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语薇怎么还不出来？”
    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款款走进房间，她总是习惯微微扬起下巴，尽管季语薇比她还高出几公分，她也要保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形象。。
    “磨磨蹭蹭的，都干什么呢？”季佩珊先是瞪了一眼高秘书，又嫌恶地看向季语薇。
    高秘书“啧”了一声，摊手说道：“佩珊姐，我叫她半天了，可人家当自己是大小姐，根本不理我呢。”
    这就是栽赃陷害了，不过，季语薇懒得反驳。
    “我们自家人说话，有你多嘴的份？”季佩珊故意说道，“妹妹，咱们还是快点去医院，也不知爸爸到底是怎么了，走，你跟我一辆车。”
    医院？
    季少成是个很少示弱的人，非不得已，他绝对不是踏入医院一步。
    看来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她和季佩珊上了高秘书的车，季语薇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的景色向后退去。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平时高秘书都会说点儿什么，和季佩珊俩聊天，逗她开心。
    今天他却守口如瓶，连轻音乐都没有放。
    到了医院后，季佩珊终于品出几分不对劲来。
    冰冷的灯光，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走廊，高秘书郁沉的脸色，以及玻璃窗里紧闭着双眼的季少成。
    他的身上缠了不少纱布，也连接着不少管子。
    季佩珊尖叫一声，整个人扑到了门上，努力睁大眼睛，希望从那扇不大的窗户里窥视到更多的情况。
    而季语薇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她心中暗自讥嘲，快三十岁的人，还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
    该说季佩珊天真可爱呢，还是说她毫无城府呢？
    就是这样一个废物，也能在季少成的扶持下，拿到博士学位、拥有一番业绩，若是换作自己……
    季语薇摇了摇头，她怎么能这么想呢，自己明明已经是个时日无多的人了。
    别人怎么样，关自己什么事，再说了，她只会跳舞，哪里会姐姐的专业知识。
    “佩珊姐，你冷静一下，你爸其实……”
    “你叫我怎么冷静？！我爸他到底是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啊！”
    “他……他今天……”
    高秘书小声在季佩珊耳边低语，季语薇隐约听到了“一个疯子”、“三十几刀”、“没什么大碍，只是昏迷了”等等。
    她的手不自觉地放进口袋里，那张小小的黄符纸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季语薇你刚才笑了是不是！”
    突然，季佩珊气势冲冲地逼近，质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安得是什么心啊？”
    “我没有。”季语薇说完这句话，抿了抿唇，起身就要走。
    她能感受到掌心正中的位置越来越热，她伸出左脚，正要下楼时，那份炙热几乎要将她的皮肤灼伤，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伴随着一声尖叫，季语薇身后的影子扑了个空，瞬间滚落下去。
    医院的楼梯很长，季佩珊摔得不轻，季语薇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对着破相的她宛然一笑。
    “刚才我真的没有笑，但是现在我承认，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