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敲登闻鼓
作者:江岁晚   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最新章节     
    听闻其母,多年以来,亦是每年给并州军营捐棉衣。
    想来后边那位女子便是,只是......男女有别,哪怕对方年纪不小,也不可直视啊!
    将查验路引户籍之事,交于另一位同僚,侍卫带人去搜马车。
    大抵也就看看车厢内可有藏人,并不翻动任何东西。
    只是,大多数马车内放着书籍。
    还有个马车没安车厢,唯车板拉着一块大石头,真是叫人看不明白。
    侍卫挠了挠头,返回最前面,“没有藏人,准以放行!”
    浩浩荡荡地车队,往城内驶去。
    而侍卫沉思片刻,还是决定,着人去给顶头上司陈秋通报一声。
    不过,倒也不用他通报。
    车队一路无阻,甚至未曾在江陵侯府门前停留,直接去了皇城右门外的登闻鼓院。
    谢春喜看了谢庭江一眼,上前,取下大鼓槌,一下又一下往鼓面敲击。
    祖父总说他是个文弱书生,锄头都不会拿,鸡也不会杀。
    若祖父在天有灵,请好好地看着他。
    今日便是把这鼓敲破,他谢春喜也不会喊累!
    咚咚的鼓声,响彻长街。
    吸引住不少来往之人,驻足观看。
    “这谁啊?遇到了什么事,竟需敲登闻鼓!”
    “不知道啊,自咱陛下登基之后,时常派御史巡视各州。”
    “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有啥大的冤情啊。”
    也有好心人大声喊道:“老哥你有功名不?我是个秀才,要不要我帮忙啊?”
    “对啊,没功名敲鼓需受刑的呢。我也是秀才,要帮忙你尽管说!”
    谢春喜大声回道:“多谢各位好意,我有功名在身的!”
    只是喊完,他就不免再、再、再不知道多少次,为谢庭江感到可惜。
    一次参军,便毁了容颜,脸上留疤不能参加科举。
    唉,也不知道庭江哥咋想的,朝廷邀他做国子监祭酒也不当。
    多可惜啊!
    好些进士,一辈子都爬不到从四品之位呢。
    譬如他那便宜上门女婿......这么多年,才混上六品之位。
    当然,最没用的还是他,几次参加会试都榜上无名......
    如此想着,谢春喜化悲愤为力量,将登闻鼓敲得更响了些。
    登闻检院内......轮值的判院官,本是便秘多日,今儿好不容易来了便意。
    刚坐上恭桶没多久,便听见久不响的登闻鼓,咚咚作响。
    但这又说回来,好不容易通了,便如同泄洪的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判院官连忙出声朝门外喊道:“快去看看院外何人敲鼓,将人先请进来。”
    是以,当谢庭江一行被请进院内,并未见主官,状纸亦是无处可递。
    谢庭海悄咪咪给旁边的差役,塞了个银锭,悄声问道:“你家大人呢?”
    差役将银子推回去,大咧咧道:“大人便秘多日,这会儿正在拉屎呢,几位稍等!”
    他适才可是看了户籍,江陵侯家里人,这谁敢收银子啊?!
    要知道,江陵侯还有另外一官职在身——左佥都御史!
    虽然这会儿,人是进牢里了,万一东山再起呢?
    刚从后堂出来的判院官:“......”
    就不能换个文雅点的说法,说出恭不成吗?
    唉,真是服了!有这些属下,他阳寿都要短几年。
    判院官走向公案桌,瞪了先前说话的差役一眼。
    方拿起惊堂木,往桌上一拍。
    满堂肃静!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谢庭江将状纸递给差役,撩袍利落一跪。
    “草民谢庭江,乃荆州江陵城清河村人。”
    “状告莲勺池家池观旭,栽赃陷害犬子谢玉衡!”
    “这......”判院官傻了眼。
    这事牵扯之大,不仅仅是栽赃陷害,那么简单啊!
    判院官一挥手,“先起来吧,这事我这管不了,得上报。”
    “有劳大人。”谢庭江起身,又不卑不亢拱手一礼。
    “唉!”判院官摇头,造孽啊。
    平日也没啥事,一有就是大事。
    无奈,正因为是大事,所以不得不上报!
    判院官忙不迭从后门入了皇城,一路小跑着到了承天门前,又气喘吁吁走到垂拱殿前。
    待侍卫进去通报之后,判院官这才有空,将状纸展开看看。
    不瞧还好,一瞧,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侍卫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陛下同意了,大人请进。”
    判院官讪笑两声,视死如归般步入殿内。
    殿内各重臣仍在,还有一舆图悬挂着,上面用不同颜色的墨迹,标明着各关隘。
    想来若非事关江陵侯,他也是进不来的。
    判院官忙不迭垂下眸去,颤颤巍巍上前,递上状纸,“微臣见过......”
    “拿上来吧。”话未说完,就被楚珩直接出言打断。
    陈秋上前,将其举着的状纸接过,转递给楚珩。
    白纸黑字,字字珠玑。
    除,言明池观旭栽赃谢玉衡之外,另还有谢氏的举证。
    谢氏,有长达五百年的族谱可证,谢玉衡不是谢平安的后人。
    虽族中也曾有人叫过此名,但与前朝宦官谢平安,没有半点干系。
    至于谢氏先祖的墓碑,之所以有姓而无名,却是因为......
    楚珩瞳孔猛地一缩,而后用力一拍案桌,看向某老头,咬牙道:“司近舟!”
    小老头喝茶的手一抖,向楚珩扯出一抹有些心虚地笑来。
    “老臣在,陛下有何吩咐?”
    楚珩一见他这模样,就知司远道是早就知晓的。
    “好你个司近舟,瞒朕瞒得够久的啊?”
    “他年纪小不懂事,你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也胡来?”
    司远道抚着有些扎手的胡子,底气不足道:“这常言道,老小孩老小孩,年纪越大越像小孩。”
    “臣怎么就不能,像小孩一般行事呢......?”
    楚珩回他一个白眼,可快拉倒吧。
    “太师不比司卿年纪大,太师怎么不幼稚?怎么不是老小孩?”
    “司近舟,你少在这强词夺理!”
    纳兰危止,偷偷瞄了眼自家老爹,清了清嗓子,试图拯救司远道。
    “太师在家里其实也是个老小孩,今儿早上还和臣抢牛乳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