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胜出于替孙宇和遮掩,且也确实担忧李秀的缘故,不顾孙宇和就在一旁,更不顾不远处还有一具无头女尸,就这么蹲坐在李秀的床边,与她柔情蜜意起来。
孙宇和有点尴尬的杵在一边,看着眼前这无比熟悉的一幕,心底深处莫名的有一丢丢失落,更多的,则是为爸爸与秀儿姨不必生死两茫茫,感到庆幸,幸亏他回来的还不算太晚,幸亏他优先选择来拜谒帝妃。
腻歪了一阵,在李秀多次的翻白眼“攻击”下,孙胜总算是平复了过于激动的心情,握着李秀的柔荑,坐在她的床边,抬头看向一旁看似在发呆的孙宇和,笑呵呵的说道:“阿和,你在想什么呢?”
孙宇和闻言看向他,耸了耸肩说:“刚才我施展神通救秀儿姨的时候,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趁机隔空干涉,我想,应该是那个女宫人说的狗屁大人吧!”
孙胜脸色微变,强忍住怒意说:“阿和,且不说你秀儿姨看着你呢!她肚子里面还有快要出世的宝宝,你怎么在这里说脏话呀?那个玩意儿,等会儿咱们到旁边谈论,在这里,还是别谈的好;你秀儿姨应该全好了吧?她肚子里的孩子要不要紧啊?”
“秀儿姨已经完全恢复健康,包括一些妇科疾病在内的隐性疾病,我都一并给她治好了,胎儿为了保护母体,原来的确有些损伤,不过我也顺带给治好了。”看懂了孙胜脸色变化的孙宇和,识趣的配合说道。
孙胜暗暗的对孙宇和点了点头,问出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阿和,你秀儿姨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我攻击大山之后,便一直晕到现在,我觉得大山与你秀儿姨有莫名的关联,可诸王、朝臣乃至宫中的御医,都说是我想多了,他们认为只是个巧合,你说,到底是我说的对?还是他们说的对?”
望着问完问题便一脸好奇的孙胜,看了看躺在床上同样也一脸好奇的李秀,本不想卖弄的孙宇和已经知道,又到了宇和小学堂开课的时候。
“爸爸,秀儿姨,与其说清楚谁对谁错,不如让我告诉你们,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吧!首先,爸爸与他们相比,无疑是更正确一些,但本身说的其实也是错的,不同于你想象的那样,大山与秀儿姨肯定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它只是与秀儿姨腹中的胎儿存在关联,你们攻击大山,使胎儿受到了影响,本一心一意对抗外力保护母体的胎儿,不得不抽回三分之二的力量来庇护它自身,这便导致了靠它续命的秀儿姨,直接失去了主要支撑,她当然会昏厥,从那之后,因为外力、伤痛、大山三方同时对它袭扰,它能保住秀儿姨的最后一口气,己经是竭尽全力了,就这还是因为那三方里,有一方希望它活着的缘故。”
“阿和,大山没有出现之前,你秀儿姨一直好好的呀!怎么就要靠腹中胎儿续命了呢?”
“爸爸,大山未现世之前,那所谓的外力也没有伤害秀儿姨的欲望啊!应该是对方发现了大山的秘密,顺藤摸瓜后才盯上了秀儿姨腹中的胎儿,对方想要达成目的,自然只在乎胎儿的死活强弱,至于秀儿姨,对方怎么可能在乎?幸亏胎儿自己在乎,它宁愿损伤自身,也要保护自己的妈妈,真是个了不得的小宝贝啊!”
“阿和,照你这么说,大山实际上是胎儿在控制的?”
