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无论从何而始,其终限一到,都无非是个不存在。
好比人类中的修行人士,不管他们如何挖空心思的延长寿命,终究还是会投入到死亡的怀抱中,只要仍还属于存在,就必然会有寿命的终限,这是存在的宿命,更是不可违逆的绝对真理。
意外和明天到底哪个会先到?这是一道亘古以来,困扰了无数先贤的大问题。
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明天总是会先一步的到达,故而很多自以为喜欢刺激的存在,才会一直抱怨‘好无聊’,那些存在哪里能知道,意外的迟滞晚来可称为第一幸运,因为当意外真的来临之时,那份随之而来的刺激,是不会考虑被动承受者吃不吃得消的。
天庭建设工地,孙宇和与女研究员,还在为了开天的归属问题,争的不可开交,他完全没有察觉,一场即将波及整个蓝星的灾难,已经悄然无声却又极其迅速的降临了。
蓝星地府边缘,新大老爷孙咸泽眉头紧锁的站在那里,低头望向正逐渐衰弱的蓝星熔岩,只见熔岩层正星星点点的发生自我冷却现象,且还有逐渐扩大蔓延之势,他虽然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仍也为此感到忧心忡忡。
华国科学总署宋代生办公室,一直被大部分科学家认为可有可无的大气研究院,紧急递交了一份可疑报告,蓝星一直也没有停止过的大气逸散,出现了明显不正常的反科学增速,其提升的速率已超过预定警戒值二点八倍。
米利安邦国女王议政厅,首相龟山正石向女王以及诸位大臣说明,昨夜由华国帮忙组建的新测绘司,呈报上来的全国性持续不间断微震的报告是真实的,华国科学署也紧急调取了华国全境地震资料,也发现华国全境同样正在发生持续不间断微震,据华国零丁洋监测中心分享的数据,整个零丁洋海域的波浪也有无序化征兆,不少鱼群甚至开始集体自杀。
天庭建设工地的大辩论,最终由正方获得胜利,不是因为孙宇和自己能说会道,而是生命研究所突然发出紧急召回,女研究员出于无奈,只好先放弃带回古的任务,领着她的团队往生命研究所赶去。
在她离开工地的一瞬间,孙宇和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没来由的心悸,但由于凭借其一己之力辩赢了反方十几人,保住了开天,他太过高兴,便也没有去在意那阵心悸到底是因何而来。
一直在围观的众学生们,见教习莫名其妙的赢得了胜利,纷纷为他大声喝彩,昨天晚上以很不好的眼神看向他的那几个,全都争相的挤到他的近前,面带羞愧的抢着向他道歉。
本来就没打算与学生们计较的孙宇和,见由于突然而来的辩论,间接帮他获得了学生们的理解,比之刚才,显得更加高兴不已,当即宣布,要请天庭工地全体工作人员,连吃三天,由他私人买单。
现场自然因此沸反盈天,待在行营里的四人,终于察觉到外面实在是太吵,这才从行营里走了出来。
一出来,便看见众学生载歌载舞的,将孙宇和围在正中间,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直到站在众学生后面也在起哄的褚公良,发现了他们四人的懵逼样子,才主动上前为四人解开疑惑。
三个小女人听完褚公良的解说,满脸都是懊悔,没有看到孙宇和的狡辩现场,她们感觉自己亏大发了!
邢思军听完,则是一脸的泪眼婆娑,他觉得凭他师傅这张嘴,他想要直接向他讨回某个东西的概率,基本上是没戏。
被围在人堆中央的孙宇和,察觉到了徒弟正流着泪看向他的目光,脸上的笑容瞬间一颤,接着便收敛了许多。
他转过头向开天眨了眨眼睛,后者瞬间秒懂,挤出人堆,走到邢思军跟前,老实巴交的对他说:“孙宇和让我告诉你,你要是问起那玩意儿的事,就说是我干的,我说完了。”
听到人形巨怪竟对他说出这种话,邢思军更是死死的盯向孙宇和,哭的更凶了。
在人堆中央的孙宇和,看见宝贝徒弟的脸色比刚才更差,无奈的利用天道之力,将他转移到血池旁,他自己则出现在徒弟的身后。
两人才一站定,邢思军身子都没有来的及转向孙宇和,便已大声哭诉道:“师傅,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向前走了一步,站到徒弟的身侧,孙宇和这才挠着头对他说:“思军吾徒,为师同为男人,知道对于男人来说,那个东西有多么重要,故此才…唉!为师真的是为你好啊!”
