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着一张硬朗的脸庞。
身上看上去质感极为高定的西服纽扣是解开的,衣摆随意往两边敞开,露出里面同色系的马甲与毫无褶皱的衬衫。
严谨与不羁两种感觉糅杂在一起,却并不显得有多么矛盾。
他支起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在自己眉骨的位置,然后听着电话那边的人说话。
“小桀你放心,你二舅仔细分析计算过了,董事会支持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兔崽子的人比你少,今天这场拍卖会过后,傅氏就是你的了!”
然后另一道声音又接着道:
“是是是,小桀,四姑也暗中帮你拉了好多公司的老人过来,手上都有不少的股份呢,剩下的也都是些中立不表态的,我们用了很多办法也没能撬动他们,所以凭傅勋那小子更不可能了。”
那人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语气跟着迟疑起来:“不过,还有一个占比比较大的那位……匿名加入董事会以来就从没露过面,这一年多更是直接销声匿迹了,这些天他都没出现过,想必今日他也不会出现。”
“小桀,一切不成问题。”
闻言,男人却没应声,反而对另一个点起了兴趣。
他细细回味着那个词,微微感叹。
“上不得台面?舅舅,他好歹也是爸爸的儿子。”
他唇边轻轻一笑,意味不明,根本听不出话中对傅勋的看重程度,更像是单纯的带着戏弄的调侃。
“他?他也配?父死子继,长子优先那是更古以来老祖宗留下来的道理,如今姐夫才走多久他就敢动起了歪心思。”
电话那边人的情绪激动起来,话里话外对傅勋的鄙夷与贬低表露无遗,随后又坚定的重复一句:
“小桀,傅氏是你的,你一个人的,你是大姐姐留下来的唯一骨血,舅舅姑姑们会帮你的。”
“如此——”
傅桀放下了手,目光落在显示通话中的手机,眸底溢出点点沾染冷意的某种嘲讽,却弯了弯唇,语气感激的回复他们。
“真是劳烦各位长辈为我操心了,我记下了。”
-
国际机场。
一架由京市起飞至法国的航班降落。
许礼执和时轩是在乘机时碰到面的,两人见到彼此都不用开口询问就知道对方到法的意图。
都是为了傅氏的“拍卖会。”
当然他们不是为了参与拍卖,而是想要得到一个能与傅氏集团合作的机会。
今日无论是傅长公子傅桀胜出还是傅二公子傅勋技高一筹,都不影响他们能在这种时刻向傅氏伸出一个请求合作的橄榄枝。
一旦达成合作,对家族的生意会大有裨益。
许家是名门世家,加上前不久许家招待宴许礼执与时轩也是有过短暂交流的,所以彼此之间不算是陌生了。
时轩率先打了招呼。
许礼执也礼貌的回应了。
许礼执对于时轩的印象不止是时家的大少爷,还有是时家那位小少爷同父异母的哥哥,而那个小少爷,是盛鸢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