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水系,七江为最,共有一源,连通全国,七江虽同源,可因为所处的环境有所不同,长短深浅有所不同,汛涝浅水有所不同,导致各江各治,各有其独特的水文奇观。
七江唯一相同之处,除了天然的同源之外,恐怕就是,它们都担负着华国的运输动脉一事了。
原先七条江上舶运丰富,有渔、商、货、客,四种舶运,因为有了农家学社的农业基地,基本的生活物资采取供应制,货装舶运与商业舶运,被农家学社的专用巨型舶船取代,渔业舶运则退化成了个人娱乐,以及少量尝鲜捕捞的一种选择,客船舶运也被各种新科技交通工具取代,总而言之,如今的七江江面上,基本上只有农家学社的专用巨型舶船。
穿金江,江水天然泛金色,如金漆似流浆,一大长条,拢共八艘专用巨型舶船,正一溜儿的匀速行驶,忽然间三声急促的汽笛声响起,一艘专用巨型舶船莫名停了下来,军方护航随员问船长:“船长,怎么停在这里了,这里又不是港口,而且你不怕后面的船撞上来?”
船长无奈回道:“哪儿是我停的?这是故障急停,没事,后面的船长又不是瞎子,会避让的。”
护航随员嘟囔着说:“千万吨级的舶船,每艘就只有两个人,农家学社不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船长白了他一眼:“这样的舶船,农家学社共有艘,几十年了,你听说过有事故吗?”
护航随员瘪了瘪嘴,说:“现在不就故障急停了!话说这么长时间了,后面的船怎么还没绕过咱们?”
船长挠了挠头,说:“别急我问问。”
说完船长拿起通讯器,问起了后面的船,过了一会,有些紧张的放下了通讯器,对护航随员说:“麻烦了,全部都故障急停了,他们已经上报学社了,我刚才也报上去了,你个乌鸦嘴!”
护航随员明显不安,却是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
兵团省,农家学社所在的省,军长办公室里,汇报的人员已经挤满了,老农农人云揪着自己胡须对兵团省参谋长说:“已经有多少艘停航了?联系杂家学社了吗?”
参谋长回答:“老帅,现在不是问有多少艘停航的时候,实际上,我刚刚估算了一下,艘全停,意味着啥,您知道吧!杂家学社的修理班,包括学社生都全部派遣给我们了,我按照你的吩咐,让他们尽快登船抢修,我个人意见,这次好像不像是简单故障,应该请科学署帮忙上船查看一下。”
老农农人云点头道:“参谋长,就按你说的办,立即向科学署申请科学援助,请他们务必上点心。”
参谋长立刻离开了军长办公室,去向科学署求助。
她先到达兵团省科学署,讲明情况紧急,兵团省科学署署长,七星科学家彭程女士立刻联系科学总署,总署将消息传给了远在沙原省带队考古的宋代生元帅。
宋老帅回复,他自己暂时实在是走不开,让他们联系安世贵,安世贵接到请求后,二话不说带着几个得力助手,带齐了设备,就近去澜云江的专用巨型舶船上,开展调查研究。
他到达的时候,已经有杂家学社的修理班在抢修了,他出于尊重,让人家先到的先修,修理班的小组长,主动告诉安国士,他认为是舶船的能量块失能了,换上新的就可以了。
结果,新能量块换上,丝毫没有反应,小组长一口气换了七块,全部没有反应。
他当着安世贵的面,问船长:“这位船长,你这艘舶船是什么时候换的能量块?”
船长说:“我们跑澜云江一线,算是最长距离的一批,按照你们的要求15年一换,上一次换能量块,我们这艘才换了6个月啊!”
修理班小组长闻言,眉头紧皱,不发一言。
安世贵问修理班小组长:“这位小组长,专用巨型舶船用的是,华国建国之前就已经成熟的核聚变技术吧!舶船的装卸时间,以及运输路线长短不同,搭载的核能量块大小不一,怎么会同时失能呢?”
小组长随口回了一句:“核能量块到一定时间,就会不行,谁说的准?”
因为他的这句话,安世贵突然想起了某个不好的可能,他立刻取了能量块的样本,用带来的仪器分析,结果不幸被他猜中了,仪表上显示,核能量块的各项数值归零了。
他惊恐不安的下了舶船,又跑到另七艘舶船上取了能量块的样本,同样用仪器分析,仍旧全部指标归零。
归零效应,华国科学界一直都被认为是谬论的理论,起初的解释是,某一类物质,突然在某个时刻开始,在不改变其形状、所处环境、工作状态的情况下,失去其全部特质,该效应具有极速传染性,但只限于同一类物质。
当初不被认可的原因是,既然是物质特性的同调消失,又怎么可能限定于同一类物质呢?如果该效应属实存在,它必然是不确定性的,可因为从没有发现该效应的真实存在,所以它的不确定性也无法证明。
现在看来,这个理论是正确的,因为它的确发生了,而按照这个理论,核聚变能量块已失去其同类特性,舶船根本就不可能修好,除非拆除能量舱,换用新的能源,可这样一来,至少要3年,甚至要5年,华国的基本生活物资供应将面临半停摆的可能。
而且,万一新的能源也出现归零效应呢?如果不想办法解决归零效应,实际上就等同于永远无法维修,若是归零效应扩大,恐怕还会影响到华国其他的方方面面。
安世贵不敢详细的告诉修理班,更不敢告诉船长,只能含糊其辞,让助手留下装模作样的查问题所在,他借口回科学署取东西,赶回了姜南省科学署,向科学总署急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