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海车站,田有米一见到郭铿,第一句话就是,“你喜欢我?”
“是。”
“目标是什么?”
“结婚,生孩子,过一辈子。”
“你了解我么?”
“知道年龄长相工作,身高三围体重大概猜的出来,性格脾气秉性有初步研究,剩下的,如果活到八十岁,还有半个世纪,足够长。”
“经验丰富?”
“一般,不算你,两个,初中一个,懵懵懂懂无疾而终,大学一个,劳燕分飞天各一方,希望,到你为止。”
“长安沪海两千里地,你不觉得远么?”
“你来沪海了。”
“我还要回去。”
“没关系,以后在沪海,你待的时间会越来越长。”
“这么自信?”
“相信你的能力。”
“走吧,去酒店。”
“不好吧,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不去酒店我住哪?”
看到郭铿脸上泛出回忆的神色,以及愈发上翘的嘴角,李乐拿脚踢了踢,“哎,哎哎,口水。”
“啊?”
“问你呢,成功了?”
“呵,呵呵。”
“行啊,得偿所愿?”
“大家都是成年人,哪还来那么多你拉我扯的试探。”
“恭喜,大姑知道不?”
“或许,可能,也许......”
“别可能,有我爸在,肯定心里有数。”李乐笑了笑,“准备什么时候带回家?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等等,我们都做好心理建设。”
“得,随你。下一步怎么打算的?”李乐瞅了眼窗口前,等着取餐点的田有米。
“那个人,刘媛,媛姐,时尚杂志的主编。通过她帮忙在沪海的时尚圈子里打出名堂,然后把工作重心转到这边来,长安的店就转出去,在这里开工作室。”
“步步为营,你倒是好算计。”
“也得有米个人有能力。喜欢一个人,还能在对方的人生规划里提供帮助和支持,才能走的长久。”
“倒也是哈。”
“你俩聊什么呢?”田有米和刘媛端着餐盘过来。
“哎,李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刘媛,媛姐,咱们家的世交,《新尚》杂志的主编。”
“媛姐,这是我表弟,李乐,这是计续文,文哥,从伦敦回来的。”
如果不和田有米站在一起,刘媛是个挺吸引人眼球的女人,无论从衣着打扮还是气质,李乐摆摆手,“你好。”
阿文,点点头,示意。
刘媛先是打了招呼,又说道,“刚才没好意思问,早听郭铿说起过你,这见了本人,看来郭铿还是打了折扣的。怎么,有兴趣给我杂志拍几张封面么?”
“算了,我这拍个毕业照都得挤眉弄眼的,那种,不行的。”
“你倒是谦虚,等着,有机会的。”
“哎,李乐,问你个事儿。”田有米问道。“胖子给你说去甬城了么?”
“没说,倒是小陆给我说了一嘴。咋?”
“你知道具体地方么?”
“地方?”李乐一琢磨,“不是,他没给家里说?”
“你觉得呢?谎报军情,说是去学校了,其实是去甬城,那个女孩儿家里了。”
“这也没啥吧,这么大人了,再说,好不容易找个能看得上他的姑娘,不得好好表现?”
“表现去人家家里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发短信就回个嗯啊哦,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拉去做上门女婿了呢。”
“有米姐,你,想干嘛?”
“小陆问他地址他不说,你,问问。”
“你不会上门抓人吧。那我不能出卖兄弟。”
“我带着任务来的。不行,我让曾老师给你说?”
“喂,胖子,在甬城玩的开心?我回来了,在沪海,找你去?啊,好,地址?嗯,东钱湖......我记不住,你给我发个短信,好。”
“有米姐,这个地方。”李乐把手机一递,瞬间把田胖子卖了个干净。
“你什么时候去?”郭铿凑过来看了眼。
“明天。”
“我送你?”
“不用。”
。。。。。。
吃完饭,各自分开,李乐三个人又去转了几处地方。许是先入为主,思南路上的那家破破烂烂的洋房,总是被拿来作比较。
“怎么样。”从徐家汇的一处挂着转让的酒楼出来,郭铿问阿文。
“不如那边。”
“思南路?”
“对。”
“哪还说什么。什么时候能来,现场看一看。”李乐说道。
阿文看了看时间,“我这给林叔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那边的安排。”
瞧见阿文去到一边打起电话,李乐拉着郭铿,“那酒楼这个事情,就辛苦你了,等林叔那边来人,具体的事情,你们商量。”
“行,小事情。反正最近高速公司那边,都是基建和内部管理提升的事情,市场开发没那么忙。吴淞那个民营商业银行入股的事情只是刚开了头,现在还是在纸面上,等真动起来也得到年底。”
“银行那边还没动么?上次大泉哥说起来,大半年了。”
“那边再小,也是银行,不是酒楼,装修装修找厨子服务员,找个好日子就开业大吉。里面牵扯到监管的审批就得好几个,还有人民银行,各级政府部门的审核,融资协议,股东审查,出资比例结构,一堆事情。我估摸着,最快也得明年年底能走的差不多,后年,能运行。”
“如果真的参股成功,高速服务公司最起码在融资和后期发展上,有个助力,形象上也有提升。”
“呵,这东西,就是个时机问题,之前不行,之后,恐怕就不是几百万上千万的门槛了。”郭铿想了想,说道。
“对了,有个事儿,我这几天和富贞在商量,你帮我参谋参谋。”
“你说?”
“现在,我捋了捋,手头的东西,不说高速服务公司,大点的有麟州的万安矿业,长乐教育,丰禾,还有和小雅在鹏城的一家投资公司,廖楠的那家特效公司,几个加起来,杂七杂八的。”
“是不少,怎么?想归集起来?”
“对,还是你了解,呵呵。”
“离岸公司呗,去哪?开曼、坡县、维尔京、还是港,要不塞舌尔?”
“这个,我和富贞在港有家公司,除了廖楠的特效公司,基本上就是个空壳。”
“不去那些地方?”
“要不是富贞那边的资金转入转出不方便,我也不考虑那边。”
郭铿理了理,说道,“那总体还是用vie的架构,一是内地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成立离岸公司,二是离岸公司在避税地,像维尔京,塞舌尔这种,享受免税和欧美法系优势,并在以后,成为可能的上市主体。”
“再一个离岸公司设立在港的公司,方便以后进行资产重组和税务规划,还有就是在内地收购或者成立外商独资的企业,能够摆脱一定的资本准入限制,进入一些受限行业。”
“最后,控人和境内经营实体通过一系列协议签署,能够实现对境内企业的控制。”
“而且,在港那边也有的好处显而易见,分红时享受相应的优惠政策,还有就是手续成本以及时间成本的节省。”
李乐点点头,“其实我最初的目的,还是收拢和集中,不要这么分散,后期也好控制和管理。毕竟,这些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有些结构性的东西,得提前规划。”
“就像万安矿业下面的煤矿,昨天我看了那边给的数据,今年一年的收入就应该突破五个亿,按这个趋势下去,明年翻一番不成问题。数字越大,心里越煌煌。”
“不过煤矿不一定能......”郭铿提醒道。
“我知道,那就弄其他的,万安能源可以。”
“这事儿,你可以设立个投资公司,然后专门找个人来操做。”
“琢磨呢,想让你帮我。”
郭铿想了想,摇摇头,“我就算了,这东西,要是你个人还好说,可要是牵扯到弟妹,咱们是一家人,总是不好。建议你还是找个合适的专业对口的人来。”
瞧见郭铿不接招,李乐“嗯”了声。有时候,即便是自家兄弟姊妹,在牵扯到财产和夫妻的时候,越要拎得清,有边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