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茫然:“什么?”
南荞向她招招手,阿柳过去坐在她旁边。
南荞道:“他答应明天就带我回家见‘家人’。”
“家人?”阿柳瞪眼,“这人不是父母双亡才让刘大婶做媒的吗?”
“对呀,”南荞勾起一抹笑,“所以啊,他的家人应该是他们拜神教中人。”
阿柳还是忐忑:“是不是太容易了,他会这么轻易把自己的老底交代给我们吗?”
南荞笑了笑:“我在他身上用了蛊惑术和魅惑术,他现在啊,不仅对我是爱得死去活来,更会言听计从。”
阿柳还是不解:“你下了灵术,会不会让他们教中人察觉?”
“不会。我这灵术不是普通的傀儡术,他是有他自己的思想的,而且他本来就喜欢我啊,我只是添了一把火,让他五分的爱变成十分罢了。虽然卑鄙了些,但若他真是拐骗无辜女子的元凶,那我下手还是轻的呢。你辛苦一下,把这个信息送将军府去,但是先别让他们来,那里怎么样,等我先去探探再说。”
阿柳面有忧色,但终究是答应了。
第二天,南荞和阿柳等了一整天,连南荞都快怀疑自己的魅惑术出了岔子的时候,贺岚来了,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太阳就快下山了。
南荞迎上去,嗔怪:“我都等了一天了,还以为你出尔反尔不想来见我了呢。”
贺岚乘机抓住她,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笑道:“怎么会呢,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陪着你!你也知道我父母皆已亡故,我是跟着兄长长大,长兄如父,我要征得他的同意才能带你回家啊。哇,你今天真是美得犹如仙女下凡!”
南荞是稍微打扮了一下的,挑了条淡粉色的裙子,绾了个简单的发髻,簪了几朵品相普通的珠花,都是她乔装的道具。她真正的首饰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她还化了个淡妆,稍事打扮一下,自然比平日里朴素寡淡的样子更美了几分。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南荞微微笑了笑,这就仙女下凡了?他要是见到她盛装华服粉金步摇、琅嬛朱佩钗头凤,那还不是要晕过去。
南荞犹豫:“那现在天都晚了,还见你兄长吗?会不会不合适啊?”
贺岚笑:“我家里规矩不一样,就是天黑才待客,刚才我就在家里收拾,兄长和几位家人正在等着见你呢。”
“哪里的规矩天黑才待客?”阿柳适时窜出来,“面色担忧”地阻止,“哪家有这么奇怪的做派?难不成是鬼?!”
她这一句话把南荞“吓了一跳”,南荞顿时一脸惊恐地看向贺岚:“贺公子……”
贺岚立马道:“哈哈,阿柳姑娘可真会开玩笑!要是鬼,我怎么不说带小南去见我爹娘啊,他们这才是真正身故了的。我兄长可是实实在在的大活人呢!就是他和家里几位长辈向来都是晚上做工,白天睡觉,所以才日夜颠倒,并不是有意怠慢小南。我还是头一回带姑娘回家,他们重视都来不及!”
见两姑娘松了一口气,贺岚总算踏实了。他想着带她回去也好,带回去了一切坦白,就算她接受不了,那就关一段时间,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那……我们走?”南荞问。
“好啊好啊!”贺岚乐不可支。
两人便出门去,贺岚见阿柳不走,便问了句:“表姐不走?”
“谁是你表姐!”阿柳瞪了他一眼。
南荞回答:“哦,表姐还要处理她今天打的猎物,放久了不好弄。等下回吧。”
阿柳欲言又止,终是道:“表妹,你当心点啊,要是这家伙不老实,用我给你的匕首扎他!”
其实阿柳想跟的,但是被南荞拒绝了,因为那里不知道什么情况,阿柳身手不错,但灵术一般,她怕她遇险。
贺岚脸僵了僵。
南荞撒娇:“哎呀表姐,贺公子是个君子,你吓到他了啦!贺公子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小南同志警示录:小朋友们千万不要随便跟陌生人回家!知人知面不知心!)
贺岚脸皮很厚,心想着这女汉子不去也好,教中护法已经暗地里看过了,这个女的居然是个黄阶,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但是美人小卿卿只是个红阶,真真手无缚鸡之力。
于是他拍着胸脯保证:“那时当然,我会保护小南……一辈子。”
阿柳快吐了。南荞佯装低头娇羞状,实则翻了个白眼。
于是两人走了。
贺岚在村口停了一辆马车,有个车夫在等着。贺岚带着南荞上了马车后,登徒子就想动手动脚。南荞实在烦得很,索性下了个迷幻术,让他陷入梦境自己同自己玩儿去。
马车渐渐驶离小鼎村,一路往北,进了树林子,七拐八绕一阵子后,天黑透了。马车上有两盏昏黄的油灯,堪堪将路照亮数米远。
南荞掀着车窗帘看,树林黝黑阴森,好像随时都有一张血盆大口冒出来都会将他们吞噬。
“小卿卿,来再亲下嘛……”贺岚正抱着车里的软枕使劲亲吻着,发出巴滋巴滋的声音,枕头湿了一大片。
南荞的白眼能翻天上去,她忍着恶心,将头发抓抓乱,将外衫的领口拉开了些,补上几声娇喘:“不行,贺公子,这里不行……”
那贺岚眼里自然是自己抱着香肩半露的美人的场景,越发亢奋地亲着。
马车外头的驾车老头猥琐地笑了笑,自言自语着:“怪不得副教主这么舍不得,看来是个天生魅物。”
马车在黑暗的森林里行驶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