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离喝马上夹紧了双腿,他刚刚伤势才好一些,在川陕被打了个狗血淋头,最终是被赎回来的,现在想想都后怕,他可不想再次被俘虏。
他赶紧说道:“我胯下的伤还没养好,一骑马就全身钻心似的痛,可能是发炎了,还得好好养养,这仗要不就先让别人去吧,下次我再去。”
这下吴乞买真的生气了,他抓过旁边的枕头狠狠摔在了地上,咆哮着说道:“你们搞什么搞?这个也推脱那个也找借口,你们还是我大无畏的女真人吗?”
由于激动,他不停的咳嗽起来。
完颜亶也阴沉着脸,摆出了储君的架势,直接对金兀术说道:“要不还是你领兵去吧,别的人领兵出征,陛下估计也不会放心的。
而且此次出征剑指江南,你对江南情况很熟,曾经领兵在那打过仗,所以由你去更合适。”
金兀术实在无奈,皇帝和皇储都点他的将,他再推就说不过去了。
何况他也愿意领兵出征,即便这是一支杂牌军,他天生就是一员战场上的虎将,加上这之前屡次败在宋人手里,他很不服气,说不定这一次能找到机会扳回一局,哪怕是一小胜都可以。
因此金兀术抱拳拱手说道:“臣遵旨,臣愿意领兵出征大宋。”
吴乞买这才神情稍稍缓和。
……
大宋,东京汴梁皇宫。
赵桓下旨,让韩世忠来见他。
韩世忠来到了皇宫,见到皇帝赵桓。
赵桓把他带到了地图室,参加这次会议的还有军机大臣薛弼。
赵桓指着地图说道:“金军可能趁着过年发兵前来攻打江南,
你们要在大邑镇这个地方打一仗。”
说着赵桓用长长的竹竿在巨大的地图上讲解了金军可能进军的方位,到达的日期和兵力部署,以及领兵大将,并提出了自己设想。
然后对薛弼和韩世忠说道:“你们两个根据朕刚才所说的情况,制作一个作战计划出来,朕批准之后便可投入。”
韩世忠和薛弼都有些傻眼,不过他们已经习惯了皇帝赵桓这种军事演习式的作战部署,就好像金军真的会像皇帝所预测的那样,会在预测的时间到达某地,完全是一副军事演习的样子。
他们甚至都有些怀疑,那帮金国人是完全听从皇帝赵桓的指挥,过来搞这么一场军事演习的。
在此之前他们对这样的部署都是心存忐忑又不敢提,可是一次又一次的验证皇帝的预测有多么准确之后,他们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皇帝就是这么牛,洞察一切,对敌军的战略部署了如指掌,因此,也不提任何异议,忙躬身答应。
等他们走之后赵桓笑了,因为接下来将是真正大宋历史上宋金作战中最辉煌的胜利之一,大仪大捷。
这场战斗是南宋对金作战中最大的胜利,他需要做的只是让这场战斗获得更彻底的胜利。
韩世忠调兵遣将开始准备战斗,而与此同时北边金兀术率领十万大军直奔大宋的江南,同时下令大齐的刘豫动用其全部军队五万人,与金军会师合并一处,共计十五万,剑锋直指滁州和承州,由鄂尔多达赉为先锋。
这场战斗赵桓并没有调动其他军区,尤其是京畿战区的兵力,只让江淮战韩世忠的二十五万大军迎敌。
因为这场战斗是一场大胜仗,只需要本身的兵力做一些调配就能获得彻底的完美的胜利,没必要动用其他战区的军队,因此整个京城依旧沉浸在春节节日气氛之中。
在春节之后,太子赵谌成亲大典隆重举行,举国欢庆。
金兀术也事先得到了消息,听说大宋就在这个时候要给他的太子娶太子妃,举行大典。
金兀术马上对部将们笑着说道:“咱们狠狠给宋军一拳,打他个尸横向遍野,血流成河,红灿灿的,也算是给大宋皇帝送了一份厚礼了,所以咱们要加把劲,打狠一点杀狠一点。”
此番大齐国刘豫派了他的儿子刘麟,侄儿刘猊率兵五万会同金军前往,出征大宋江南。
此刻领兵的刘麟和刘猊,两人一左一右跟在金兀术身边。
刘麟立刻讨好的说道:“是呀,这次由大帅您亲自领兵,一定能够把江南搅个天翻地覆,杀个血山四海,这番大礼大宋不要也得要,哈哈哈。”
刘猊则说道:“最好把江南的女子抢了来,放在军中犒赏将士们,他京城过洞房花烛,我们军中也可以热闹热闹,跟他一起洞房花烛夜,让大宋的女子伺候咱们将士们,犒劳军功。”
金兀术很讨厌这两个油腔滑调的东西,尤其出言粗俗,让人厌恶,所以金兀术马鞭啪的一声抽了个脆响,就在刘猊的面前,差点打中他的鼻子,把他吓了一大跳。
金兀术一夹马肚子,说道:“跟我杀。”
他策马往前冲去,刘麟和刘猊不知道为什么金兀术突然翻脸,俩人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吗?
赶紧也急忙策马追了上去。
金兀术大军来到郴州和滁州,开始攻城。
可是打了好几天,也没能把这两座城池打下来,虽然金兀术已经想了很多办法,而且做了充分准备,可是宋军的准备比他们更充分,这郴州都修的跟开封差不多了。
金兀术才知道,大宋真的不差钱,在这几年里闲下来就修城墙,城墙越修越高,越修越宽阔,城上都能并行好几辆马车,这么宽阔厚实的城墙,投石机就算砸上一个月也未必能砸出一个缺口来。
而城楼上宋军各种装置,远、中、近火力覆盖全都有,各种防御攻城的设施也一应俱全。
金兀术很快发现打这样的城池简直就是拿命去填,就算如此也填不上城楼去,几天打下来除了损失好几千人马之外,一无所获。
于是金兀术只好下令大军绕过滁州和承州,直插江南。
他们大军一直来到长江口大仪镇,金兀术惊愕的发现,这里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水网,各种沟渠,又宽又深,战马根本越不过去。
而且沟渠很深,下面还有湍急的溪水,马只要下去是上不来的,除非用马尸体填满沟渠。
但是沟渠太多了,一道接着一道,根本没有那么多浮桥,也没办法修建那么多渡河的桩子,只能够挤在河曲间的小道上蜿蜒曲折往前。
刘麟有些紧张,问金兀术道:“大帅,我们进入这迷魂阵一般的水网,万一宋军来袭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