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课前,颜清月请了一个小时半的假出校门。
因为颜成业今天过生日,打算一家三口再喊上几个好朋友在饭店里一起吃顿便饭。
原本颜成业想让颜清月带上时砚一块儿,话刚说完就被颜母给瞪了一眼。
颜母语气意味不明道:“那孩子喜静,应该不会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
于是,就此作罢。
饭桌上。
欢颜笑语,觥筹交错。
“清月?”有位长辈问起颜清月的学习,却半天没有得到回答,颜母往旁边一看,才发现女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怎么在发愣,夏叔叔跟你说话呢。”
颜清月还在为时砚没能来而怔怔失落,闻言,回过神,赶忙站起身来“……抱歉,夏叔叔。”
这位夏叔叔就是和颜成业一起合伙开花卉店的夏进。
“没事儿没事儿,”夏进摆摆手,并没有把颜清月的走神放在心上,只以为是颜清月上课上累了,便关心两句:“学习再忙,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呀。”
“好的。”
话毕。
夏进又扭头同颜成业几人聊起天来,聊到花卉店的事情。
“老颜,你记得你闪了腰那次,我不是让人移植了些蔷薇花到那位客户的别墅花园里吗?那家的管家说,他主人还挺满意的。”
大客户满意,自然是很值得人高兴的事情。
颜成业脸上也挂起笑:“那就好那就好。”
夏进又道:“后面,去移植那天,我还见到那栋别墅的主人了。”
虽说颜成业和夏进合伙的花卉店给那栋别墅供花卉草植都供了将近一年半了,可交接等事务向来都是由别墅的管家出面。
别墅真正的主人则从没露过面。
据说是因为主人家在向阳区,不常到潮河区这边来,房子空着,所以很难见得到本人。
闻言,颜成业立马就来了兴趣:“真的啊?”
“是啊,”夏进说起来语气也很是意外:“那栋别墅的主人啊,是一个小姑娘,要说年纪——”
夏进目光下意识在饭桌上转悠了一圈,而后停留在颜清月身上,眼睛一亮。
“对,应该和清月差不多大!”
“什么?”
颜成业目露诧异,连旁边的颜母也好奇看过来。
富人区的单栋别墅可不便宜,业主们非富即贵。
夏进解释道:“我听人说,这栋别墅是这小姑娘的某位长辈早些年送给她的。”
“也难怪,像这种大户人家,送房子送车子不都是很常见的事情吗?”
“有多‘大户人家’啊?”旁边有人好奇问了一嘴。
夏进说:“这家人姓盛。”
见对方还是没明白的神情,夏进笑笑,再次解释:“向阳区,盛氏地产的盛,瑞泽酒店集团前任盛董事长的盛。”
“你是说——”
那人惊异地瞪大眼。
夏进表示肯定地点点头。
普通小老百姓可能平时很少会关注商业、财经这方面的讯息。
可再不会关注,也架不住路边广告牌、广场大屏幕上积年累月的宣传。
夏进口中的这两个名号早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存在了。
众人聊得热火朝天之际,颜清月在夏进提起“盛”这个字的时候本能地顿住了。
她再结合夏进所说——别墅主人是向阳区人,之前不在这里,且年纪同自己一样大,还有送别墅的是家里开酒店的长辈。
颜清月几乎是很迅速的就将夏进口中别墅的主人和自己脑海中联想到的一个人……重合了起来。
盛鸢。
而后得出结论。
别墅的主人,是盛鸢。
同时,她家花卉店的大客户,也是盛鸢。
“……”
颜清月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刻有些微妙的心情。
*
因为颜清月是请假出来的,不能待太久。
饭吃得差不多时,几个长辈还要留下来继续喝点酒,她则应该回学校了。
“月月,路上小心点儿,不要四处乱逛。”
颜母本想送女儿回学校,但这边又得回去看着丈夫不能多喝,加上颜清月自己也说不用送,颜母便只送她到饭店门口。
饭店距离学校不远,颜清月正常走路回去也能赶上第一节晚自习。
刚穿过一条街道,有人喊住了她。
“清月姐姐!”
颜清月抬头望向声源处,认出来人。
是之前住在旧房区楼下的邻居,邻居家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二十四五岁,开了一家网吧,小儿子还在念初二。
喊住颜清月的正是小儿子小辉,他问颜清月怎么这个点在这里。
颜清月说了是爸爸生日她请假出来吃饭,现在准备回学校了。
小辉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那清月姐姐你先稍等一下,帮我一个忙吧!”
说着,小辉跑进了身后自家的网吧,出来时,他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
“清月姐姐,这是时砚哥哥的笔记本,前两天我家的电脑中了病毒一直死机,就借了时砚哥哥的电脑弄了下病毒,既然你要回学校,就麻烦把电脑带给时砚哥哥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
颜清月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小辉嘴很甜:“谢谢姐姐,还要麻烦你跟时砚哥哥说声谢谢。”
颜清月嘴角抿出一个浅笑,应道:“好。”
她从小辉手中将电脑包拿过来,双手很小心翼翼地提着,仿佛是在面对什么易碎的珍贵物品般。
小辉见状很奇怪,问颜清月这是做什么。
颜清月低头看了看电脑包,声音温柔:“笔记本电脑是比较贵重的东西,时砚周末兼职赚钱辛苦,肯定是存了好久的钱买的,我当然得小心一些拿着,不能磕坏了。”
“……不会啊。”小辉却很是纳闷道:“这个电脑的价格对于时砚哥哥来说也还好吧,他随便参加一个比赛,奖金就有几十万呢。”
颜清月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小辉挠挠脑袋:“清月姐姐,你不知道吗,就是那种线上的什么程序比赛啊,经常有人找时砚哥哥去做选手的。”
“我记得有一次的比赛,那个八十八万最高奖金,时砚哥哥就轻松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