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这就说得通了,灭杀天道之灵,这可算是重罪了。
天道之灵可以罚,可以拘束,但绝对不能死,那是对一个位面最大的打击。
就算一个小位面的人不知天道之灵是何等存在,但既然飞升上来了,那也定是要罚的。
辛鹊当着众人的面将话说出来,怕的不过是一会儿悬天阙和九方家搞小动作,大家还是都知道这件事的好。
“我们既然此刻说出此话,也是有证据的,今日九方家的公子也在,稍后还请允许九方公子同我们入殿,与悬天阙共商此事。”
辛鹊说着,已经将手中的信重新塞回了怀中。
四周虽然嘈杂,但九方家和悬天阙都没有异议,正要驱散了众人。
一人却开口了,“我姐姐当然是我们九方家的四小姐,这点我能够作证,我小时候见我姐姐时,她还未曾出嫁。”
众人又顿住了脚步。
说话的正是方才过去林若萱身边的青年,他长的一脸英气,不过元婴修为,不过站在九方云溯和九方云安身边,也证明着他身份不凡。
“你是……”辛鹊道。
九方云溯捏了把汗,道:“这位是我们九方的五子,九方云煜。”
九方云煜急切地看着林若萱,九方云安给他打了个眼色,也不知他看懂没有。
辛鹊显然没料到九方家要给他们来这么一茬,早在三十年前,他们便找过九方家,给他们透了点底,竟还有这么不识趣的小子。
辛鹊又看了林若萱一眼,林若萱早在他说话的时候,便开始嚼丹药了,这么嚼了一会儿,还就能站的稳了。
“既然小公子不信,那……”辛鹊看向林若萱,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听,他便问林若萱。
“林若萱,若是一会儿证据出来,只怕是要连累九方家,既然九方家有人对你怀有情义,那不如你亲自来说说?”
九方云煜看向林若萱,等待着她大庭广众之下的反驳。
却听林若萱淡淡道:“我认罪,也不认罪。”
四周面面相觑,没明白林若萱这话。
九方云煜错愕的看向林若萱,也不明白她这句话。
方凌赋站在林若萱身边,林若萱刚才还分了他几颗丹药吃,他还没从战败中缓过神来,此时也听的脸色一片古怪。
辛鹊这些话古怪,林若萱这人更古怪。
她好像早料到了这些事一般,他们在这儿分丹药,就好像听着别人讲故事,他们在嗑瓜子。
林若萱抬头直望着高处的辛鹊,又看了看旁边的九方云煜。
云煜长大了,上次见面,他还是个小屁孩,她让撼天去跟着以后,连封信都没给他写过。
主要是这些年忙来忙去,好像也没空回去,他们通信全靠九方皓翎。
她既不想九方皓明知晓她看重云煜,也不想清重查到还有这么一个人。
到此,她对九方云煜道:“云煜,你认错人了,我只是和她长的像罢了。”
九方云溯和九方云安皆是松了一口气。
九方云煜却皱眉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当年你们九方家的人在雾锁森林救错了人,我只是跟她长的几乎一样而已,所以,我也顺水推舟,做了你的姐姐。”
九方云煜张了张,蓦地说不出话来。
他其实在他的这位四姐姐要嫁沈家之前,从未见过她,和九方家大多数人一样,都是沈家联姻一事之后才知晓有林若萱这么个人在。
他不管事实如何,只是想保下林若萱,却不料林若萱拒绝了他这番意思。
家族高层的决断他自然不知,方才他也只算是意气用事,林若萱开口,又叫他清醒了片刻。
于是,九方云煜与林若萱多年不见,所有想说的话,都在此刻停住了。
九方云溯适时的没有说话,装作微微惊讶的模样,“那你是……”
“妙元界,林若萱。”林若萱仿佛重新做了个自我介绍。
“她还真是妙元界的人?”
“那个地方据说多年未曾有人飞升了,没想到这一放通,就出现了这等天才。”
“什么天才,你没听见,这位是个灭杀天道的狠人……”
一个封闭的小位面,天道就是他们的世界顶端,放到仙界,就是一位仙尊杀了他们的天道。
这可厉害了……
辛鹊张了张口,又要说话,林若萱又道:“不过,我说我认罪,是因为,如果说杀了天道算有罪,那我确实这么干了,但是我们的天道先妄图脱离我们,抛弃我们,我何罪之有?”
顿了一下,辛鹊未语,林若萱又道:“再说,此乃我们妙元界一界都赞同之事,反正她都是要走的,无论是我杀了,还是她走了,结果不都一样,还不如我来杀。”
林若萱此话说的铿锵有力,面色淡然,仿若闲谈,虽然是这个理,但众人还是从她身上感到了一阵寒意。
“那你杀了,便让别的人来代替?”辛鹊又道。
“天道没了自然得派人来管理,这件事被越多人知道,越容易起乱子,我安排与我相近的人来坐这个位置,自然也放心。”
“……”
乱了乱了,全乱套了,照林若萱这么说,她不就是一个小位面的掌权人吗?上界的散仙,和下界的上来的散仙,果然是不同言语。
辛鹊道:“管理?若说你从前不知仙界情况,但如今你已飞升一甲子,你岂不知晓你这是重罪,各个位面乃是互相扶持,怎能交由你私自处理?既然妙元界回归,那便算仙界的一部分,否则日后灵气流动,岂不是还得看你乐不乐意?”
林若萱无辜道:“前辈,我当初离开时可是吩咐过了,若仙主有安排,他们不会不从,难道下面的人不是这般回应您的吗?您问过吗?”
“你……”
“我将妙元界打理的井井有条,虽有私心,但却也明是非,再说了,我们妙元界一个小位面的人,怎么敢反驳仙主。”
“但我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既然仙帝先来找了我,我便当着众人的面,将此事说清了。”话罢,林若萱微微拱手,不忘礼仪。
辛鹊咬着牙,原本在众人面前将此事抛个头是为了叫林若萱避无可避,现在却叫他们陷入了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