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倒吸一口冷气,不断的摇头。
不,他不要。
他真的不要啊。
马皇后看到朱元璋这般,表情一下就冷了下去。
你不要也得要!
“先前你是如何答应臣妾的,臣妾想,皇上的记性还没有这么糟糕吧。”
最后两个字,马皇后说得很重。
朱元璋凝眸。
看看,现在一切糟糕都落到咱的身上了。
咱是真的委屈啊。
可咱能说什么?
郁闷的耷拉下脑袋,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最后朱元璋叹息着点点头。
“罢了,你都这般了,要是咱再说什么,也不过是咱无理取闹而已。你随意就好。”
马皇后满意的点头。
她要的,就是重八这句话。
“那臣妾告退了。”
马皇后转身离开。
朱元璋目送着马皇后离开的背影,不断的眨眼。
脑海中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有。
他很想努力的整理出一个思绪来,却发现,如何都不大好。
片刻后,他叹息着离开。
算了。
夫人就这性子,他也是如此性子。
这后宫啊,只要夫人满意,旁人的想法,都不重要。
马皇后已经得了朱元璋的准话,那之前在胡充妃这里受的委屈,就找到机会还回去了。
哈哈,胡充妃啊胡充妃,你是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一日的吧。
原本呢,本宫不打算对你做什么。
实在是你在本宫面前嘚瑟得过头了,要是不用点办法,把你这嚣张的气焰给压下去,那本宫面子该放在什么地方?
这重八,不论怎样,对本宫还是尊敬有加的。
不多时,马皇后就来到了胡充妃的宫殿。
胡充妃一听马皇后来了,连忙出来迎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起身的胡充妃迎了过来。
她笑着说:“今日皇后娘娘怎有空到臣妾这了?”
迎着胡充妃的笑,马皇后也笑。
笑容中三分得意,三分轻蔑,四分讥诮。
这笑胡充妃感觉有些许不自在。
这位皇后娘娘,常年在深宫,虽说是不太管事,可皇上和太子殿下闹矛盾,也只能她出面。
她的地位,无可撼动。
平日里对待妃嫔也是敦厚的。
今日这般模样,倒是少见了。
“想来,是有一个不大好的消息,是要告诉妹妹的。”
胡充妃的笑容僵住了。
她能猜到马皇后所说的坏消息是什么。
这事她还想催催皇上呢,结果……
“桢儿和王婷的婚事,怕是不太好,本宫已经征得皇上的同意,你们两家的婚事就作罢吧。”
马皇后一说出来,胡充妃的脸色就全然难看。
她僵硬的抬头看着马皇后。
马皇后笑得灿烂。
那笑容,渗人中带着扎眼。
“不过,你也不必沮丧,本宫知晓桢儿是个好孩子,若你有其他的人选,大可告诉本宫,本宫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她就是看中了王志的身份,想要两家定下来,对于桢儿在朝中也好有助力。
不曾想……
哎,这下可麻烦了。
马皇后意味深长的看着胡充妃。
片刻后,胡充妃真诚道:“虽说这段姻缘臣妾是一百个喜欢,不过却也是因人而异,既然如今缘分未到,就算了吧。”
马皇后满意的颔首。
都这等时候了,这段姻缘自然得作废。
马皇后拍了拍胡充妃的肩膀,道:“近日御花园的花开的不错,不如,你陪本宫去看看吧。”
胡充妃却拒绝了。
“这按理说,娘娘邀请,臣妾是不能拒绝的,可奈何近日来臣妾头疼欲裂,这心情也影响了,怕是无能跟娘娘去赏花了。”
马皇后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既然胡充妃拒绝了,那她就自己去。
左右此次过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必在此多做停留。
“那妹妹可得照顾好身体,这中秋家宴就在后面两天,可别留下什么遗憾才好。”
“是,臣妾明白了。”
马皇后颔首,转身离去。
另一边,太子府内。
距离中秋家宴近了,常氏也紧张了起来。
每日盯着舞女,乐女等排练。
这长时间的盯着,身子疲惫了不少,小腹就隐隐作痛了。
芬芳不得不去请御医诊脉。
然,御医除了开保胎药,就是叮嘱常氏多休息。
贴身的宫女也随时在说这个问题,常氏却无奈的表示,她也想休息,可这中秋家宴好不容易才落到她的头上,若是此次没能举办好,那下次就不是她举办了。
父皇后宫中有能力的还是有一些的。
另一方面,就算不是父皇的妃嫔,也会是殿下的妃嫔主持。
哪怕她如今地位已经稳固,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芬芳眼见常氏这般,心疼不已。
无奈之下,只得去请了朱标过来。
朱标本想着处理政务,晚点过来的。
在听闻常氏劳累过度,却又不舍得休息,难免也担心了起来。
于是就匆匆赶来了。
他到的时候,舞女们还在排练。
常氏软软的靠在椅子上,没多少精神,眼皮也控制不住的想要合上,她也硬生生的撑着。
那脸色,糟糕到了极致。
看到这一幕的朱标,无奈的摇头。
芬芳走到常氏面前,小声的说:“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闻言的常氏,眼珠子一下子就亮了,连忙起身,走到朱标面前,给朱标行礼。
“臣妾参见殿下。”
“平身吧。”朱标把常氏扶起来。
回眸,看了眼还在排练的舞女们,他沉声道:“都别排练了,回去休息。”
常氏错愕。
“殿下,您,您这……”
为何一来就遣散了舞女和乐女们。
她们的舞蹈还是有疏漏之处。
中秋家宴规模不算大,可到底也不能出现问题啊。
朱标回眸,没好气的看了眼常氏。
“都不好好在意身体?”
说到这个,常氏无所谓的摆摆手:“无妨,不过是辛劳几日而已,待中秋家宴以后,臣妾就能休息了。”
“哼。”朱标板着脸,有些许严肃,“若是平时,你要这般说,孤不会有意见。可如今,你腹中还有孤的骨肉,母后对此也甚为在意。这中秋家宴和孩子比起来,孰轻孰重,你应当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