见师傅没有理解他的意思,邢思军扭过头直视着他,抽泣着说:“师傅,俺又不是在怪你这个,俺知道你不会害俺,区区八九寸的事情,俺忍的住!”
有些明白徒弟语意的孙宇和,为他擦了擦眼泪,轻声反问:“你是在怪我让开天替我解释?”
邢思军闻听此问,抓住师傅为他擦泪的那只手,又哭道:“开天?名字都取好了,看来师傅确实有另外的打算了!”
瞧他竟有些女里女气的,孙宇和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叹了一声说:“大男人心胸要豁达一点,你不会是以为我要收牠为徒吧?傻小子!”
邢思军又抓住师傅的这一只手,愤恨回应:“俺那里都没了,还算是个男人吗?”
见他终究扯到了这里,孙宇和扭过头望向旁边的血池,柔柔的说:“小军军,你看见这小小的血池了吗?就凭这个,为师对你还不够好吗?”
扭过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血池,邢思军死死的握住师傅的双手,什么话也不说。
见他无言的宣示着不满,宠溺他的孙宇和以为是因为血池已干涸,立刻挣开他的双手,跳到了血池里面,仔细的检查起来。
经他认真检查,发现是里面的阵纹缺了一小块,遂好奇的追溯起血池的因果。
因果之力与血池接触的一瞬间,孙宇和露出了大惊失色的表情。
因为据因果显示,他不仅知道血池为何提前干涸,还知道了沙洲县大戈壁滩,将要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
第一次怀疑自己可能误判因果,孙宇和当即扩大范围查探了一番,竟发现整个华国都将毁于这次大地震。
他顾不上一旁仍在难过的爱徒,又一次扩大范围,这次他在因果之力中掺入了他自己的念识。
半盏茶之后,他找到了因果之力判定最为异常的地方,没和爱徒打招呼,直接瞬移离去。
龙湖大山脉第一高峰,一脸急匆匆的孙宇和,直接瞬移到它的山顶。
它对孙宇和坏规矩的行为很是不满,以大幅度的忽上忽下来表达抗拒。
孙宇和没时间安抚它,直接放出大量的天道之力,强行将它镇压顺服。
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蓝星天道之力涌出,第一高峰立刻秒怂,对他表示完全顺从,像个哈巴狗似的。
孙宇和压根就没再搭理它,而是仰着脖子,死死的看向头顶的天空。
在一般人的眼里,此刻此处的天空只是有些乌云罢了,可作为蓝星代理天道,孙宇和清楚的知道,即便是蒸干了零丁洋以及无尽洋的海水,也不可能在蓝星的上极点形成半缕乌云,毕竟这里曾又叫做天门,诨名飞升台!
不是每个星球都配拥有天门的,它象征着天道的退让,也象征着星球的荣耀,有它的存在,意味着该星球曾经诞生过绝强逸才,代表这里曾有完全独立的道统源头。
蓝星的天门曾经是最大的,几乎整个蓝星的天空都属于天门范围,那个时候,蓝星欢迎任何修行人士前来求学、归源。
望着那个旧日的荣耀忽然之间乌云密布,孙宇和的脸上阴晴不定,他轻轻的抬起右脚,在第一高峰的山顶地面上,点了两下,第一高峰立刻会意的向上疯狂生长。
待长到乌云的下方,第一高峰感觉到了极强的阻力,无法再长哪怕一厘。
孙宇和察觉到它的窘境,轻声说了句:“在这等我回来。”而后便又消失不见。
因果权柄座位前,孙宇和陡然现身,正在施展着某种古怪术法的五道身影,尽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他发出了奸计得逞的猖狂笑声。
其中穿着蓝色衣服的,假模假样的对他拱了拱手,笑嘻嘻的说了一句:“河主大人,你来的还挺快呀!”
