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老公爵夫人阿格尼丝那贪婪的样子,赵桓有些纳闷,好歹她也是公爵夫人,怎么好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似的?
他又哪里知道,即便她是公爵夫人,即便他们土瓦本公国算得上神圣罗马帝国最富足的公国之一,但是比起大宋的奢华来说,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尤其是大宋的丝绸,这是大宋皇宫的顶尖产品,而老公爵夫人他们平时买到的来自大宋的绸缎,也不过是普通的纺织产品,如何能跟皇家的比?自然是从没见过的精美。
那些首饰更是皇家文思院能工巧匠制作出来的,普通的商人贩卖到欧洲来的也不过是大宋寻常首饰店卖的东西而已。
单单是做工的精美,也足以让制造技术远远落后于大宋的欧洲人疯狂了。
难怪这位老公爵夫人如此疯狂,就在她激动不已的看着那些首饰和精美的绸缎的时候,旁边的蓓儿塔眼睛也直了,她也呼吸都要停滞了一般,恨不得扑过去把所有东西都抱在怀里。
她也好喜欢,也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美的绸缎和制作精巧的首饰。
刚才她看见伯莎身上穿戴的那一身,就已经让她呼吸停滞了,现在看见的这些东西,这才知道这位王爷多有钱,这些无价之宝随随便便就当见面礼送,原来伯莎嫁了这么有钱的一位丈夫。
她真是嫉妒得都要发疯,她原以为她把马蒂厄抢到手,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
却没想到马蒂厄是人家不要的,转眼转手就找了一个如此富甲天下的大宋王爷,拿出来的见面礼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如何不让她嫉妒得手指甲都要抓进肉里。
她眼珠转了几转,把疯狂的妒忌从脸上强行摁了下去,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起身绕过餐桌,到了伯莎身边,亲热的坐在她身边。
她说道:“小姐,您的丈夫可真是豪气又多金啊,你真是找了一个好人家。”
她正要去挽伯莎的胳膊,却被伯莎轻巧的躲开了,厌恶的对她说道:“离我远一点,我嫌脏。”
蓓儿塔的眼泪从来都是说来就来,瞬间便噙满了眼眶,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她对伯莎说道:“你不是说我们一辈子都是好姐妹,你不会看不起我是一个管家的女儿,会把我当成亲妹妹一样吗?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你嫁了一个有钱的大宋王爷吗?”
伯莎冷声说道:“以前我脑袋里塞了稻草,眼睛抹了布,耳朵塞了羊毛,不会思考看不清人,也听不见阴谋和算计。
现在这些都不在了,我们都很清楚,你看似柔弱,实际上满肚子坏水,嘴里说着甜言蜜语,背后随时给人捅刀子。
从前我看得起你,你才是人,如今在我眼里,你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你哪里配和我做姐妹?以后离我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走开。”
伯莎厌恶的一挥手,那手实际上距离蓓儿塔至少还有一尺远,蓓儿塔却夸张地摔出,好像被她无形的巴掌抽中了一般,整个人都踉跄着往后退去,撞翻了背后的椅子,摔在了地上。
“姑娘。”
几个女仆惊慌的扑过来,眼神里既是胆怯又是畏惧的看着伯莎,搀扶着地上的蓓儿塔。
“伯莎,你疯了,当着你母亲的面你就敢欺负蓓儿塔。”
马蒂厄第一个怒气冲冲的冲了上来,他先是指着伯莎怒骂,随后将地上的蓓儿塔小心的搀扶了起来,心疼的上下打量着,说道:“你没摔到了吧,摔伤了吗?”
说着又满是怨毒的对伯莎说道:“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就这么歹毒?你是不是巫婆变的?只会害人吗?”
蓓儿塔噙着泪赶紧劝解说道:“别这样马蒂厄哥哥,不怪伯莎,是我自己摔倒的。”
“这时候你还替她说话,我们又不是瞎了,都看着她把你摔在地上,还若无其事的样子。”
说着又指着伯莎怒道:“跪下给蓓儿塔磕头道歉,听到没有?我让你跪下!”
“算了,马蒂厄哥哥。”
蓓儿塔赶紧伸手过来拉住马蒂厄的手:“小姐不是故意的,只是屋子有些黑,她没看到我。”
这时继母走了过来,说道:“屋里点了这么多蜡烛,怎么会看不到呢?她分明是故意的。”
她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大宋皇家的簪子在手里把玩着,然后冷冷的看着伯莎说道:“你还是那样没规矩没有教养,从小贵族教育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当着客人的面就敢欺负蓓儿塔,要是背着我们,你不知道该如何歹毒欺负她了。
罢了,看在八王爷面子上,今天也不用跟你太计较,不用下跪赔罪了。你只需要跟八王爷说一声,再拿一箱绸缎和珠宝送给蓓儿塔作为赔罪,这事就过去了,以后好好善待蓓儿塔。
她虽然是管家的女儿,可是老管家鲁道夫是我从娘家带来的管家,祖上就在我们伯爵府管事,他和他的女儿蓓儿塔在我眼中跟亲人没有两样。
可是你呢?只知道欺负她,现在更过分,当着我的面就敢如此,真是没教养,算了,不说你了,赶紧的吧,去跟八王爷再要一箱珠宝和绸缎赔给你妹妹蓓儿塔。
我的话没听到吗?”
她声音不带一点温度。
蓓儿塔大喜过望,她刚才玩这一手图的就是这个,她就是要让伯莎欠她,找一个借口好敲诈她一笔东西。
以前这一招屡试不爽,她想要伯莎的什么东西,就用这一招,不管是马蒂厄还是老公爵夫人,都会向着她,都会以此为借口逼着伯莎把东西让给蓓儿塔。
老公爵夫人当然知道蓓儿塔的心思,刚才她看那一箱绸缎和珠宝,那眼神都落在了老公爵夫人在眼里。
她非常疼爱蓓儿塔,真的把她当成自己亲女儿一般,对伯莎从来都不待见,自然是要找着机会便磋磨她。
这次甚至当着她的丈夫,所谓的八王爷赵桓的面,因为她认为伯莎还会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的言听计从,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敢有半分违拗。
不过现在她见伯莎依旧昂首挺立在那,没有半点要下跪赔罪,又或者去找身后端坐着的赵桓索要绸缎和珠宝赔给蓓儿塔的样子。
不由得恼怒的提高的声音,说道:“怎么?我这个做母亲的话不管用了,还是你觉得你嫁了人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了。
记住,不管你嫁了什么样的人家,你都是我的女儿,走到哪你都得听我的。听到了吗?你耳朵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