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淞还在琢磨祂说的『命运』,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转头一看,是踮着脚的纳西妲。
“姐姐是还在想祂的事吗?”
珩淞没否认,“嗯,有找到什么相关的信息吗?”
如祂所说的那样,纳西妲没有半点收获,“并没有,世界树中没有这个人的半点痕迹,不过也不能排除是有用信息太少的缘故,等有更多信息了,我再找找。”
揉揉纳西妲的小脑袋,珩淞微微一笑,“不用,这次辛苦你们了,来,我帮你们处理工作。”
纳西妲眨眨眼,“那旅行者她们那边?”
来须弥后,珩淞给了两个小妮子一人几万摩拉,让两人自己玩去,然后她就直奔净善宫。
现在看这样子,是完全忘了还有两个旅伴在呢?
珩淞无所谓摆摆手,“没事,她们要是愿意来帮你处理工作,我也不介意把工作分给她们。”
纳西妲:……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她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吧?
对上纳西妲无语的目光,珩淞哈哈一笑,往小萝莉的手里塞了一袋摩拉,立马赶人。
“玩去吧,能把大布耶尔也叫去就更好了,天天低着头研究杂七杂八的东西,眼睛都熬坏了,出去看看绿色,对保护视力有好处!”
浑然不觉她这个客人把主人家赶走有什么不对。
纳西妲拿着摩拉,倒是没急着走,“不急,姐姐,你还记得你之前找我解的那个梦吗?”
珩淞微微一愣,旋即表情严肃起来,“在试胆大会开始前那个?”
那个梦境是她在第一次听到『不属于此界的未来之人』的声音时,心绪不宁导致失眠,吃了白术开的药后强行入睡时做的,也是那几天里唯一能看清的梦,因此觉得不简单,醒来就联系了纳西妲解梦。
可之后纳西妲一直都没有回复,那段时间她也忙着其他的事情,又隔了这么久,她自己也不太记得这件事了。
而现下纳西妲提起,她就立马想起来了,因为她只让纳西妲解过这一次梦。
纳西妲点点头,“是的,之前我一直没回复,其实是因为当时我一时半刻也解不出来。”
白菜团子的表情很是苦恼,珩淞也蹙起眉头。
在目前的提瓦特,最懂梦的人就是纳西妲,而如果连纳西妲都解不开,那其他人就更别想解开了。
“不过在刚才,我有了一个想法。”纳西妲看着珩淞,若有所思,“姐姐,你介意我直接查看你的记忆吗?”
珩淞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好。”
“那就,像是我们初次见面时那样。”纳西妲抬起手,手中凝聚着翠绿色的神力,轻点在珩淞的额头上。
纳西妲语调和缓而轻柔,“闭上眼睛,放松心神,想象你是一只自由翱翔的小鸟,经过一天的飞翔后,终于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小窝,可以放心休憩……”
不多时,珩淞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很快,整个人就趴在了桌子上,被纳西妲催眠进入睡眠状态。
梦境内,纳西妲利用世界树以及智慧之神的权柄,很快就定位到了珩淞在试胆大会开始前那一段时间的记忆。
如同珩淞所说,大多数时间都是混乱而模糊的,而且周遭安静得可怕,像是身处一个将无数不规则的色块拼接出来而成的封闭空间一般,除了诡异还是诡异。
空间中的色块还在不停运动,拼凑出一幅幅看不清的色块默剧。
纳西妲继续寻找,终于找到了珩淞说的那个唯一能看清的梦境片段。
“『黑压压的天空下,荒凉的广阔土地上遍布动物的遗骨,草木枯死,河流干涸,地上与泥土混合凝结成块的血触目惊心。』”纳西妲看着面前这幅画面,喃喃自语,“还真是跟姐姐描述的一模一样……”
她尝试解读,然而还是解读失败。
又试了好几次,依旧没有成功,并且她还觉得这段记忆有些奇怪,按理说,这里其实是珩淞的梦境,就算是作为记忆出现的梦境,也应该还有梦境的特性,可这里并没有……
带着满满的疑惑,纳西妲从珩淞的意识中退出去,收回手,珩淞就扶着头醒了过来,“嘶——头好晕——”
纳西妲也晃了晃脑袋,她有些不太舒服。
在另一位魔神的意识里动用神力,解读魔神的梦境,就算是有世界树作为补充,消耗还是有些大的。
而作为被解读方,珩淞自然也不会很舒服,不过她的情况比纳西妲好太多了,很快就缓过来。
瞧见纳西妲苍白的脸,赶紧把她抱到椅子上坐下,拿出混沌神之心,将自己的力量通过神之心柔和过后再渡入纳西妲身体内,“坐下休息一会儿,先恢复一下再说其他的。”
纳西妲点点头,接受了珩淞的提议。
等完全缓过来,纳西妲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收获告知。
“与我的猜想并没有冲突,不过也没得到验证,还需要继续尝试才能得到有用的答案。”
珩淞越发好奇了,“所以,你的猜想是什么?”
纳西妲低着头,手放在唇边,这是她在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唔……今天大慈树王与我说了姐姐你遇到的『祂』的情况,你们只有过意识交流。”
“而在你们第一次意识交流,或者说是对方单方面交流过后,你就因心绪不宁,困倦却又无法入睡,难得入睡,却又出现了这奇怪的梦境……”
纳西妲继续分析,“当时我几次分析不出来,便怀疑这个『梦境』可能并不是梦,而是某个人的真实记忆,只是当时我不知道还有那个『不属于此界的未来之人』的存在,这个推测就被我推翻了。”
珩淞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最初的意识交流其实不是单向的,而是对方用了手段遮掩,但又因为主场是我的意识空间,所以难免留下了些许踪迹?”
想到这,她眼神微变,“那些混乱纷杂的模糊空间,其实是被对方遮掩的,属于祂自己的记忆?”
至于唯一清晰可辨的那个片段,是祂遗漏的忘记遮掩的记忆?
不,根据珩淞这么多次与对方的沟通,对方不应该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才对。
也就是说……
“那个清晰的片段,是祂留给我的线索!”