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萱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了两滴朦胧的雾水,她确实没感冒,不过有点困是真的,这困倦感来的奇怪,虽然她不睡觉,但她也不需要睡觉啊。
难道来了凡间,冥想都不能恢复她的精力了?
“仙师,您最近累了吧?这两日许多人都瞧见,您帐中的烛火常常会整夜整夜的亮起,您应该早点歇息才是。”
“可能是吧,上次我用符比较多,这两日我都在连夜画符。”
黎焰望着远方,转过头来对着林若萱微微一笑,“仙师修行真辛苦。”
林若萱回应一笑,这有什么办法,符师身上不带符,她还叫什么符师?
“那小仙师,今夜你要和我们一起吃龟肉吗?”
距离城墙遥远的一边,那妖龟已经被雪上关的士兵围攻致死,林若萱借了他们一把黄阶灵剑,才得以让他们从龟壳上撬下一块。
黎焰说了,她要把这龟壳敲下来,给雪上关的将士们做盾。
而那妖龟死的那一刻,林若萱便已经收下了它的残魂,丢给了贺兰绪。
贺兰绪一脸不高兴,他早说了他不吃这些东西。
林若萱一点不在意,让这东西飞回去,倒不如给他吃,再说了,反正难吃也不是她吃。
林若萱对黎焰道:“不吃了,主帅知道我不吃这些的,我还是回去休息吧。”
说罢,她转头就要下城墙,这时,地表震动起来。
这是……兽潮?!
“所有人,向后撤!”黎焰一声大喝。
林若萱又回到城墙上,天尽头,正是无数的妖兽奔腾而来。
“奇怪,一直以来,兽潮不是至少三日才会来一次吗?”她眉目紧皱,上次埋在第一防线的火焰符和爆炸符,她还没来得及换新的。
黎焰摇了摇头,亦是满脸沉重,“以前从未出过这种事。”
“茅仁。”林若萱喊道,将昨夜她新画的符尽数交给了茅仁。
“是,仙师。”
“迎敌吧。”
这时候,也只能让他们自己拿着符用了。
而她自己,这场战斗是不得不亲自上场了。
“这种情况前所未有,说不定就是针对你,你还敢亲自上阵杀敌?”贺兰绪的声音在林若萱心头响起。
“这我有什么办法,人家玩阳谋,我还能不接不成?要试探就试探呗。”
若她不接,将雪上关的将士们置于何地。
“贺兰绪,多帮我盯着点。”
贺兰绪双手抱胸,“我可是你的前辈,怎么跟前辈说话的?”
林若萱一笑,“好好好,我的好前辈,帮我多盯着点。”
她骑着马,冲入了战场。
林若萱进到战场一开始还很正常,这一战大家虽然都很疲惫,但总算身经百战,这点小问题还是不碍事。
林若萱却一直保持着警惕,她总觉得,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近在咫尺,仿佛是从这些妖兽的瞳孔中折射出来。
她一手斩掉右手边的妖兽,左手则掐住了左边向她扑来的妖兽的脖子。
人瞳与兽瞳相视,林若萱道:“贺兰绪。”
“就知道使唤人。”贺兰绪不耐烦的一口吃掉了这妖兽的魂魄。
“嘶——”对面那人吸了一口冷气。
“好丫头,断了我的一丝分魂。”
他身边的同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这么说,之前那几个残魂,也是被她收走了?有意思。”
林若萱面前,一条狐妖跃过,它虽未开口,一个男子的声音却传入她的脑中,“你也修炼了某种魂法?”
林若萱浅笑道:“你们也是?”
“说出你的真实身份,若是同道中人,我们自不会拿你一个小孩怎样。”
她九品符师亲传弟子这个身份倒是有些麻烦,但她那强大的魂力又让他们心动,若同是魔道,他们倒有可能就此作罢。
“同道中人?前辈,这天下可不止是魔修才修魂法。”林若萱摇了摇头,一剑刺穿了那头狐狸的头颅。
林若现用剑挑着那身躯干脆利落的甩向一边,最后那头颅道:“既然如此,你是我们的猎物了。”
“你们就不怕我师父?”
“你是死在历练中,怪的了谁,再说就算被你师父知道了,他们还能追入妖界吗?”
林若萱冷眼望着那头颅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来,这只狐狸已经死透了。
这些魔修果然是从妖界而来。
这下可不好办了啊,这些魔修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林若萱,后边。”
林若萱抬手向后抵挡,四周的妖兽却在这一瞬间全都扑了上来。
“仙师!”
林若萱眉目一凝,脚一跺,无数的尖刺从地底冒出,兽血如雨,浇了她一身。
林若萱嘴角一抽,这可臭死了,把她恶心坏了,然而这时候不是注重外貌的时候,因为旁边更多的妖兽已经冲了上来。
“他们这是要围攻你。”贺兰绪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显而易见。”
无论是正在前进的妖兽,还是正在与人相搏的妖兽,这一瞬间,皆向林若萱的方向奔跑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
“仙师小心!”
林若萱身周的灵气再次涌动,地表瞬间翻涌,延缓了那些妖兽的进攻时间,一道焚火玄天诀由她为中心仿佛一道火形的漩涡,将四周的妖兽尽然吞噬。
听着那些妖兽的惨叫,林若萱心头没有一丝怜悯,这一切都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他们怎么能够同时操控这么多妖兽?”她在心里问。
贺兰绪轻笑一声,“他们哪儿来这么大的本事,刚才那几个之中是有他们的分魂,这几个不过是单纯的被下达了命令罢了。”
又是一波妖兽扑了上来,林若萱的炽阳剑染着火,游云剑诀无情地施展着。
“向仙师靠拢,保护仙师!”城墙上,茅仁大叫道。
林若萱却道:“不必了,都闪开点。”
她一挥就是一道焚火玄天,无尽的烈焰焚烧,融化着天空上方还未落下的白雪。手里一张又一张的爆炸符扔出去,场面一度混乱。
“这……”茅仁看着这一切,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程度的战斗,已经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插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