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兄妹三人,围炉叙话
作者:江岁晚   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最新章节     
    之后二叔远赴扬州,操控舆论,将池柏送上灾星之位。
    也算是,间接送池柏上了西天。
    先前京中就有传闻,是二叔干的。
    只是被京兆尹压了下去罢了。
    加之大梁商队,对乌孙的财政收入,冲击颇大。
    而商队,又是由妹妹提议推行的。
    万一被记恨上,又偷偷下手咋办?!
    谢玉衡眨了眨眼,她还就等着池家动手呢。
    可在外边,也不方便说话,只能让二哥先在旁裁纸。
    等回了府,兄妹三人难得齐聚一堂。
    围炉煮茶,听雪敲竹,好不风雅。
    如果谢明诚,没有在炉上边,支了个烧烤架。
    正往牛肉串上,撒孜然等调料,惹得三人喷嚏连连的话......
    或许,大概,可能也算挺风雅的......
    谢明礼快速起身,支开窗子,使外边的空气,流通入内。
    谢玉衡这才觉得好受一些,揉了揉鼻子。
    也走到窗边去,呼吸新鲜空气。
    那厢谢明诚也将调料刷完,亦是红着眼,来到两人身边。
    谢明诚咕哝道:“早知道就让大厨房那边弄好,再送过来了。”
    “他们弄的,可没有二哥烤的好吃。”
    “嘿嘿,那是自然!”
    “咱们行军在外,若宿于山林,多是猎些野东西烤来吃!”
    说话间,风忽地转变的了方向。
    一股穿堂风,裹挟着呛人的烟雾,往窗边袭来。
    惹得三人各自侧首,齐齐打了个喷嚏。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笑出了声。
    待烟雾小些,这才又坐回原位。
    谢明诚叹道:“吃口炙牛肉,可真是难啊。”
    牛,属朝廷保护牲畜。
    《大梁律卷·十五,厩库》有载:主自杀马牛者,徒一年。
    意思是,杀掉自己养的马牛,要服一年苦役。
    现下,市场上偶有卖牛肉的。
    那都是老死的牛,或突发意外死亡的。
    至于这个‘意外死亡’水分,不可谓不多。
    譬如魏迟庄子上养的牛,像是集体得了抑郁症。
    经常想不开自杀,成为魏迟酒桌上的,一道下酒菜。
    而谢明诚这牛肉。
    是回城时,从农民手中买的。
    谢玉衡眼底尽是笑意,“二哥想吃与玉衡说便是。”
    谢明诚坚决摇头。
    “那可不成,这味......呛人十里,还是要走个明路的好。”
    “我才不想小玉衡被人盯上。”
    谢明诚龇牙一笑,伸手欲揉谢玉衡的头。
    半途却被谢明礼截下。
    谢明礼的嗓音,似从地狱深处传来。
    “你要不要看看,你手上有多少油污!”
    谢明诚收回手一瞧,干笑两声。
    忙掏出手帕,一通搓揉。
    等待肉熟透的期间,三人交换着,各自手上所知的朝政消息。
    到最后,谢明诚犹豫着开了口:“明年,亲卫营许是也要支援前线。”
    虽军令未发。
    三足鼎立之势,一旦无法达成。
    那大梁将要面对的就是,匈奴和乌孙的联手......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
    一时间,沉默随着炙牛肉的香气,铺满室内。
    “害,知意都不怕上前线,我一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又不是没有去过前线。”
    谢明诚无所谓地挠了挠头,出言开导,兄长和妹妹。
    见俩人依旧不买账,只能干笑两声,强硬将话题转移。
    “既然,乌孙和二台吉有所勾结。”
    “我倒觉得池家,许是要对小玉衡下手了。”
    谢玉衡微眯起眼,淡然道:“只要在上京城中。”
    “便是着人刺杀,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对于上京的治安,谢明诚还是认可的。
    虽有夜禁,晚上无聊得紧。
    但安全指数,绝对是杠杠的!
    再说了,江陵侯府和皇城,就隔着一条街。
    池家总不能胆大包天,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搞暗杀那一套。
    至于下毒,谢玉衡晓药理,又百毒不侵。
    站在谢明诚肩膀上的朱雀,歪了歪鸟头。
    着实推理不出,池家的王八羔子,会从哪下手呀!
    谢明礼持火夹,往炉内添了几块炭。
    沉声道:“乌孙昆莫朝纲不稳,需得靠外战,转移内乱视线。”
    “这些都与池家无关,甚至有利池家。”
    “所以,就算池观旭自己也有野心,不定会真的下死手。”
    谢明诚眉尾一挑,“他都五十好几了吧,可真能沉得住气。”
    “也不怕,把野心带到棺材里去。”
    谢玉衡轻笑出声,“二哥,这话若叫他听见了。”
    “指不定暗杀名单上,还要再加一位。”
    “加就加,我才不怕!”
    谢明诚笑得灿烂。
    关于谢、池两家的恩怨,他也是永平六年末,才知晓的。
    自然也知晓了妹妹的安排。
    步步为营,引君入瓮。
    以商队打压乌孙,又可壮大大梁实力。
    只待商队,对乌孙的影响越来越大。
    那么,乌孙昆莫对推行商队之人,也会怨恨,更怨池家不阻止此策。
    此为离间。
    虽二者关系,本就如萍浮于表面。
    提前撕破脸,也可打乱他们的计划。
    再加之,朝堂之上,小玉衡明着讨厌池家人。
    甭管你池家两房,表面上不合,本质上就是一家嘛。
    毕竟有池柏下毒在先,厌恶也是合情合理。
    总不能人家捅你一刀,你还凑个笑脸过去,贱不贱啊。
    是以,乌孙之怨,加以朝堂上的针对。
    池家对小玉衡动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只要玉衡在上京城中,不说绝对安全。
    反正大规模的刺杀,肯定是行不通的。
    如此,其他可行之策,便所剩不多。
    若不能一击将玉衡压入泥底,等待池家的,将是陛下疯狂的打击。
    而,要陛下对小玉衡失了宠信。
    余下之策,便更少了。
    此为,请君入瓮。
    只是有一点,谢明诚想不明白,如果池家也有不轨之心。
    那兵呢?兵养在何处?
    别说,谢明诚想不明白。
    就是有武德司的楚珩,多年来,亦没查出半点消息。
    可要他信池家安分守己,那他也是绝对不信的。
    “这按理来说,若要起兵。”
    “离上京不远的池家老巢——莲勺,是屯兵最佳选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