孙宇和没有还礼,直接质问:“权柄不可争夺,你们不知道吗?”
蓝衣人不在乎他的无礼,冷冷的笑了一声说:“河主大人,那是指常规情况,你得罪了那位大人,她发话了,只要我们能弄死你,新的河主,就从我们几个里面挑选!”
孙宇和秒懂他说的是谁,冷着脸回应:“作为那种级别的存在,她的气量未免太小了一点吧!”
蓝衣人嗤笑一声,轻蔑的说:“河主大人,气量再大的存在,也无法容忍自己的狗敢对自己不忠,背叛这种事,谁能不厌恶呢?”
深呼出一口气,孙宇和以平静的语气说了一句:“我可不是狗!她那样的存在应该看的出来!”
另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抢在蓝衣人的前面,怼孙宇和:“是狗不是狗,狗说了不算,主人说了才算,在她的面前,敢不听话的多了去了,最终要么彻底的不存在,要么乖乖当狗,从来没有第三种情况。”
扭脸看向他,孙宇和不客气的回怼他一句:“看来你对当狗很有心得呀!想必是觉得当狗远胜于做自己的吧!”
紫衣人不仅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反而笑着回孙宇和:“你以为什么存在都有资格给那位大人当狗吗?我们弟兄五人,哪个不是名压一世的道主级存在,即便如此,也不过混了个壬级兵士,像你这样的,在我们那儿,连个癸级兵士都混不上!”
见他竟然嘚瑟起来,孙宇和直接向他发问:“牛皮从来都不是吹的,你说名压一世就真的名压一世吗?可敢报出你们的名号来,也好让我知道知道你们的名头!”
站在紫衣人身旁的青衣人,见他如此明显的试探,故意轻蔑的怼了他一句:“你是想要窥探我们的因果吧!告诉你,别白费力气了!”
站在紫衣人另一边的黄衣人,扭过头假意斥责他:“小四,不得无礼,毕竟人家现在仍是因果河主,算是咱们的半个上级。”
青衣人会意的接茬问:“二哥,半个上级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书读的少,你教教我呗!“
黄衣人未及说出口,紧贴着站在青衣人身边的红衣人,半捂着嘴女里女气的笑了笑,抢着回答:“老四,你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问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问题呢?二哥愿意说,人家可不见的愿意听啊!”
青衣人扭头看向红衣人,同时伸手摸了摸他的屁股,佯装着不高兴的说道:“小老五,我看你又皮痒了是吧?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我四哥哥,再这样,我可不疼你了!”
红衣人搭靠在青衣人的肩膀上,故意娇羞道:“讨厌!在外人面前,我怎么叫的出口,你要是想听,弄死他,我以后都叫你那三个字。”
青衣人听了他的话,扭头直视着孙宇和,狂傲大笑:“哈哈哈哈!捏死他不比捏死一只蝼蚁来的更要简单吗?你可不许戏耍你四哥哥呦!”
旁若无人嚣张至极的五人,压根就没有把孙宇和放在眼里,在这五人的潜意识里,孙宇和似乎已没有任何活命的可能。
对于目中无人的家伙,孙宇和从来不惯着,他决定给他们露一小手,压一压他们的嚣张气焰,他故意咳了一声,而后看着五人,一一的报出了他们的名号:
“着一袭红衣的是苦海大界的驭男大帝司空恨女,青衣的是玟璜大界的疫魔道主瘟阳子,紫衣的是红白大界的无言狗帝井伊夲冈,黄衣的是青冈大界的十分道主秦光奋,蓝衣的是青冈大界的起早道主郝威风,我说的,可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