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注意到紫苑的目光,刚才在她与符骁十指交扣处停留了半晌,想是这紫苑已经对她与符骁的关系看出些端倪。
为防出现其他变故,林知皇便在紫苑转头透过镂空的窗墙往下望时,突然掠身上去,一手刀砍到了紫苑脖颈上。
紫苑两眼一翻,顿时软倒晕死过去。
其他盖着喜帕的“新娘子”听到紫苑倒地的动静,害怕不已,越加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唯恐引火烧身。
与此同时,楼下一名身材高挑的喜服小娘子盖着红盖头,被园娘这老鸨亲自从大堂后面的小隔间里牵了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说是极像那位的小娘子!”
“哪位?”
一楼大堂里新来的客人好奇地问。
“那位!”回他话的人,神神秘秘地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天。
问话的人懂了,倒抽一口凉气,捂嘴:“天老爷!这...你们也敢......”
“有什么不敢?又不是真的?假想一下....还不行吗?多刺激啊!”
起先还害怕到捂嘴的人想了想,虽然还是害怕,但眼里这会已经放出了兴奋的光。
确实.....挺刺激的。
就算竞不下这位娘子的初夜,能在这时.....过过眼瘾也是好的啊。
想一想....是那位在给他弹琴舞曲......嘶...
当天子都没这般过瘾了。
符骁虽没看到那喜服女郎的脸,但却耳力极佳,一楼大堂内的谈话他全都听在了耳里,颈侧青筋爆了出来。
“来了。”
林知皇低声道。
在众人的目光都落定在园娘牵出来的那名喜服女郎身上时,林知皇注意到一名戴了半幅银制面具的青年带着四五人,悠闲地走上了二楼扶梯。
看周围丫鬟小厮对他的恭敬态度,想来他就是此间真正的主人无疑了。
符骁顺着林知皇的目光看去,掏出怀中的烟雾弹便准备扔下去下令。
林知皇拉住符骁,用嘴型道:“先看他去哪。”
符骁侧头细想了一番,这像林知皇的女郎,明显是这楼里给今日来逛楼的某个人特意准备的。
他倒要看看,裴氏这般费尽心机的针对某人,安插奸细近的是何人的身。
楼下中心大堂这时也到了高潮部分,那喜服娘子被园娘在大众之下揭去了盖头。
果然露出一张与林知皇有六七分相似的脸。
在场曾远远见过林知皇真容的看客皆惊呼。
“真的好像........”
没有见过林知皇真容,看客吃惊地瞪圆的双眼,忙问身边看痴了去的人:“怎么,真和那位长得有那般相像?”
“像,有六七分......”
“哪里像?那位身上的威势这女郎身上半分都没有,也就是个一打眼像罢了,细看没有哪里像!”
一名客人持反对意见道。
最先问话的客人,又细观了会站在台上的女郎,难以置信道:“权王竟然生得这般美?”
在他看来,现在站在台上的那女郎,乃他今生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若这女郎还只有六七分像那权王,那权王得美成什么样?
那权王乃争霸之主,在他眼里,该生得如男儿般孔武有力,身材高大才对.......
怎会生的这么美呢?
生的这么美,还争什么天下呀?光用美貌,不就可以让这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对她予取予求吗?
该客人心里浅显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将心里的浅显想法给说了出来。
周围的看客听到这人的话,哄笑开来。
“兄弟,你这话说的就有些浅见了。权王如今不就是征服了这全天下所有的男人吗?”
“可不是,就连那能独自起势,让各方诸侯闻风丧胆的神仙子,如今不也被她给征服了吗?”
“哈哈哈,可不是,那神仙子甘愿带兵带地嫁于她呢!”
就在一楼大堂的客人都嘻嘻哈哈大笑时,一名中年男子站出来怒斥道:“放你娘的狗屁!权王谋略盖世,那神仙子会从嫁,可不是因为被迷惑,而是切切实实的输了!”
“你们几个竟敢妄议殿下,罪该万死!”
动嘴的时候,该名中年男子也没有忘记动手,连出三拳,将这三名围在一起胆敢对权王污言秽语,进行污蔑的酒色之徒给打翻在地。
一楼大堂内顿时骚乱起来。
站在二楼窗台上的林知皇与符骁,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名出手的中年男子。
符骁不认识此人,以为这是林知皇安排的人,面上怒意稍消,侧首看向林知皇。
林知皇却是认识这名中年男子的,这人更不是她事先安排好的,原本在符骁脸上的怒意,转移到了林知皇脸上。
“怎么了?”
符骁明显感觉到了林知皇的怒意,揽了林知皇的腰,看着她微隆的腹部稍显急色的问。
方才楼下客人那般议论泽奣时,都不见她生怒,怎么这个帮她出头的中年男子一出现,泽奣反倒怒了。
符骁关心则乱,一时间都没往这中年男子身份特殊上想,只担心林知皇因生怒,而身体不适。
站在中心台上的园娘也怒,先吩咐那有六七分像林知皇的喜服娘子表演才艺,然后扭身下台,往发生小骚乱的地方甩着帕子走去。
一个个的,今日都来她这明莱楼闹事,当她园娘乃泥捏的不成?
园娘一摆头,十余名身材高大的打手就冲向了那名一打三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明显乃练家子,武功也不俗,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
等台上表演才艺的喜服娘子舞完一曲,这名中年男子也被园娘派出的打手给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楼内人的目光,如今尽数被那绝美女郎的舞姿吸引了去,根本无人再注意这场骚乱。
无数朵黄色绢花,从一楼看台周围,二楼窗台处,向中心台上的绝美喜服女郎投去。
一时间,整个明莱楼内,黄色绢花四散,形成一幅喧闹的美景。
“方大郎君,这二楼包厢是你专门向我要的,怎么这时倒不投花了?”
戴着半副银质面具,遮了上半张脸的青年摇着扇子,含笑走进二楼最深处的一间厢房,进门就戏谑道。
方青海面色苍白地看向来人,声线颤抖道:“祈兄,我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