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大砍刀’的保镖点了点头:“都没有谁不服的是吧?”
众人持续脑袋拨浪鼓:“没没没。”
“不会再找我们妹子麻烦吧。”
“怎么会!我们跟她老人家无冤无仇的。”他们目光瞄了一眼不远处唇红齿白的少女,然后迅速收回,谁都不敢看久了。
生怕被她大哥砍。
“那——你们不会等我们离开了这儿,偷摸报警吧。”
“当然不会!大哥!我们什么也没看见!谁也没遇到!我们就是纯属路过的!”
这时候只有傻子才说会,况且,就算真的离开了他们也是不敢吱声的,要是惹怒了这些人,被缠上,泼油漆尾随都是轻的!
谁都不会希望麻烦上身的!他们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呜呜呜呜。
“不错,这还差不多——”保镖满意的点点头:“你们的脸我都记住了,就希望你们说到做到了。”
深谙‘山口组’的地痞形象,他说完还弯下腰,抬手拍了拍刘正脸颊:“小子,刚才算你识相,我妹子让你干嘛你就听话干嘛了,不然现在的你已经——你懂得哈。”
脸颊被拍得啪啪作响,刘正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也不敢躲一下。
什么懂得,他自然明白。
方才被捏住手臂,额头上疼得满是冷汗,现在,额头上也还是汗,只不过这会是吓出来。
还好刚出门的时候去上了个厕所,否则——
今天以前,打死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处于这样的境地。
……
保镖大手一挥,示意众人滚蛋,他们简直求之不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抱着自己的化妆包离开了这里。
终于安静下来了。
盛鸢抬手把挂在耳垂上的白色口罩摘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看向一旁惊魂未定,跟座雕像似的野人。
“走吧。”
目睹全过程的胡降紧紧贴在墙边,整个人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在呼吸,别人会以为这是一尊驻守在走廊的士兵铜像,还是长了毛的。
听见盛鸢的话,他咽了咽口水:“不是,这,这位姑娘,咱们,要去哪儿啊。”
少女眉一挑:“不是说要给我剪头发吗?给你剪。”
胡降:“……”
他能说他不想剪了吗……准确来说,是不敢剪……
想他对这姑娘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姑娘你骨骼惊奇’,谁承想,一语成谶——
她果然就是一点都不简单啊!!!
盛鸢看到胡降怕极了自己身后那个‘扛着’砍刀保镖的模样,又有点头疼的扶额。
本意是不想暴露身份,随便胡扯了一通,连骗带吓的将那群人的注意力引偏。
自己整出来的烂摊子,还得自己收拾。
“额……他们不是山口组的,刚那都是我胡诌的。”
胡降:???
“哈???”
大砍刀都搬出来了!你跟我说是假的?他不信,还是不信,还是不信呢!
少女说起胡话来永远一本正经,她看着胡降肯定的点点头:“嗯,他们就是这里的群众演员,一百块钱一天的那种,刚才形势所迫,我就临时给他们发了短信充个场面。”
得,从山口组一下子又变成了群众演员。
五个保镖:“…………”
盛鸢听起来就是这么回事的口吻,还是让胡降眼神变得狐疑。
一双小眼睛藏在茂盛的头发里,瞄来瞄去,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相信。
少女抿了抿唇,做了个示意的动作,保镖们立马就明白了,拿着砍刀的那位大步走到胡降面前。
猛地举起手——
胡降立马吓得不行,每根胡子和短卷发都在剧烈颤抖,眼睛死死闭紧:“我信我信!呜呜呜呜呜呜!”
他信还不行吗?
别举刀杀他灭口啊。
结果头顶传来大块头的疑惑声,还是亲切的东北口音:“兄嘚!你干哈捏?”
半晌,胡降跟豁出去了似的慢慢睁开眼,结果看到大汉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握住‘刀身’,然后稍微一用力。
雪花花的‘大砍刀’咔嚓清脆一声,直接被掰扯两端,外面的银色锡纸撕碎开来。
胡降清楚的闻到了巧克力的香味。
“……”
“……”
大砍刀秒变巧克力???
他和大汉一时相对无言。
“俺们就是来赚个外快的。”
“……”
“而且,你不记得我了吗兄弟?你昨天还给俺剪过头发呢。”说着,带着鸭舌帽的大汉一把摘下帽子,露出整张脸来了。
看到那个发型,胡降一下子就眼熟起来了,语气激动:“你——”
“对头,就是我,这下认出来了吧!”
胡降的心情立马就放松了下来,就在昨天他确实是给一个跑龙套的小伙子理过发的:“哈哈哈哈,认出了认出了!还真是你!”
“只要是我剪的头,我都不会忘记的!”主要是因为他没剪过几个人:)
“该说不说,兄弟你这手艺确实不错,剪完人看着都倍儿精神了。”
“哈哈哈是吧,我也觉得我手艺还不错。”
“就是后脑勺有点凉凉的,不过其它的都不大要紧。”
其余四个保镖听到这话,皆保持谜一般的沉默,没说话。
盛鸢摊手:“这回你信了吧。”
胡降咚咚咚点头:“信了信了。”
“不过姑娘你们刚演的好逼真啊,刚刚刘正那群人吓得快尿裤子了。”想到刘正的狼狈样,他承认,他很解气!
盛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刚才野人他自己也吓得不轻吧。
目送络腮胡野人跟随大小姐进入到化妆室,几个保镖顿时松了一口气。
刚才摘鸭舌帽的那位咬下一大口手中的巧克力,咀嚼的动作让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来一块不?”
用mini呼叫机跟其余五人只会一声可以把严禁出入指示牌撤销后,几人把巧克力分了。
靠在附近某个消防通道里闲聊。
“没想到我们竟然还有即兴表演的天赋。”
“看来等以后老了可以来跑跑龙套打发打发时间,说不定就成为下一个周星迟了呢。”
“……”
“得了吧我可不想,二十分钟一下赶了两场戏,比章子咦还忙,我老了只想在公园陪老太太跳跳广场舞。”
“……”
“欸,不过这道具巧克力还挺好吃的,你哪儿拿的啊。”
“就昨天被一个剧组拉去跑龙套啊,演个哑巴土匪,那个工作人员一人发了一把,完事儿就送我了,你不是知道吗?”
“但是我不知道这玩儿能吃啊!早知道我也去了!”
“……”
吃着吃着,后知后觉。
“诶,刚刚大小姐找那个理发师干嘛啊?”
“你这话问的,找理发师还能干嘛,当然是剪头呗。”
啪嗒一声——
巧克力掉地上。
四个保镖齐齐出声,有点崩溃:“什么!!剪头!!??”
就内手艺!?
完了完了。
大小姐这是要‘破相’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