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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的小奴隶有些不对劲。
已将湿漉漉衣服换下来的他埋头坐在那里,只留给她一线侧脸,就是不肯与她对视。
……
这次逃跑,他算得上是险中幸,虽没有成功,但却借此机会将这里的地形摸清,最关键的是,她没有觉察出自己的计划,因为在跳下湖的前夕,他撞上了她的姐姐。
阿昭的姐姐——阿若拉。
两位公主并不是一母同胞,阿若拉一直视阿昭为眼中钉,处处要攀比,处处看不惯,所以也连带看不惯身为阿昭小奴隶的他,一声令下呵斥人过来要抓住他教训。
于是。
他顺势而为,完美的将这场逃跑计划变成被迫挟持。
只是,她由何神情狐疑的盯着自己,难道是发现什么了吗。
下一秒。
脸颊被人抬起,他一怔,对上少女一双漂亮到不行的杏眸。
“吓到了吗?”她问。
她解释道:“虽然阿姐平日里性子强势些,话也不多,但是,她人挺好的。”
才不是,他在心里反驳。
她阿姐的话少只是单纯的针对她个人,在背后不知说了她多少坏话。
她竟还在这里傻乎乎的替人开脱,他没见过如此笨之人。
“所以你为什么从刚刚起就一直一副不敢看我的样子。”
思绪被打断,她的手还放在他脸庞上,细细且柔软的触感传来,方才在湖边被他按捺下的记忆猝不及防再次被掀开。
“没有。”他避开她的手,头别扭的转到另一边去。
她却忽然盯着他的耳朵,一脸好奇,“你这里,好红。”
他漆黑的瞳孔一缩,几乎是瞬间反驳:“你看错了!”
而后才意识到,他的反应过激到欲盖弥彰。
果然,她抿唇笑了起来,像是发现什么惊奇事物一般。
“喂小哑巴——”
“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只是碰了一下你的嘴而已。”
她仿佛浑不在意嘴碰到是件多么天大的事情,杏眸亮亮的,饶有兴趣的凑过来,逗他:“听闻你们中原人杰地灵,民风开放,你不会至今——连女子的手都未牵过一下吧。”他被捡到那日身上穿的是中原人的衣服。
怎会有如此不知羞的女子!
他气急败坏,忍受着愈发烫的耳朵,干脆闭口一字不发了。
见他难得吃瘪,她盈盈的笑出声。
……
“cut!”
“好,ok,这条过了。”
或许是封闭式拍摄的好处,没有任何外界的打扰,《权倾》开拍以来一切顺利。
转眼又到中场休息。
十分钟后的下一场是盛鸢和万蕾的戏份,万蕾就是在剧中扮演的阿昭的姐姐,那个处处看不惯阿昭的大公主阿若拉,戏剧来源于生活这句话应该不假,戏里戏外万蕾对着盛鸢攒着股不甘心的劲儿,放到戏里,两人一对戏,那股针锋相对的效果出奇的贴切。
距离开拍过去好久,剧组里的大家基本也都熟悉了起来。
龚丛完全就是个气氛组,哪里有他哪里就欢声笑语的,谁跟前都能凑上去打成一片,就算是性格内向话不多的陈语也能被他逗得多说两句。
陈语在剧中饰演阿昭的侍女叶子,叶子与阿昭从小伴到大,关系情同姐妹,口头禅永远都是充满自豪的“我家公主”,是一枚阿昭小唯粉。
值得一提的是,剧本里叶子是个敢爱敢恨嗓门嘹亮的英气女子,跟现实中陈语本人的形象完全背道而驰,但只要一开拍,陈语身上的那种怯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反差感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龚丛冲着陈语竖大拇指,说她演得好,对于这种热情的善意的夸赞,陈语明显经历得很少,腼腆的小声说谢谢。
这头——
“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盛鸢手里抱着剧本,方才喊停的时候胡导把她叫过去,指着摄像屏幕说这部分之后的细节部分需要着重注意一下,散了场她点了点台词本上的这几句台词找感觉。
这片是演员休息区。
盛鸢随便找了一个安静的空位坐下,话落下不到一秒,头顶当即就传来一道低磁的男音:“没有。”
一抬头,她对上时砚漆黑的眼眸,他换上了他下一场戏的服饰,静静地站在她面前,冷清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慌乱,长睫动了动,抿着唇,看向她的神情很是严肃。
盛鸢放下剧本,微愣住,被他莫名的“没有”两个字给弄愣。
“什么?”
看了她几秒,他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剧本上面,声音迟缓了下,“你在念台词。”
盛鸢模样恬静的点点头。
“……”他静默一会儿,闷道:“哦。”
可是盛鸢没有听明白,问:“时砚,没有什么啊?”
他再次严肃:“……没有。”
盛鸢:“好吧好吧~”
距离她的下场还有三分钟,她看了会儿时砚,确认崽崽是真的没事后,她低头,注意力又回到剧本上面。
对面的人察觉到她的动作,缓慢的将目光转移回来,低眸,目光触及到少女的睫毛,半阖着的薄薄的眼皮,漂亮的鼻尖,最后不可控的停留在殷红的唇瓣上。
就像是被烫到一般,他迅速移开眼,不自觉抬手弓起骨节分明的食指抵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她擦过的地方。
*
这场戏有动作武术的部分,盛鸢和万蕾被卡了挺多次,好在最后达到胡导想要的效果。
走出摄像机的范围,盛鸢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回头,是剧组的武术指导老师在朝自己招手。
盛鸢应声走过去。
武术指导老师正跟身旁的人起冲突。
“不是,我这儿正要去忙着呢,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好吧。”对方脖子上挂着特效老师的工作证,一脸烦躁苦恼要推开武术指导老师想走。
被拦住。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信我,你真的信我一次,人小姑娘真的很厉害,那天她试镜的时候我就在现场,那个箭术真的很准,说不定可以帮到你的。”
武术指导老师扭头看见盛鸢,脸上一喜:“诶人来了。”
“是这样盛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