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还是华国尚未建立之时,少年时期的孔日成怀揣着雄心壮志,企图踏上寻求志同道合者的离家路。
在那个年月,像他一样的少年郎,若不是出自像孔家一样的世代豪贵,多半已经是战场上的老油条。
孔家上下对他庇护的很是严密,为了不让义军征兵的发现他,甚至让他穿女装做丫头。
可物质上再好的保护,也抵不住思想上的解放,他为了不当假丫头,用尽了法子,最终还是以参军的名义,离开了家。
然而,他以及他们孔家都不知道的是,义军从不征兵,都是志愿入伍,所谓征兵的,全都是假义军真土匪,那次上当,孔日成差点真的被当成姑娘给那啥。
巧合的是,时年已经是义军团长的孙震天,正在此地短暂驻军,听闻了假征兵的事,义愤填膺,带着精兵,亲自上山剿灭了匪徒,顺带着救出了孔日成。
也是那一次,孙震天的英雄气概,彻底的征服了孔日成的内心,导致他第二次离家出走。
他凭借着别人的只言片语,追上了义军部队,又靠着大吵大闹,见到了义军首领,可惜,并不是孙震天,而是军团总司令王阳明。
发现不是孙震天,他抬腿就想走,可军营是什么地方?哪有来去自由的军营?他被当成细作关进了暂押室,在这里,他才见到了他心目中的大英雄。
他扭扭捏捏半天,才敢与孙震天搭话:“孙大哥,你好,我叫孔日成,我们见过。”
孙震天本来跷着二郎腿,头枕在石块上不知道在想啥,给他这一吵,才发觉有人进来了,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孔日成一听,有点尴尬的说:“你在巴山打过土匪,对不?我是你救出来的人之中的一个。”
孙震天又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没印象,人太多了。”
孔日成顿时感到焦躁,急声道:“就是那个穿裙子的,你还多看我两眼呢!”
孙震天皱着眉头,仔细的打量了他,一拍脑门道:“噢!那个小妹子!你是咋找来的?姑娘家随便乱跑,也不怕再遇到坏人吗?”
孔日成羞耻的捂着脸,瓮声瓮气的:“我是男人,裙子是家里人逼我穿的,我不怕坏人,就怕追不上你!”
孙震天被他的话语,惊的一愣,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娘的,你穿上裙子都快和我家潇潇有的一拼了,怕不是唱戏的吧!你找我有事?”
脸都红的发紫的孔日成,放下捂着脸的双手,诚心诚意的说:“孙大哥,我希望你能跟我走,我们一起去开创万世太平。”
孙震天想都不想,摇了摇头道:“我在这里挺好的,不走。”
孔日成急道:“那个死老头,把你这样的猛将关到这里来,一定是嫉妒你吧!孙大哥,你何必强撑着呢!”
孙震天看了他一眼,淡笑着说:“老王只是生气我未按规定时间返回,明早就放我出去了,义军可没有嫉贤妒能的事发生。”
孔日成咬着手指甲说:“这还不算嫉妒吗?不就是误了点时间嘛!又没有耽误打仗!”
孙震天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认真的说:“你没有打过仗,不知道在战场上服从命令是最重要的,错就是错,没什么好争的。”
孔日成颤声问道:“怎样才能让你跟我走?”
孙震天微微一笑,对着暂押室的门口喊:“老王,你让我走吗?”
暂押室的门被推开,王阳明冷冷的看了一眼孔日成,又笑着对孙震天说:“你走个试试!”
孙震天对着孔日成耸了耸肩膀,摊手表示没办法。
孔日成转头怒瞪王阳明,大吼道:“死老头,你是在浪费他的才能!”
王阳明莞尔一笑,淡漠的说:“他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才能吗?”
孔日成用手指着孙震天,对王阳明说:“他如果跟我走,一定能助我建立不朽伟业,他至少也是帝国大元帅的料,你是在浪费!”
王阳明一把掐住孔日成的脖子,冷声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他到底是什么,你看不出来吗?,他是不愿意干才自己跟着我的,不是我强迫他,骗人骗到我头上来了?”
孔日成拼命的挣扎,却无半点作用,他用眼神向孙震天求救,孙震天心慈,对王阳明说:“算了,老王,他就是一个小屁孩,最多有点小小的野望,何必杀他呢?”
王阳明深深的看了孙震天一眼,手一松,扔掉孔日成,并对孙震天说:“他归你管,你要想跟他走也可以,只要别带走我的兵就行。”说完,他也不等孙震天说话,自顾自的转身离去。
孙震天当然没走,他将孔日成整天带在身边。
孔日成也不差,除了老是想让孙震天跟他走以外,在战场上的表现当得起男子汉三个字。
在孙震天的劝解下,他们三人总算是尿到一个壶里去了。
那晚,孙震天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啥,自那天起,孔日成再也不说走的事,只是老是向他要老家的破画。
王阳明也渐渐沉默寡言起来,时不时的对他欲言又止。
世上的事,变化太快,那天王阳明突然大发雷霆,让孔日成有多远滚多远,孔日成也一直强调是为他好,孙震天问他俩,他俩谁都不肯说,只是说和解了,让他别担心。
又后来,孔家托关系,终于找到了已经升任新义军军长的孙震天,将当时任他的参谋长的孔日成绑回了家。
此后经年,再见面已是无言,孙震天与王阳明等人站在开国大典的庆功台上,而孔日成却只凭累积的军功,勉强的混了一个县长。
若不是他还有开创学社制的功劳,正阳省哪有他的份?
往事早就随风散,如今好大哥的曾孙都已经名震蓝星,王老哥也是大名鼎鼎,自己除了虚名,还剩啥?
他的壮志本来以为是拉倒了,可为什么要在迟暮之时,让他遇到这件梦寐以求的珍宝,这难道不是天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