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一个少年慕艾,好一个情有可原!”
夜一被吴有为气笑了。
若不是今日他们四人死里逃生,他都想把这件事当成故事来听。
吴有为看夜一神色莫名,不由有些胆战心惊,连忙惶恐的求饶。
“大人,犬子无状,若是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看在他年少无知,不要计较!”
“年少无知?哼~”
众人都被吴有为这番话恶心到了。
一个当街强抢民女做十几房小妾的纨绔,竟然还年少无知?
“你儿子确实挺无知的,身为县令之子如此胆大妄为,草菅人命,完全不把我大雍朝的王法放在眼里,就是死百次都不够!”
吴有为急了,连忙磕头求饶:“啊?大人,大人饶命,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请大人网开一面,饶他不死!”
他吴有为这一辈子,可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之后无论如何努力耕耘,都再无所获。
儿子也是,除了十九房小妾,还有其他被临幸的女子,竟无一人留下一男半女。
若是儿子死了,他吴家岂不是要绝后?
这也是他花重金,网罗武林高手跟随儿子左右,为的就是确保儿子安全。
想不到儿子今日竟然踢到了铁板上,惹了靠山王这样的庞然大物。
这可如何是好?
吴建仁见自家老子如此狼狈的跪在地上求饶,一时也有些吓的跌坐在地上。
一直以来,自家老子就是这关山县的天,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掌人生死。
什么时候,竟然也会如此卑微?
“饶他一命?你作为关山县县令,任由自己的儿子为祸乡里,欺压百姓,更是罪不可恕!”
夜一怒不可遏,堂堂县令,纵容子行凶,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自己的儿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夜一转头看向蓝衣姑娘,蓝衣姑娘向他全球轻轻点头。
“来人,扒去他的官服,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夜一大喝一声。
然而,立在大堂上的衙役,竟然没有一个人动弹。
夜一冷肃着一张脸,扫视一圈后,不由发出一声冷哼。
“很好!尔等食我大雍俸禄,却无视我大雍法令,公然违抗命令,是不想活了吗?”
“这……”
一群衙役面面相觑,目光闪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吴有为。
“怎么,还要我说第二遍吗?这关山县是大雍的关山县,不是他吴有为的关山县,你们食的是大雍朝的俸禄,不是吴有为的养的你们!”
夜一冷眼扫去,一群衙役顿时吓得冷汗直冒。
不敢再装聋作哑,立刻上前把七手八脚的,把吴有为身上的官服扒拉下来,并且给他带上了木珈。
“大人,……大人饶命啊,下官,不,罪臣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为管理关山县一县事务废寝忘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大人……”
“拉下去!”
夜一大喝一声。
“大人,大人饶命啊……”
在一阵哀嚎声中,吴有为被拉了下去。
“还有县令公子吴建仁,也一并打入大牢,听候审判!”
“是!”
衙役不敢懈怠 ,立刻把吓傻的吴建仁一起拖了下去。
“县丞何在?”
夜一冷眼扫视一圈,一个瘦长脸的中年男子连忙出列,躬身回话。
“大人,县丞大人定然在衙门办公,小人这就派人去请!”
“你是何人?”
夜一冷眼扫去,瘦长脸脸色一变,忙躬身回话。
“回大人,小人姓何,是县衙师爷,大人若有差遣,尽管吩咐,小人定肝脑涂地……”
“行了,速速去找县丞过来,我有事询问!”
夜一冷声打断,不想听他废话。
“是是是,来人……”
何师爷连连应是,转身吩咐一个衙役,速速去请县丞过来。
不消片刻,县丞就匆匆赶来。
“下官关山县县丞王文杰,见过大人!”
“王县丞,关山县县令吴有为尸位素餐,知法犯法,已经被押入大牢,自今日起,由你暂代县令一职,朝廷不日便会派新县令过来,望你好自为之!”
王县丞受惊不小,这是怎么回事?
县令吴有为称霸关山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日怎么就忽然被打入大牢了?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连忙跪地谢恩。
“下官定不让大人失望 !”
“起来吧!”
夜一摆摆手,让他起来,又转头看向蓝衣姑娘。
蓝衣姑娘看向陆元元,陆元元对她笑笑,上前一步问道:“今日三岔镇百姓前来求助,吴有为是怎么安排的?”
“回姑娘的话,今日确实有几个百姓来了县衙,不过被县令大人命人打了板子,关进大牢,生死不知!”
“什么?真是该死!”
陆元元大怒,立刻下令:“去,赶紧把人带过来!”
“是,下官这就让人去带人!”
王县丞也被陆元元的突来的怒气吓了一跳 ,连忙让人去牢房提人。
大堂上站了几十个人,还有几人一看就气势不凡,想必身份不一般,王县丞哪里敢怠慢。
连忙让人搬来了十几把椅子,让众人落座。
“大人,还请先坐下稍作休息!”
“也好!”
蓝衣姑娘客气的请太上皇几位长辈落座,又拉着陆元元坐下。
一刻钟之后,几个血淋呼啦的人被带到了大堂上。
看到老村长刘二牛几人被打成这样,陆元元不由攥紧拳头。
“恩人,是你们?”
老村长被打的屁股开花,根本无法站立。
他挣扎着抬起头 ,看到坐在大堂一侧的陆元元等人,忍不住惊喜交加。
“老村长,让你们受委屈了,那该死的县令已经被罢官免职,关入大牢!”
“真的?”
老村长几人满脸震惊,很快就喜极而泣。
“真是老天开眼啊,这该死的狗官,终于得到报应了!”
陆元元看到老村长几人浑身血污,几步来到他们跟前,接下身上的竹筒,又拿出几颗药丸,让他们服下。
“老村长,我这里有几颗药丸,你们先服下,对你们的伤势会有帮助!”
“恩人,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老头子恐怕就要死在大牢里了!”
老村长挣扎着爬起来,就要给陆元元磕头。
陆元元连忙制止:“老村长太客气了,此事还要感谢这位姑娘,她是靠山王府的人,是她救了你们!”
“草民见过姑娘!”
老村长连忙又给蓝衣姑娘磕头。
“老人家不必多礼,说来惭愧,三岔镇常年受到海盗侵扰,还是朝廷监管不力,让吴有为这样的败类为祸乡里。
此事我会秉明皇上,皇上自有定夺,必不会再似以往,放任海盗肆意妄为!”
“姑娘大义,草民替乡亲们感谢姑娘!”
老村长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说道。
他心里苦啊!
若干次,他怨恨老天不公,他们到底是不是大雍朝的子民?
为何每年的苛捐杂税,他们一样不落,却不能得到朝廷的庇护?
为何海盗年年来犯,烧杀抢掠,没人管?
他们缺衣少食,只能靠挖野菜度日,朝廷的赋税却一年重过一年,让他们没有活路,苍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