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
    潘凤让张子蕴布置一些探子在周围。
    以防被突袭。
    他也算是弄清楚他所要面对的胡人是什么了。
    “回鹘人。”
    在潘凤他们那个时候叫回讫，根本就不足入眼的。
    一路往东则是西夏，穿过了西夏之后才是汉人地盘被称之为宋。
    在大宋的北面则是主要的敌人辽人和金人。
    辽人乃东胡鲜卑之后裔。
    而那金人更是以前潘凤从未放在眼里的一个小族女真。
    “咦呀。”
    “啧啧啧。”
    潘凤都不由的摇头，嘴里微微呢喃着，“当年吾屠灭百万鲜卑，这鲜卑都快被杀绝了。”
    “今日居然这般嚣张跋扈了起来。”
    “不如当初就杀绝好了。”
    但他躺在地上时，望着外面的黑夜，“就算是杀光了鲜卑也没什么用。”
    “没有了鲜卑也会有其他的胡人。”
    “汉人既弱，他胡则强。”
    潘凤倒是很冷静，他现在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呢？
    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人生，该看透也已经是看透了。
    他是想要放下，只不过有些事儿，几乎就已经完全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和下意识的行为。
    就好像是抽刀拔刀了无数次，他出刀的速度已经刻入到了骨髓之中，指尖微微一动，那就是下意识的行为。
    之前马超教过他出手法，让他拔刀二万次……
    一开始他觉得马超是在耍他，但他后来确实是练了。
    只不过他再怎么练都无法的超越马超，练武这种事儿，靠勤奋你是能够达到一个超出常人的地步。
    但真要达到一种出神入化，像马超、像赵云那种，就是需要天赋。
    潘凤也是在挣扎了过了无数次之后，最后，也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没有多少天赋。
    他已经将十八般武器都给练会了，也最多就是一个一流水准，有时候遇到了专门练一种功法到极致的一流高手，他还是打不过。
    世界就是这样。
    他也认命了。
    天赋就是要大过努力。
    闭上眼睛。
    他的意识沉入了到了黑暗之中。
    不知睡了多久。
    他猛然一下睁开了眼睛。
    下意识伸手从头上抓起了长刀来，紧紧捏住了刀柄，用道刀鞘往一旁拍了过去，说道：“马岱，别他娘的睡了。”
    马岱在迷迷糊糊之间睁开眼，问道：“皇上，怎么了？”
    潘凤道：“来人了。”
    “去把所有人全部叫醒。”
    “立刻去！”
    在潘凤急促的声音之中，马岱也是瞬间清醒过来，连滚带爬的往外冲了出去。
    潘凤往外走出去时，外面其他几个房舍之中正鼾声浓烈。
    按道理来说这些人平时一直都在干苦力，不应该是稍微的训练一下战列，就累成这样了。
    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些人之前吃得太差了，一直都处在营养不良之下。
    因此，就算这些人常年在干苦力，但这身体却也算不上吃苦耐劳。
    他推开了一处监舍，一脚就把门口睡着的人给踢了一个翻身，说道：“起来！”
    “来了。”
    那人一下惊醒过来，“吾乃是银枪头张毅也！”
    同时，又想起了另外一个声音，“金枪头张彦在此。”
    潘凤道：“拿武器，跟我走！”
    “他娘的……敌人都摸进矿来了。”
    “外面的岗哨呢？”
    潘凤冲出去时，外面的黑暗之中有人接近了，那些人穿着黑衣，他嘴里低语着，“还穿黑衣，很是专业啊，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不过，当他悄无声息跟在一人身后时走了好远，前面那人都没有任何人察觉时。
    潘凤：“我收回刚才训练有素的那句话。”
    也没什么可犹豫的，指尖触到刀柄时，刀刃在瞬间出鞘，
    一刀砍死一人，反手一刀再将一人给捅穿。
    下剩下几人反应过来之后，猛回头，朝着潘凤一下就扑了过来。
    潘凤的刀很快……
    快其实是一种相对的事儿。
    你出刀的时候，别人反应不过来，那就叫快。
    你出刀时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那就是快到了极致。
    刀刃映照着月光，在闪烁了几下之后，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几人倒地，几人捧着的伤口嘶吼着……
    剩下的一人被潘凤给一把揪了起来，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说出来能换一命。”
    “你不想活，有的人想活。”
    那人一双明亮的眼正呆愣愣的看着潘凤。
    后面的张毅、张彦跟了上来，说道：“将军，他听不懂你的话，还是让我来吧！”
    潘凤说：“哦，是吗？”
    “看来我得学这胡人的话了啊！”
    “我倒是会鲜卑话。”
    “辽人是说鲜卑话的吧！”
    张彦揪起了那人来，叽里咕噜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很快他就问出来了，说道：“和州一万多回鹘兵都出来了，领兵的和州第一大将，骨力落菩萨。”
    “菩萨？”潘凤揉了揉鼻子，表示疑惑。
    张彦说：“这些胡人都喜欢取这样的姓，什么菩萨，金刚，罗汉的。”
    潘凤问：“这骨力落厉害吗？”
    “咳咳。”张毅在微微咳嗽了一下，说道：“有点儿厉害。”
    “我们归义军就是被他给灭了的，我们也给他抓住的。”
    “哦。”潘凤说：“这么说……这人还真有点儿厉害啊。”
    “那么，这和州有多少人马呢？”
    张彦说：“一万多人。”
    “啊？”潘凤都愣住，他之前所想到攻打和州的办法，就是将和州里的人马给骗出来。
    现在，这和州的人马都不需要他骗，自己就出来了。
    潘凤的嘴里微微呢喃着，说道：“这天下还有这种好事儿？”
    眼神里一动，说道：“你去将能带上的人，我们绕一圈儿出矿，直奔和州！”
    张彦问道：“那我们矿里的人怎么办？”
    “主公和军师怎么办？”
    潘凤说道：“有舍方可得！”
    “他们留在这里，比跟着我们一起走更加重要！”
    “你能明白吗？”
    “我知道你们不明白！”
    “但这不重要，重要是只要能够跟着我走就行了。”
    “不要用你们的猪脑子去思考。”
    “你们要明白一件事儿，思考对你们来说是就是浪费时间的奢侈品！”
    “只要点头，摇头就行。”
    张彦和张毅两人 的脑子里有点儿混沌，但还是在点了点头。
    潘凤道：“这不就对了嘛。”
    “赶紧带走人走。”
    “这后面有路，吾之前已经打探好了。”
    “快快快！”
    “带人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