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知府此时就带了十几个贴身随从,缓缓进入到了城内。
慕容知府平时也是一把手,在地方之上横行霸道习惯了。
他回头在微微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扈成时,眼神之中在渐渐变得有那么一些不善的意味。
好像就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眼角在微微抖动着。
等到他们进入到了城内之后,城内此时看起来有那么颓圮,不少的百姓正在打理着仗打完之后,几乎一片废墟的城市。
整个城市都是一片的土黄色,有那么一些白色的灰烬在飘动着。
从天空一直到连接到地面,整个世界都好像是一幅掉色的水墨画。
看起来是那么的淡……
淡得捡不出半点儿颜色来。
等到他们一路走到了只剩下一片废墟的州衙。
州衙的废墟之上有一个帐篷,在掀开了帐篷之后,此时一脸虚弱的潘凤就躺在床上。
他此时支撑着身体,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之上,“哎呀,你们来了啊。”
“对不住各位大人了。”
“吾这实在病得不轻。”
“不能起身来招待各位了。”
慕容知府在看着潘凤,说道:“我是青州知府,我叫慕容彦达。”
另外一位则是潘凤他们济南府的知府余深。
潘凤说道:“下官济州录事参军潘凤,见过两位大人。”
他在慕容彦达的身后看见了之前见过一面的呼延灼,这呼延灼是一员猛将,在其身边还有另外的两人,这两人看起来身材都很高大,在地位之上和呼延灼是不相上下的。
他是朝着呼延灼打了一声招呼,“呼延将军,没想到我们这么久就见面了啊!”
“不知……你身边的这两位是?”
呼延灼正要介绍的时候。
慕容彦达此时在回头看了一眼,让呼延灼不要多言。
但他身边的一个人,却已经抢先的说话了,“我叫秦明!”
“霹雳火秦明是也!”
又指着另外的一个人说道:“这黄信。”
秦明这一下是将自己人的信息给全部透露了。
慕容彦达不由的瞪了一眼秦明,秦明作为一个莽夫,这个时候显然是没有明白这慕容彦达的意思。
嘴里不由的吐出口气,在打量了一番潘凤之后,说道:“好吧!”
“我看参军的样子,也着实是病得不轻。”
“那么,参军就好好的休息吧!”
“我们就不打搅参军了,先出去议事。”
在潘凤的身后。
武松一直站在那里,他身材魁梧,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股巨大压迫感。
同时,在后面还藏着杨志和鲁智深。
潘凤藏在被子下的手,也已经不自觉的捏紧了刀。
他的心里也在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动手先将两人给控制下来再说。
他已经是感觉到了这些人来者不善,无形之中已经藏着那么一丝杀意了。
按照潘凤以前的性格来说,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将这两人给拿下了。
其他的先不管,将这人给控制下来就行,一定不能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他私下也已经是在调查过这两人了。
这两人的来头也是不小,这余深以前就在蔡京的麾下做中书侍郎,也就是左副丞相了。
而慕容彦达行事儿张狂,是因为他有一个在宫中给皇帝做妃子的妹妹,听说在宫中还有点儿得宠。
因为,他行事就完全是毫无顾忌。
潘凤想着要不要直接宰了这两王八蛋,因为,这两王八蛋竟然敢对他起杀心,这一起杀心就不能留了啊。
在微微思索了一番。
要是杀了这两人的话,就是彻底和朝廷撕破脸皮了啊。
现在,他还是得有所依靠朝廷。
毕竟……
现在他手里真正能够供他驱使的人,也就只有二龙山里的千把人而已。
那三庄的人马,严格来说也是朝廷的人,他是以宋国州参军的身份在驱使那些人。
要是和朝廷翻脸之后,那些人还能听他的话吗?
那可不一定了啊!
他现在问题就是,没有创建起一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势力来。
这也就让他在做事儿的时候,很容易就掣肘。
指尖在微微敲击时,回过神来对着慕容彦达微微点头,“好,你们先出去吧!”
余深此时说道:“我们带来的军队,要进城来歇息、补给一下。”
“可潘参军的人,拦着门外不让进是什么意思啊?”
潘凤说道:“没什么意思啊。”
“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城内未稳。”
“太多的军队进来容易添乱。”
“因此……”
“还是劳烦两位大人,就将军队给暂时驻扎在城外了。”
“城外贼军留下来好几座的营地。”
“你们就选一座住进去吧!”
慕容彦达此时已经忍不住了,“你他娘的潘凤!”
“让我们住贼窝里是吧?”
“难不曾……你把我们当贼了?”
潘凤道:“什么?”
“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当然,慕容知府要是自己觉得自己是贼的话,那我确实也无话可说。”
在说着时,潘凤转头虚弱的叫道:“咳咳,我的药……快给我把药端来。”
扈三娘给潘凤将药给端来之后。
他一副虚弱得连吃药的力气都没了,扈三娘是在给潘凤喂药,“参军,喝药了。”
“我累了,要歇一会儿。”
“诸位大人,请便吧!”
说罢,潘凤是闭上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当药送到嘴边时,他才将药给吸进嘴里。
“哼!”慕容彦达一声冷哼,旋即,转身就立刻摔门而去。
其他几人也是快速的跟了上去。
白时中说道:“潘参军啊,他们毕竟是上官,你说话的时候也多注意一点儿啊。”
说罢,他也是立刻追了出去。
等到人都离开之后。
潘凤看向了身后的武松,问道:“二郎,这两人你怎么看啊?”
武松道:“我没看出什么来啊。”
“哼。”潘凤淡淡的一笑,道:“你没看出来,我可是看出来了,他们这是来者不善。”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是来剿灭匪寇的。”
“不过,现在匪寇没了。”
“我就成为了他们要剿灭的那个匪寇……”
“我刚才好像是犯下了一个错误,不该让他们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