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邦历,庆复六年,南吕哿日,戌正三刻,说服珊那女王,放弃她难以承担后果的自私之举后,她主动说出了安小乐所在的位置。
孙宇和拜托她帮忙照看一下小烛龙,然后瞬移离去,打算找安小乐当面谈谈。
珊那女王被孙子二字惊住,差点没抱住小烛龙。
孙宇和独自找到了正忙着编写教材的安小乐,与她展开谈话。
安小乐坦白承认,的确是她蛊惑珊那女王,搞自上而下的革命的。
孙宇和直接对她发了火,质问她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此牺牲生命?
安小乐坚称,据她调查,自上而下的革命,是牺牲最少的,并没有孙宇和以为的那么严重。
孙宇和问:什么是严重?什么是不严重?标准是什么?是哪个负责制定的?
安小乐见孙宇和不打算理解她,也怒气上涌,反问孙宇和:亏你曾来过米邦,它几乎就是一个奴隶国,你敢说你不知道?
“这个情况我是知道的,但它不是我该管的事!也不该成为你鼓动人家搞革命的借口!”
“这样的话怎么能从你这孩子的嘴里说出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安阿姨,米邦建国满打满算也才六年,有很多事情做的不好,不是很正常吗?我们华国已经与人家建交,并签了互助协议,如今反过来鼓动人家废旧立新,这叫什么?”
“孙宇和,我知道你也算是为米邦的发展花过心思的,据我的学生说,你没来之前,他们连饭都没得吃,是你让他们像人一样活着,有不少人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却在向我学写字的第一天,要求先学写你的名字,他们这样的爱戴你,你却明知有更好的生活,偏不许他们过,你对得起他们吗?”
“安阿姨,米邦人崇拜我,我自然是知道的,可难道因为这样,我便要罔顾事实吗?米邦的官员里确实有些坏人,可数量占比更多的好人,你是看不到还是故意不看?因为你一个看不顺眼,便来颠覆别人为之努力奋斗的国家,你当这是什么好事不成?”
“你说的我也知道,女王给我最高权限,我看过他们所谓的努力,根据我的估算,靠米邦现在这个政体,再奋斗二百年,也不如推翻它之后,华国全力支持发展三十年,干嘛还要死守着落后的制度呢!”
“安阿姨,现下华国本就在协助米邦发展,即便你的革命成功了,不还是要靠华国援助吗?无非就是换一匹人执掌权力,恐怕起不到你想的那种作用。”
“华国的制度不就很好吗?完全可以让新米邦照搬照抄!”
“安阿姨,你没听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蓝星有七个国家,各有各的国情,无疑,华国是眼下最强大的,可它的强大有它的必然性,如果让我们华国与米邦位置对调,所谓的制度先进,也救不了土地的贫瘠,以及人口的流动性过低,适合华国的制度,不一定适合米邦,米邦的问题,根本不在于制度落后。”
“孙宇和,你在好几个国家都是既得利益者,否定制度使然论,你肯定是急先锋,假设你说的是对的,我请问你,米邦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安阿姨,我以为你是知道的,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啊!你认为华国的制度优秀于米邦,却忽视了华国实际上一直在自纠自己的错误,如果我们的制度真的很完美,我们费那个劲干什么?米邦的问题很明显是教育的不健全,一个近九成的人口都没有什么文化,连起码的最基础的三观认知都缺失的国家,是靠革命就能一劳永逸的改变的吗?你肯到米邦,投身于文化教育,我是非常高兴的,觉得你不愧是申姐的母亲,哪料到,你竟然打算祸乱别人的国家,殃害米邦的民众,难道你不知道无教育,无有开眼界,无眼界,无可认前程的道理?”
“你说我祸国殃民?我不辞辛苦的传递先进的文化给米邦人,反倒是在害他们?你的嘴还是那么毒呀!”
“安阿姨,教育本身是了不起的,可若是夹带了私货,教育也会成为害人的东西,我希望你明白,米邦现在最需要的自我认知的提升,这需要大力的推广全民教育,至于革命,应该是他们自己主动去选择,认知不全面,很容易被洗脑,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选择肯定是错误的,促成这种错误的人,即便是没有坏心,也实是做了坏事!”
安小乐毕竟是半路出家的新晋教育家,对教育的认知并不是太深刻,习惯性的以科学家的思维去考虑教育问题,势必会将它延伸成科研项目式教育。
人不是实验品,人心一旦被影响,纠正起来,麻烦的要死,涉及到人性根本,没有一件是简单的。
“孙宇和,不管你怎么说,就目前为止看来,我并没有发现苗头有什么不好,华国昔年立国,不也是你太爷爷他们领着建立的,那时候,他们为什么不先搞教育啊?”
“安阿姨,一时半会儿,我与你说不明白,来见你之前,我见过珊那女王,她已经被我说服,放弃支持你了!自上而下这条路,我给你堵死了,要想继续搞,你恐怕只能换个方法,我先提醒你,阻止你的人,肯定有我。”
“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已经知道肯定是她出卖我,我也向你挑明,在米邦搞革命,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安阿姨,我已经替米邦搞定了教材的供应,你可以继续搞你的革命,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因此放弃教育,就让时间来证明我们到底谁更正确,好吗?”
“好啊!我接受你的提议,我也想看看,米邦人最终是选择自我奋斗,还是要选择走捷径?”
孙宇和见安小乐已下定了决心,知道靠劝说已经说不通,索性也不再与她争,对她说了一句:请多保重!
之后便又赶到首相府邸。
这次前来,已经是亥正时分,他不打算惊动龟山正石,其实在他抱着小烛龙见到龟山正石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之所以不揭穿,是因为他与龟山正石毕竟是朋友,私交还算不错,自然希望他主动告知于他,可惜,龟山正石不老实,只字未提,他也只好自己来寻了。
只在首相府邸略一查探,便发现了眼睛的正主,在他打算逃跑的前一刹那,将他拦在身前。
“你刚刚使用的力量,我似乎曾经见过,你不是米邦人吧?”
“确实不是,不过,我并不认识你,也肯定没有见过你!”
“你听说过贤者吗?”
“不曾听说,绝不知道!”
“是吗?我把他们都送到下面去了,他们自称有个兄弟在外面,我还以为是你呢?”
“你在逼我与你拼命!”
“应该说是在逼你找死!”
“孙宇和,你好狂妄!”
“有本事的人,不一定喜欢狂,可一旦狂起来,肯定是没有够的,你想不想看看什么叫更狂啊?”
“我只问你一句,他们的尸首在哪里?”
“他们没有尸首,都在下面等你去团聚!”一脸诚恳
“孙宇和,你怎能连个尸首都不留,狠毒至此,也配为人吗?”目呲欲裂
“没有死的人,我怎么留尸首?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孙宇和,调戏一个至亲全无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调戏你,也不想知道你在这里打什么鬼主意,只问你一句,是想团圆而存,还是反抗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