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卿从电视台下班,开着比亚迪唐回到家。
武卿今年36岁,是电视台的着名主持人。她的容貌与气质都是上上之选。
与容貌气质相比,武卿更满意的是自己的智慧。
俗话说胸大无脑,但这句话用在武卿身上完全不合适。
进了屋,亮开灯,武卿的家里装修豪华,书画摆设富有文化品味,只是整个屋子的气氛显得冷冷清清。
武卿好像习惯了这种冷清,觉得这种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时光,反而是一种能让人自由呼吸、好好喘气的解放。
武卿端庄大方地坐在真皮沙发上。即便没有人,她也丝毫不放松对自己坐姿仪态的要求。她谨记“慎独”的教诲,越是没有人,越是要严格要求自己。
武卿拿起手机,给齐语萱打了一个电话。
“语萱,睡下了吗?”
“还没,正在准备明天新闻发布会的材料呢。”
“你这外事部门的发言人,真不好当啊。”
“赶鸭子上树,没办法。对了,武卿,果然如你所言,我弟向我要冉柔的联系方式了。”
“你给他了吗?”
“按你的交待,给他了。你家老爷子是怎么想的,竟把皇甫坚派到了复祝那地方?”
“老爷子的行事,又岂是我们小辈所能揣度的?”
“说得也是。十年前,是你家老爷子亲口下的禁足令,现在又同意皇甫坚到复祝担任久全集团的副总……”
“也许,此一时,彼一时吧。”
“当年的事情,你是知道的。皇甫坚这一去,你不怕……”
“强扭的瓜不甜。约束了他十年,也该还他自由了。他如果还能再续前缘, 那是他的本事!”
“你倒大度。”
“要不然,我还能怎么样?”
“其实,他如果足够聪明,就应该好好地听你的话——有了你的辅佐,他会走得很顺利的。”
“这么多年来,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拔苗助长是要不得的。要想真正成为雄鹰,就要在风雨中搏击!”
“听得出,你还是对他抱有很大期望的。”
“成了一根藤上的蚂蚱,有什么办法?”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年,你把无比帅气的皇甫坚收入闺中,多少人嫉妒得牙根痒痒的!”
“别说我。我的齐家大小姐,航空航天院研究火箭动力的聂总工,追求了你这么久,不给人家一个说法?”
“我早跟他说了不合适。”
“可他偏偏认准了你,怎么办?他说除非看到你结婚,否则他不死心。”
“碰到这么死心眼、一根筋的人,我也没辙。”
“语萱啊,说不准人家是把追求你当作是一个科研问题——认准目标,锲而不舍,勇攀高峰。嗯,你想,如果没有一点韧劲与毅力,他凭什么年纪轻轻可以当上总工?”
“武卿,你是啥意思?”
武卿笑说:“我的意思是说,聂总工其实不错,你就将就一下呗。”
“唉,不瞒你说,我也想过,要不就将就一下。可是,实在是没有感觉啊!与其那样,还不如单着呢!”
“语萱啊,你这一单着,可就误了两个人的终身。我们国家应该出台一个法律,明令多少岁后禁止单身,一律强制结婚!”
“嘿,等你当上有立法权的大人物后再说。”
郎先生来到久全集团位于富兴镇的新能源汽车生产基地视察。
荆广德、皇甫坚等一众久全集团的高管列队迎接郎先生。
郎先生没有任何架子,和久全集团的高管们一一握手。
郎先生和皇甫坚握手时,看着他英俊帅气的外表,特地多勉励了一句:“老爷子身体还好吧?嗯,在久全集团好好干!”
视察完新能源汽车生产基地后,郎先生发表了简短的讲话,说:“……智能驾驶与新能源动力,是未来汽车发展的方向,也是我们国家汽车工业实现弯道超车的历史机遇,希望大家既胸怀远大,看清方向,又脚踏实地,不断解决技术瓶颈,不断解决用户痛点,把我们复祝的新能源汽车产业做大做强!”
皇甫坚随着大家一道为郎先生高屋建瓴的讲话热烈鼓掌!
皇甫坚一边鼓掌,一边想:“我要何时才能达到郎先生那样的位置呢?”
冉柔把谭盈约到星巴克喝咖啡。
谭盈美丽的脸上挂着笑容,问闺蜜冉柔:“柔柔,你火急火燎地把我约出来,是什么事?”
“大事!”
“不能在电话上说吗?”
“不能!”
“好吧,我已经出来了,你说吧。”
“嗯,现在嘛,我又不急着说了。”
“你呀!”
“小盈,先恭喜你当上了规划发展处的处长,我看到贴在公示栏里的任前公示了!”
“谢谢!”
“你想喝什么,拿铁还是蓝山咖啡?”
“柔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喝咖啡的。”
“那给你来一杯雪梨火龙果汁吧。”
“行。”
“甜点呢?”
“你不怕吃了发胖吗?”
“怕。——那就不点了?”
“不点了,喝杯果汁就行!”
于是,冉柔先给谭盈点了一杯现榨的雪梨火龙果汁。
冉柔本想给自己点一杯现榨西瓜汁的,但最后也点了一杯和谭盈一模一样的现榨雪梨火龙果汁。
服务员把两杯雪梨火龙果汁送上来了。
谭盈看着冉柔好整以暇地吸着果汁,问:“柔柔,究竟是什么事?”
“我告诉你,你可得坐稳了。”
“什么事这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
“说吧,我保证坐得稳稳的。”
“皇甫坚来复祝了,担任久全集团副总裁。”
“啊?”谭盈惊呼了一声,脸色一变,真的快从星巴克的椅子上摔倒了。
“我就叫你要坐稳嘛!”
“这是真的?”
“真的,昨晚他给我打了电话。”
“他来就来呗。”谭盈平静了一下心情,说:“他的妻子是武卿吧?”
“是啊。所以我从不看新闻频道。”
谭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也成家了。各人过各人的生活吧,就像过了交点的两条直线。”
“如果皇甫坚和武卿离婚了,你会和庄小维离婚吗?”
“我不去想那些假设的事情。”
“皇甫坚是不是和武卿离婚,我们管不着。但我觉得,你可趁此机会,和庄小维离了,一刀两断!”
谭盈没说话。
冉柔循循善诱地说:“其实,无论有没有皇甫坚,小盈,对你来说,都是时候和庄小维分道扬镳了。我早就说过,时代变了,情况变了,这个决断,宜早不宜迟!你还想着小哲和小曼这两个孩子吧?据我所知,皇甫坚和武卿一直没有生育。如果让皇甫家的人,知道了小哲和小曼的真正血缘……”
谭盈的脸色一变,叹息了一声,然后毅然说:“正是这样,所以这个婚不能离!”
冉柔一愣,明白了谭盈的苦衷,过了一会儿,又说:“小盈,你心底里还是喜欢皇甫坚的吧?”
“说喜不喜欢都没有意义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