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四年过去,太子和皇子公主们相继长大,刘煦的长相肖母,最受汉元帝喜爱,其次便是刘康和刘骜、刘兴。
汉元帝寿诞时,宫里摆了盛大筵席,四位皇子亲自上阵,为他表演弹琴、吹笛、吹埙、敲鼓,一曲高山流水,合奏异常精彩。
酒过三巡,宴席散尽,汉元帝回未央宫休息,召来琳琅陪伴,谈起他们的儿子刘煦,满口的称赞。
“原以为咱们的煦儿喜欢骑射,拉弓射箭投壶都是一流水准,没想到文武双全,真是令朕刮目相看。”
琳琅轻摇羽毛扇,笑意盈然。
“陛下缪赞了,煦儿这孩子,其实更想从军上战场,好几次跟陛下请缨前往匈奴边境,奈何陛下不同意,难得他能够静下心来,学习比较文雅的技艺,臣妾也很意外。”
汉元帝自然不会准许,他可以给煦儿请名师名将教导武艺,但从来没打算让最心爱的儿子上前线冒险。
这么多年,他给刘煦请了那么多的儒师和武师傅,能够称得上文武双全的孩子,唯有煦儿,这点其他三个儿子都比不上。
令他欣慰的是,煦儿即使优秀,但从来不骄傲,不张扬,性格早熟内敛,对前面长他几岁的兄长从来都恭敬有加,兄友弟恭。
“爱妃,就算朕舍得,你也不舍得啊。”
汉元帝轻拍了拍琳琅的手,心里想着小儿子,笑得慈祥,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望煦儿能当上太子。
但骜儿也是他的儿子,还是长子,虽然不够出色,但到底是中宫嫡出,是父皇在世时最期盼、最重视的嫡长孙。
真要废太子,且不说朝野百官,王家的人估计又要躁动了,对于王政君,汉元帝不喜欢,但能给予对方基本的尊重,对于王家外戚,尤其是王凤,这些年的势力渐渐蔓延朝野,不得不忌惮。
太子刘骜到了弱冠之年,正式举行了冠礼,少年到了一定年纪,都会情窦初开,刘骜也不例外。
刘骜意外看到新进椒房殿的小宫女银欢,不由一阵心悸,那么多宫女排排站,一转眼,唯有看到她的存在,青春娇美。
刘煦和三个哥哥出外游湖饮酒,看到刘骜对娇俏的宫女注目良久,眼睛都快黏在对方身上,心思昭然若揭,不由和刘兴开玩笑。
“三哥,你说皇兄是不是开窍了?那宫女真有那么漂亮吗?我看着有点眼生啊。”
刘兴扫了侍候在旁的银欢一眼,接口道,“的确眼生,应该是新来的,我就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瘦瘦的,身上没有多少肉,抱起来肯定硌得慌,我喜欢胖胖的,肉肉的。”
刘康自饮了一杯酒,看他们话题转了弯,不由轻笑。
“瞧你们说的,越来越不正经了,要说美人,谁能比得过董昭仪,四弟自己就是个美男子,自然看不上一般的美女。”
眼见银欢羞涩地跑开,刘骜终于把心思移了过来,调侃附和,“康弟说得对,四弟你照照镜子,你若是穿女装,估计比谁都美。”
刘煦没有愠怒的迹象,反驳轻笑,“皇兄若是涂脂抹粉,估计也是一代绝色。”
如果说刘骜自小最嫉妒谁,那一定是刘煦,他的母妃最得宠,十几年的独宠,无人能及,父皇最喜欢也是小儿子刘煦。
汉元帝有时候还会亲自教导刘煦,刘骜自诩太子,表面不在乎,心里不是个滋味。
刘康和刘骜的关系最好,拉了拉他的袖子,自家兄弟,和气点好,刘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场隐形的硝烟,自顾自地吃肉喝酒。
刘骜勉强忍住闷气,斜了眼继续投壶的刘煦,暗暗疏解不忿,他已经及冠,是个成年人,才不会和小孩子怄气。
返程回到椒房殿,刘煦和琳琅说起这件事,语气有几分不悦。
“我不过是开个小玩笑,太子哥哥就开始攻击我的容貌,说我长得像女人,哼,要真单打独斗,他估计早就被我按在地上狂揍了,阴阳怪气的讨厌。”
琳琅给银瓶插了一束玉兰花,转过头来看刘煦,直截了当道,“煦儿,你若觉得不爽,直接打他,太子若是阴阳怪气,你可以比他更损,我的儿子岂能受气,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别管他是不是太子,干就完了!”
刘煦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母妃说得有理,刘骜感觉自己更委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招呼银欢过来陪他说话,后者战战兢兢地瞅了眼门口的公孙夫人,往后退了几步。
待到公孙夫人离开,太子轰走了其他人,拉过银欢,把腰间的云纹玉佩给她,“送给你,不要害怕,我是真心喜欢你。”
银欢犹豫着半晌,羞涩地收下了,颔首谢恩道,“多谢太子殿下赏赐。”
日子长了,太子对银欢的欢喜难以遮拦,王政君担心这件事东窗事发,陛下有令,不允许男子与永巷女子私相授受,违者严惩。
何况刘骜的身份是当今太子,更不能做出有违圣意的事,除非他日后当了皇帝,不然私下调戏宫女,或者与其有染,很容易被人告发。
但刘骜的性格叛逆,他喜欢谁就不想委屈谁,母后越不想看到的事,他越演越烈。
他喜欢银欢,甚于王政君亲自送到他身边的许娥,游湖落水时,许氏姐妹差点淹死,刘骜只顾救银欢,惹来了很多闲话。
琳琅好似一名吃瓜群众,津津有味地看着剧情发展,刘骜对女色的控制力太弱,感觉没啥脑子,一意孤行,怪不得原剧情里他沉迷于赵合德的酥胸温柔乡,不可自拔。
太子开始触发危险的红线,做了蠢事不自知,傅瑶甚至在暗中推波助澜,暗地里怂恿银欢为自己争取,最后和刘骜珠胎暗结。
汉元帝本来就不中意太子,若得知刘骜违反圣意,秽乱宫闱,估计会引发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