“爸爸,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大山是胎儿的伴生灵物,这在我刚刚为它治伤时,便已经断定了,可奇怪的是,本应处于伴生灵物地位的一方,莫名其妙的开始与主体争夺肉身的拥有权,简单来说就是,大山似乎有了独立意识,它想代替胎儿出生到这个世间,同时让胎儿反过来成力它的仆从,所幸的是胎儿自身很强大,外力也在暗中帮它,大山一直没有得逞,你们对大山的攻击,绝大部分的伤害,都被大山借助两者之间的关联,转移到胎儿的体内了,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胎儿之前只需要与外力虚与委蛇,之后却又要治伤,又要抵抗大山几乎不间断的偷袭,哪还有余力保护秀儿姨?”
孙宇和话音刚落,李秀一把拽过孙胜握着她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愤恨的说:“都怪你,都怪你,不懂装懂,要不是阿和来了,我死了倒没什么,孩子不也被你害了?让你等阿和回来再处理大山的事,你偏不听,那些个诸王与朝臣一捧你,你便显摆起你那个帝君的威风,现在还威风不?”
孙胜被咬了,虽不疼却也装作呲牙咧嘴的说:“我哪知道女人怀孕还有这些个奇事啊?竟然还有倒过来供养母亲的胎儿,这种事情我是头一次听说呀!难道你以前听说过吗?”
“哼!你还敢跟我犟嘴!阿和说的不是修行人士的知识吗?你也是修行人士,怎么就不懂了?定是你见得到我了,对我不上心了!”说罢,李秀竟抚摸着腹部,流下了眼泪。
孙宇和也好,孙胜也罢,其实都看出来,她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腹中的宝宝,又不知该怎么说,才胡乱发起脾气来,哪有可能会怪责于她呢?
怕李秀过于激动的孙宇和,对着孙胜使了使眼色,悄然走到了无头女尸的旁边挡住它。
孙胜明白他的意思,使出了大胜撩妹二十一式中的最后一式,才勉强哄住了李秀,使她平复了心情,在与她打过招呼后,孙胜将孙宇和挽起挂好的纱幔,又松了开来遮住李秀的床,然后退了七步,把床门带上,又退了八步,关上房门,这才转头望向孙宇和,脸色瞬间阴沉。
孙宇和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孙胜只回了一句:“你看着办!”便走出了栖凤殿,在殿门外呼出了一口浊气。
留在里面的孙宇和,无奈的挠了挠后脑勺,屈指一弹,一缕心火落在尸体上,半盏茶后,他也走出了栖凤殿。
“这么久?”孙胜看着他,小声的说道。
孙宇和摸了摸下巴说:“爸爸,我有更快的方法,只是会惊扰到秀儿姨,心火虽不是专门用来焚烧尸身的,但胜在无声无息,且什么都不会留下,哪怕是气味都会被烧掉。”
“呵呵!这倒是蛮方便的!”
“呃……爸爸,那个外力我该怎么处置?”
“与一开始你讲的那个狗屁大人有关吗?”
“有关,应该是同一个人!”
“能弄死不?”
“能倒是能,但我不想过多杀人。”
“秀儿姨对你不够疼爱?她受苦不值得你动手杀人?”
“不是的,爸爸,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我一直都是这样的,那个狗屁大人我会惩罚它,可杀掉它,那是另一回事了吧?按照心情的变化,便胡乱作为,这种人我才不要当呢!”
“那你把它找到了,我自己动手!”
“爸爸!”
“阿和,别劝我,你知道的,对吧?”
“……我知道了,我会按你的意思去做!”
“很好,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呀!”
一炷香后,皇宫门口,静静等着的梅花傲,终于看见孙宇和从皇宫正门走了出来,她一路小跑迎了上去,却惊讶的发现孙宇和的冠冕戴反了,赶忙说道:“殿下,奴记得是对的呀!怎么会反了呢?”
孙宇和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喃喃的说道:“反了?谁啊?”
梅花傲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他的冠冕,低声道:“这个。”
孙宇和伸手一摸,好像真的反了,立刻脱了下来,扔到梅花傲的手里,示意她重新为他戴好,梅花傲见孙宇和明显不高兴,拿出了女子独有的魅力,在帮助孙宇和重新戴好冠冕的同时,抚慰着他内心的情绪。
之后,一行人又回到了公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