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雅云在社会上打拼也有不少时日，能做到今时今日的位置，各式各样打过交道的人数不胜数，知道肖扬没说实话。
    “肖扬，我跟顾小姐是朋友。她们三姐妹跟大恒集团的关系也非同一般。无论如何，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你。”
    肖扬用右手端着茶杯，半掩着脸：“呵呵....无论如何都帮不上我.....杨总，意思是顾晴是你朋友。我不是对吧？”
    这句话说出来让杨雅云好生为难，也意味着肖扬承认跟顾晴有矛盾。
    “肖扬，能不能说说具体发生什么事，我觉得不管发生任何矛盾，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肖扬放下茶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跟她之间，没什么好谈。”
    “杨总，一句话，你帮不帮？”
    杨雅云漂亮的脸蛋尽是愁容，自己很欣赏肖扬，年纪轻轻能走到今天，而且他身边的人都非常好相处，跟她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自己最放松的一段时光。
    但是....顾家姐妹跟自己也是相识好几年，不说其中情谊，单说顾家姐妹跟大恒集团的利益纠葛就说都说不清楚。
    “肖扬....抱歉。”
    “真的很抱歉。这个忙我没办法帮.....我也帮不到。”
    肖扬听完杨雅云的话哈哈大笑。
    “杨总，真是可惜。我一直把你当我的朋友。”
    杨雅云脸上浮现一丝难堪：“肖扬...我也是把你当朋友。你看能不能这样行不行，我去跟顾小姐说一声，有什么事情还是坐下来谈谈....”
    还有什么谈的必要吗？
    没有。
    当天说的话不是叫嚣，而是誓言，肖扬对自己发的誓言。
    她怎么对自己，百倍奉还！
    肖扬用食指点点茶台，示意杨雅云给自己添茶，这个举动已经很没有礼貌，杨雅云却端起茶壶，将肖扬茶杯添上茶。
    “杨总。我这个人其实挺喜欢交朋友。”
    杨雅云听完肖扬的话内心十分不平静，带着歉意道：“肖扬，我也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
    肖扬没有理会杨雅云的话，继续淡淡说道：“我原本不想让你掺和进来，免得你里外不是人，不过我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你。”
    “大恒集团一年期一十一亿的债券马上到期，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说，劳伦斯家族、巴克莱银行不会同意给你们展期，他们现在等着钱救命。你们要面临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债务违约，要么大恒集团抛售资产还债。”
    “据我所知，大恒集团三年期二十亿的债券抛售的情况很严重。”
    “大恒集团现在自身难保，到处都在想办法如何筹钱。”
    “杨总，大恒集团一定会同意出售不良资产。”
    杨雅云叹了口气：“肖扬，如果董事会知道你收购这些资产是对付顾家，董事会一定不会同意。”
    “你恐怕不清楚顾家跟大恒集团的关系。即使再难，也不会跟顾家决裂。”
    肖扬哈哈大笑：“这不是最难的，如果真的遇到最难的时候，你看看那些股东会不会跟顾家决裂？”
    杨雅云看着得意大笑的肖扬，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肖扬拿出屏幕碎裂的手机：“还有几天香江股市就开盘。我会让大恒商管的股价跌到地板，跌到你们同意为止！”
    “呵呵，做空大恒集团需要一定的资金量，但是做空大恒商管嘛，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
    杨雅云大惊失色！
    大恒商管大部分股东的股权都质押在银行，尤其是作为大股东的大恒集团，已经将绝大部分股票质押，股价持续下跌的损失谁都承受不起。
    杨雅云紧紧地捏着烧水的茶壶，直到手指被烫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肖扬，真的有必要走到这一步吗？”
    “你会成为众矢之的，真走到这一步你也不会占任何便宜，你恐怕还不知道顾家是做什么的。”
    肖扬站起身，冷笑道：“我只知道没人能大过法律，她们再牛逼，额头还是刻着黑字。”
    肖扬随即将桌上的毛巾沾上冷水递给杨雅云：
    “这么好看的手指别烫伤。别人不心疼，我还心疼。”
    “杨总，一个星期的时间，大恒商管董事会最好通过，要不然，大恒商管的股价会很难看，大恒商管所有股东的利益都将得不到保证。”
    “在决议公告生效之前，也烦请跟顾晴保密，你最好别掺和进来，免得里外不是人。”
    “如果你一定要跟她提前打招呼，那以后我们不会是朋友。”
    肖扬说完走到房间门口，打开房门，突然想起一个事，嬉笑道：“杨总，这些不良资产卖就卖了，你们大恒商管起码还能缓口气。至于卖给谁....如果我是你，我肯定装作不知情。”
    杨雅云看着肖扬垂着的左手，突然有所明悟，今天一天肖扬的左手好像都不太灵活的样子，不管是打麻将还是发信息都是用单手。
    杨雅云盯着肖扬刚刚坐的座位出神，手心握住肖扬递给自己的毛巾。许久，杨雅云下定决心，拿出手机，通讯录翻出董秘的电话。
    “通知下去，休假结束之后，立刻安排召开临时董事会。”
    .... ....
    肖扬走出酒店大堂，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伸了伸懒腰，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肖扬知道，杨雅云一定同意出售那些资产，她是有头脑的漂亮女人，有胸有脑的漂亮女人懂得如何趋利避害。
    掏出破碎的电话，打给何美娜：“你到了没有？”
    电话一接通，何美娜就破口大骂：“肖扬！你真的是有神经病！大冬天把我叫到海边！你人现在在哪里！老娘等了你一个上午！”
    肖扬哈哈大笑：“我让你看看海啊！不浪漫吗？”
    何美娜气疯了：“我要看海，维多利亚港就可以看，我需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看？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肖扬拦了部出租车：“我刚下高速！马上就到！”
    过了足足一个半小时，肖扬刚开车门，还没下车，何美娜就冲过来掐着肖扬的脖子：
    “肖扬啊肖扬！这就是你说的刚下高速！就你的高速跟别人的高速不同！”
    肖扬咳咳两声，拍拍何美娜的小手：“我错了！我错了！司机迷路啦！真不怪我！”
    司机早就揣着肖扬给的几百块，十分配合的演戏，看着漂亮的何美娜，内心十分羡慕肖扬：“是啊！我第一次来这里！真的不熟悉路况！是我的问题，真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