轩居然会问她这么多问题,语气有些沉重。
这是她的孩子,她当然会毫无保留地对待他们,而这些,是宋初雪所做不到的。
封景轩的音线低沉:“你对他们好可以,但要适可而止,初雪才是他们的母亲,如今正是她和孩子培养关系的时候,你横插一脚,已经影响到了他们的相处方式,你难道没有发现吗?钰宝和辰辰更喜欢你,而不是初雪。”
其实这些事情,他本来不想管,但两个孩子从小就认其他女人为妈咪,这不是什么好事。
他希望两个孩子能够明白谁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
毕竟宋初雪十月怀胎生下他们并不容易。
男人的话,让南夏的心更加痛了,所以他拒绝自己,又是为了宋初雪。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明目张胆地偏袒着其他女人。
以前是宋羽裳,现在是宋初雪。
她一直都是他所忽视的对象。
她所有的想法,他都毫不在乎。
南夏咬出下唇:“孩子有自己的辨别能力,他们喜欢谁,是他们的自由,你难道要干预这些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