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这认真的苦,本王一点也吃不了!
作者:江岁晚   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最新章节     
    “你便去同你娘好好告个别吧。”
    “这两日得知你准备远行,她也是夜夜辗转难眠,以泪洗面。”
    待许吟秋收拾好行囊,与许家主去了许夫人的院子。
    许夫人被父女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脸上还挂着泪意,未曾擦去。
    许吟秋装作未曾看见,语气如旧,“娘,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帮我寻个好夫郎呗。”
    许夫人红着眼问道:“怎的?现在舍得你那些男宠了?”
    “哪啊,我许吟秋怎会因为一条鱼,放弃整个池塘!”
    “我这不得给咱许家留个后啊!”
    “娘我跟你说,这男人的家世可以差,全家的人品一定要好!”
    “长相嘛要好看点的,不然女儿下不去手,还得高点的,不能是矮子。”
    “不然咱们下下许家主,是个矮倭瓜,这个哪成啊!”
    许吟秋一一数着自己的要求。
    听得许夫人、许家主恨不能现在就将她打包,送上谢家西行的队伍。
    许夫人望着房梁,无语道:“......你觉得这样似的人家,会给人当上门女婿吗?”
    “怎么不会,我哥不就是吗?”
    “再说了,女儿长得也不丑啊!”
    许家主、许夫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哥他没有花名在外。”
    许吟秋嘁了一声,“男人沾花惹草就是风流,我不过养几个漂亮男宠,就花名。”
    许夫人面色含忧,“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世道,对女子多有苛责。”
    “娘这不也是担心你,去了江陵外边,被他人言语中伤?”
    许吟秋无所谓道:“说就说呗,不被嫉妒是庸人。”
    “有人以贞洁牌坊为荣,而我许吟秋,只有他人为我立贞洁牌坊的份儿。”
    此等离经叛道的话,若谢玉衡在此,少不得要对其竖上一个大拇指。
    可许家父母,只听得脑仁突突的疼。
    许家主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快走吧你......走走走,为父送你。”
    父爱如烟,风吹即散......
    下晌,江陵北城门外。
    由谢木领队,带着自愿支援凉州的学子们,踏上了西行之路。
    他们得先前往襄阳,后由襄阳入益州,再往西北凉州而去,可省去不少路程。
    只是......许家主看着其中一队人,竟各个背着大铁锅,想来定是谢氏书院厨堂那帮学生。
    他嘴角抽搐,总觉得这支队伍不太靠谱。
    谁家好人打仗还带锅的!真是服了!军中又不是没有伙食......
    许家主正想着,就见俩背锅的学子从他面前,闲聊路过。
    “可惜白糖太贵了,不然咱到时候高低给露一手炒糖色!”
    许家主:“......”
    ......
    三月末,上京。
    本该在四月举行的府试,由于战事,也被暂时搁置。
    反正朝廷人够用了,也不急着开科举。
    倒引得不少士子,捶胸顿足好一番感慨,考不逢时。
    不少文人弃笔从戎投了军,也有文人每日醉读史书。
    不仅是为谢谦正名,寻找充足的资料,亦是为了编书......
    有朝一日,若大梁亡国。
    有书为鉴,也不至于断了几千年的传承。
    而朱雀大街上,亦有一支队伍奉命前往西域。
    其为首之人,手持旌节,正是谢竹青。
    此去山高路远,风土人情不相同,谁也不知前路如何。
    但覆巢之下,谁又能独善其身!
    ......
    四月初,凉州武威郡。
    行军,不同于紧急军报传送,每隔一段距离便换人换马接力,日夜继日不停息。
    接连赶路好些天,白日唯有马匹休息时,人才跟着休息。
    哪怕常年训练的将士们,也觉得浑身哪哪都疼。
    反观他们一开始觉得不靠谱的江陵侯,依旧风轻云淡,没抱怨过一句苦累。
    是夜,野外扎营。
    楚琛也不顾得什么形象,直接躺在地上。
    他有气无力地哀叫道:“还有多远才到玉门关啊,我的一把老骨头,感觉都快散架了。”
    谢玉衡一袭素衫映着火光,腰间红玉华光流转,神色淡然。
    她道:“以现在每日的行程,约莫初八左右能到。”
    楚琛听得眼前一黑,翻了个身,手支着脑袋。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谢玉衡——手中烤着的兔腿。
    “果然,本王天生就是当逍遥王爷的料。”
    “这认真的苦,我是一点儿也吃不了!”
    谢玉衡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王爷对自己的认知清晰程度,远胜于常人。”
    “那是当然。”
    楚琛扬了扬眉,“做皇帝还得操心天下民生,就连宠幸哪个妃子,都得被言官指手画脚一通。”
    “做王爷多好啊,又不用管事。只要不为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话,谢玉衡也就听听,并不作答。
    一时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与不远处其他将士们,压低了音量的说话声。
    直到兔肉飘香,楚琛吸了吸鼻子,手下一用力坐了起来,然后坐到谢玉衡旁边去。
    他悄声问道:“你给太子的那什么雷蛋,能给我一个吗?”
    “王爷问我没用,你得问它,那是它下的蛋。”
    谢玉衡扬了扬下巴,示意楚琛看向一旁的某只白色小团子。
    那鸟,说实在的,是楚琛见过的最月半的鸟!
    楚琛嘴角抽搐,“你当我是政儿那四岁小孩忽悠呢?”
    谢玉衡语气诚恳,“怎么会呢?”
    “王爷都快四十了,眼角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和四岁小孩半点挨不着边儿。”
    楚琛咬牙,“......好好一个人,怎就长了张嘴!”
    说完,他背过身去,从包袱中掏出铜镜照了照,小声嘀咕道:“也没有很多皱纹啊。”
    谢玉衡闻言轻咳了一声,将兔腿翻了个面。
    有时候,楚琛和楚政叔侄二人,也差不多幼稚......
    吃过晚饭,众人枕着树叶的沙沙声入眠。
    因着赶路疲惫,不多时呼噜声便连成一片。
    次日,寅时正,太阳刚刚升起。
    众人喂过马,便又启程。越往西走,越是荒凉。
    不仅因绿叶红花少见。
    也因路上不时遇到东迁避战的百姓,拖家带口,满脸疲惫,风尘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